姜玲玲的震惊一波接着一波,惊的她长大了嘴巴,脑容量一下子无法一起吸收这么多信息。
她震惊的目光来回穿梭在左兰雪和沈乐染之间,一时更加说不出话来。
左兰雪觉得不对劲,看向沈乐染问:“你难道没有对玲玲姐说你逃了和我的结婚?”
沈乐染抵唇轻咳了声:“我没说。”
左兰雪蹙眉,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她又安慰姜玲玲:“玲玲姐,我已经不喜欢沈乐染了,我现在有自己喜欢的男人,你千万不要自责。”
左兰雪算是明白了,姜玲玲就是心地太过善良,只怕自己刚刚这么一说,她又要觉得是她破坏了自己和沈乐染的婚礼吧。
这女人就是被沈乐染和她哥哥保护的太好,太纯净,所以才会这么善良的无可救药。
姜玲玲垂下头,捂住了脸,嘤嘤的啜泣声从指缝里冒出来。
这一刻她突然有种自己很不堪的感觉,从前别人的虚情假意她看不出来,她傻。
现在呢,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坑害别人,都已经到了不可赎罪的地步。
如果她没有被抓,如果乐染哥不去救她,这之后所有的事都没有,乐染哥不会逃婚,更不会杀人被警察通缉。
她这样一个废物,活着大概就是在害人吧,偏偏还可着这两个人一直害。
“对,对不起。”
姜玲玲突然说了一声,然后推开正要安抚她的沈乐染就快速跑了出去。
“玲玲——”
沈乐染紧随其后去追她。
两人跑走后,左兰雪很无力地叹气,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转角处一个人影停驻良久,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了去,然后看着刚刚跑出去的两个人,顿了下,也追了过。
姜玲玲跑出商业楼,跑到附近一个偏僻无人的街角,沈乐染下一秒就追上了她,看着她哭心里疼的厉害。
“玲玲,你别哭了,所有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从头开始吧。”
“怎么开始?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姜玲玲拼命地摇头,哭的肝肠寸断,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因为她害人了。
沈乐染将她搂在怀里,笑着安抚:“别想那么多,会好的。”
“乐染哥,对不起,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她对不起他,因为他爱她,宠她,心疼她,她便将他的一生都毁了,她毁了他一次不够,现在又毁了他第二次。
她要怎么原谅自己?她没法原谅。
“别说傻话,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有。”
在沈乐染的错愕中,姜玲玲一把推开他,声泪俱下:“当初要不是给我过生日我把你伤走,你也不会去喝酒,如果我看看手机,兰雪也不会把你送去酒店,你们也不会被陷害发生那种事,更不会逼的你和小雪在京城待不下去。如今你们重逢本应该结婚的,只要你们结婚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去了,可又是因为我,害你们结不成婚,又害你被警察抓,像我这样的废物还活着干什么,最应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姜玲玲情绪很崩溃,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那样子像是真的恨不得自己死去才能解脱。
沈乐染吓得不轻,急忙抱住她,制止她伤害自己,脑袋里还有一头雾水。
“玲玲,什么被警察抓,你在说什么?”
姜玲玲挣脱不开沈乐染的控制,最后哭倒在他胸前,泪水浸湿了他大片衣衫。
她没说,沈乐染也没有再追问,两人就那么依偎在一起,暗处那个人影转身离去。
过了很久姜玲玲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抽噎着轻轻推了下沈乐染,沈乐染松开手,看着她。
“怎么样,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仍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
沈乐染无奈轻叹,这才柔声问道:“你好好和我说说,什么警察抓我?”
姜玲玲绞着手指,瓮声瓮气地如实回答:“今天早上你去取车的时候,有几个警察来小区找你,他们说你杀了人,要把你抓回去审问。”
“我杀了人?”沈乐染疑惑不解,他什么时候杀人了?
姜玲玲突然抬起头,满是愧疚地看着他:“就是你去救我的那天晚上,你不是把那五个绑匪杀了吗?警察已经找到线索知道人是你杀的了,乐染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说着姜玲玲又要哭,沈乐染赶紧安慰:“没事没事,一定是误会了,我回头去警署说清楚,不会有事的。”
怪不得今天早上这姑娘一直魂不守舍,还一直往后面看,原来在他取车的时候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沈乐染确定以及肯定自己都没看到那几个长什么样,怎么可能杀了他们。
再说了他们是左慕南派去的人,如果人死了,左慕南会一点都不知道?
一定是警署搞错了。
姜玲玲可不知道这些事儿,她知道乐染哥对她好,所以听到乐染哥这么说,她下意识就以为乐染哥是不想让她自责才故意安慰着她说的。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乐染哥,你别去警署,我不让你去。”
他去了就出不来了,他如果被判死刑,那她以后就没有乐染哥哥了。
想到沈乐染会被判死刑,她将再也见不到他,姜玲玲心头一阵恐慌,比之前更甚。
“玲玲……”
“乐染哥,我们走吧,我们远走高飞,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姜玲玲突然紧张起来,央求着他。
沈乐染根本就没有杀人,他当然不怕去警署对峙,也不怕接受调查。
但看姜玲玲此时这般紧张他的模样,他隐隐有了些私心。
他抬手摸着玲玲的脸颊,认真地问她:“玲玲,如果我真的杀人了,我真的被判死刑,你会想我吗?”
姜玲玲点头如筛糠,眼里噙着泪水哽咽:“乐染哥,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好好生活好不好?”
沈乐染心头触动,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心中竟涌现一丝激动,可是被他极力地控制着。
“我们能去哪儿?你早晚都会回到你喜欢的人身边去,到时候我又是一个人,不过是过着流浪般孤独日子,走与不走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伏法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