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是她的,谁都没资格来夺走!
以前的时候她还会佯装热情,假装自己是个慈母, 可以现在她看着王肃的脸根本笑不起来。
一想到日后侯爷归西爵位落入他手,元氏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杀之而后快!
既然走了,那为何还要回来!回来就罢了,为何要将爵位夺走!
元氏当真是恨,这么多年来她千算万算的最在乎的东西,竟然就如此简单就落到了这个人手里。
凭什么!
他王肃是广平侯的儿子,她儿子也是广平侯的儿子!凭什么他就可以!
元氏自诩在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王肃的生母侯氏却对侯府毫无贡献,她的儿子根本不配袭爵!
她紧咬牙关,所用力道之大几乎快咬碎嘴里的银牙。
世上之怨大都来自不公,元氏觉得,她所遭受的一切就最不公!
所以她现在没有闲心和王肃佯装亲热,她所有的恨意都写在脸上,丝毫没有隐瞒。
王嫣然在一旁也瞪着王肃,小脸昂得高高的,倨傲道:“怎么就只有你出来了?那个女人呢!让她给我出来!”
王肃敛了笑意,眸中酝酿着怒意,“她不是什么女人,她是我的夫人。”
王嫣然冷嗤,抱住元氏的胳膊不屑道:“什么夫人,就没见过比她更上不来台面的女人!也只有你认她是夫人,我们可都没认过!”
王肃听闻此言眸色又阴沉了几分,掀唇讥讽:“你们?”
王嫣然点头,气势汹汹,“对,就是我们!我母亲是侯府主母,她一日不承认那女人,那女人就不是我侯府的人!”
王肃冷笑,“历朝历代只听过男人当家作主,什么时候我们侯府的主轮到了元夫人来做了?父亲都没说不行,有你们说话的份?”
“还是说你们根本没将父亲看在眼里,想背着他只手遮天在侯府为所欲为?”
王嫣然听了这话急得跺脚,小脸涨得通红,“你,你胡说!我和母亲才没有这个意思,你休要污蔑我!”
一旁元氏彻底黑了脸,将气急败坏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王嫣然挡在自己身后,厉声开口:“王肃,我告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看看嫣然脸上被那女人打的!我不管你怎么维护那个女人, 但嫣然这脸上的伤就是她弄的!”
“你现在拿出侯爷来压人,我该说的也要说,就算是当着侯爷的面我也要说!那女人目中无人,不守规矩,理应该罚!”
王嫣然在一旁义愤填膺地附和着:“就是!那个女人必须受罚!”
母女二人双眼喷火地看着王肃,在她们身后很快又来了七八个小厮。
虽然那两个壮汉身手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何愁抓不到人!
王嫣然抱着元氏的胳膊昂起下颚,又有了底气,“我不与你计较,但我受了那个女人的欺负,必须讨回公道!哼!”
院子里那两个壮汉看向王肃,似乎也有些不安,瞧着这元氏这次是来真的!
王肃带来的人一共四个,两个人去了元熙墨那房里守着,两人留在这里。本以为两人就已经足够,可是现在那元氏竟然叫来这么多人。
好在王肃也不是吃素,自己身手也还不错,教训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
他对那两个壮汉点头,两个壮汉心领神会,于是乎在侯府小厮又一次进攻中,两个壮汉彻底放开了手脚。
要知道这壮汉可不是一般的打手,他们是九殿下特意训练的护卫,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是王肃的人,任由他差遣。
他们个个武艺高强,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能将这群人打得服服帖帖。
站在院子门口的元氏瞧着自己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才是得意没多久的脸就瞬间垮了下来。
王嫣然摇着她的胳膊着急道:“母亲,这可怎么办?那两个人看起来很厉害,根本抓不住!怎么办呀!”
元氏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将手从她手里抽离,不悦道:“什么怎么办?你还不快去叫你父亲过来!看我做什么!”
王嫣然微愣,意外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元氏。
元氏却根本不看她,而是道:“还不赶紧去!愣着做什么!”
王嫣然这才回神,旋即点了点头,“好,我去,我这就去叫父亲来!”
她说完这话立马离开不久,两个壮汉就将院子里的十多个小厮全都撂倒在地,院子里一片嚎叫。
元氏指着王肃脸色铁青得厉害,咬牙道:“王肃!你怎么敢——!”
王肃挑眉,讥讽看着她:“夫人,我怎么不敢?你带人来找麻烦,我这是在为名除害,有什么不敢?”
元氏气得差点吐血,怨怒中闪过一丝狼狈,“你就不怕我去告诉你父亲!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袭爵!根本不配留在侯府!”
她话音才是落地,王肃身后一道水红色的纤细身影走了出来,带着笑意道:“元夫人自然是觉得我夫君不配袭爵了,元夫人从始至终想的都是让自己儿子袭爵,难道不是么!元夫人终于肯说实话了!”
元氏看着忽然出现的顾水姚,恶毒的目光在她脸上恨不得凿一个洞出来,咬牙道:“顾、水、姚!”
顾水姚甜甜一笑,“想不到元夫人还知道我的名字,我真是受宠若惊。元夫人,好久不见,没能出门迎接失敬失敬。”
元氏狠狠瞪着她,目光饱含杀心,“就是因为你暗中使计,侯爷才让王肃袭爵,你这女人好生狡诈!你根本就是有备而来,所作所为就是为了侯府的爵位!”
她现在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此前顾水姚若是从此不出现在侯府,她或许还能放过了她。
可是现在她竟然还敢来侯府,夺走爵位不说,还想在王长钦跟前说三道四!
爵位的事可以从长计议,然这女人想让王长钦与她心生间隙,其目的之狠毒,让她不得不先下手。
现如今她正好借着王嫣然被打这件事来作为突破口,让侯爷和王长钦知道这两个人其心不善,日后侯府再是无人信他们的半个字!
她在府上这么多年,手下管理过的人上百,她深知一个道理,最狠者莫过诛心。
她要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