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兄弟瞥见王元熙迫不及待离开这里就觉好笑,两人对元氏一家也没什么好感,毕竟自己妹妹曾经被这女人欺负,两人这么可能会喜欢这家人。
两兄弟在王长钦母亲去世的时候没少和元氏做对,给了她不少难堪,至此之后元氏就对这两人有了提防。
只可惜秦氏兄弟根本不见她的提防放在眼里,元氏越是如此,他们就越觉得欢喜。
进了屋子,内帘里坐着的正是王长钦,换了药方,他近日感觉身子的确好了几分,脸色也好了些,时常还能下床走动。
广平侯和秦氏兄弟一进屋就瞧见了他,三人脸上都露了笑意。
“长钦,你瞧瞧谁来了!”广平侯爽朗笑道,饮着秦氏兄弟大步走了上前。
王长钦坐在茶桌前还在发愣,忽而听闻屋子里传来广平侯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神情似乎还有些恍惚。
秦氏兄弟上前瞧着他的脸色,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眼里都是笑意。
“看来身子还真是有了好转,怎么样?感觉可是好多了?”秦兴铭道。
王长钦见到自己许久不见的大舅舅和二舅舅,连忙起身,“大舅舅,二舅舅,长钦……好多了。”
“身子好多了就好,我和你二舅舅这次去了一趟湘南,给了带了不少补品回来,明日我就派人送过来,你千万给我养好身子,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秦兴业哈哈笑道,又拍了拍他肩膀。
王长钦病了这么多年,身子是在是虚弱,上次见他还瘦得跟骨头架子一样,现在稍许还好些,不过还是太消瘦,就跟个女人似的。
王长钦连连点头,知道自己两个舅舅是好意,也没有推辞。何况能将身子养好,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秦氏兄弟见他这样也就放了心,之前躺在床上那副模样现在想起来他们仍旧还是会心疼,现在好了,有了好转,那真是天大的喜事。
不过两兄弟心头有个疑惑,便明着暗着试探着问道王长钦怎么会突然知道以前的大夫用错了药的事。
按道理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多年,那大夫若是真的有问题,不应该早就发现了才是么?
怎么好巧不巧,偏偏等到这个时候才发现?
此番问话停在广平侯耳朵里实在是不怎么好听,这话里话的似乎都有责备他的意思,心里顿然冒气了一团无名火。
王长钦勾了勾唇,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忽而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粉色,“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还多亏了一个人,若是没有那个人,我只怕到现在还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救。”
“哦?”秦兴业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秦兴铭,两兄弟交换了眼神,“那你说说那人是谁?这件事上他可是功臣,我们定有厚礼相谢。”
王长钦笑笑,慢慢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我三弟带回来的……嗯,妻子。”
他想了想,不觉自己脸上挂满了笑意,而这一幕正好被站在一旁的元熙墨看得一清二楚。
秦氏兄弟想了想他说的话,两兄弟都有些不信。
“你是说,发现的其实是个女人……?”说罢这话,王兴铭赶紧看向脸色不怎么好的广平侯,问道:“侯爷长钦口中说的三弟……可是侯爷家离开多年的小儿子?”
“就是那个考中了榜首的小儿子?”
两兄弟的话让广平侯一阵阵头疼,不愿多说,只得是硬着头皮点头,生怕他们再追问下去。
可显然,秦氏兄弟就没打算这么算了。
秦兴业倒是好奇起来,“没想到是个女人,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王长钦脑海里回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模样,很明白为何自己两个舅舅为何会这么惊愕,“舅舅,她可不是个平常的女人,她会医术。”
秦兴业和秦兴铭一怔,“医术?”
“没错,她会医术,她第一次见我就说我的病有问题,还托人给了我药方,真的很不一般。”
王长钦如此夸赞一个人倒是少有,秦兴业和秦兴铭也逐渐意识到,他口中这个女人的确是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两人说到做到,既然打听出来那个女人是谁,那他们定会重谢。
王长钦也觉得应该好好谢谢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听说了方大夫和他房里丫头的事,还听说顾水姚差点被冤枉,他心里甚是愧疚。
如果能有所弥补,那定然是最好。说起顾水姚,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而这无异于又加重了顾水姚在秦氏兄弟心中的好感。
三人话题不知不觉说起了那个女人,广平侯脸都黑了,而元熙墨也狠狠地攥紧了手帕,满腔妒火越燃越旺。
想想从秦氏兄弟进屋到现在,王长钦竟然都没有和他们说起过自己,反倒说起了那个女人,元熙墨心如刀绞,眼里满是恨意。
凭这女人的直觉,她知道顾水姚是个威胁,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威胁!
秦氏兄弟和王长钦相谈甚欢,聊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这才离去。因着晚上还有要事要处理,两兄弟决定明日白天再来。
王长钦也心情不错,和元熙墨一起送了两人出府,在回府的路上元熙墨忍不住对王长钦道:“相公,我觉得三弟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其实也算不得是妻子,明媒正娶的才能有名分……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笑话咱们侯府的。”
王长钦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忽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觉得该叫什么?”
元熙墨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微微顿了顿,这才选了个稳妥的回答,“既然没名分,那还是称呼姑娘的好……方才你这样开口,侯爷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那女子是来自乡下,不懂规矩,我们……”
话还未说完,元熙墨的手就猛地被松开,王长钦格外冷静地看着她,“原来夫人竟然是这样想的,可她也算救过我的命,夫人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冷漠了么?”
元熙墨被他突然放开,心头慌了神,连忙道:“相公,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觉得她来自乡下不识礼数?夫人,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过问,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了!”王长钦面无表情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再没了之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