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茂名无奈,抱着她一阵好哄,他好不容易才看书入了神,进入了状态,可现在倒好,柳月梅一进来,哭哭啼啼的,彻底乱了套。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强行忍耐着去哄她。
毕竟自己母亲也实在过分,让一个有身子的人做这么多活,别说是柳月梅,就说他也生气。
再者,自己娶的媳妇,咋样不都还得自己受着?
齐茂名皱着眉头抱住柳月梅,眉宇间的不耐烦呼之欲出,如今终于算是体会到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婆媳的关系,着实让人头疼。
柳氏天天换着法子要让柳月梅干活,柳月梅就日日跑到他房里来哭诉,日日都来,不厌其烦地抱怨。
纵然齐茂名自诩自己脾性好,但也经不起这般折腾,终于在今日忍无可忍,对柳月梅坐下珍重承诺:“月梅你放心,今日我定要去和娘说个明白,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柳月梅含泪点头,软软靠在了齐茂名身上,抹着眼泪说:“嗯,我知道你的,你一定会替我做主的,虽然娘也是为了这家好,但我这肚子,也是重要的啊!”
齐茂名听着这话,心里的火被挑拨了好几下,柳氏不顾他的劝告一位针对柳月梅,如论怎么说,她还有身孕。
他对柳月梅舍不得发火,但对柳氏可以,便宽抚着柳月梅道:“你且在家里歇息,我这就去寻了我娘。”
柳月梅靠在他身上,咬唇低语,“可,若是她说是我挑拨你的怎么办?日后我日子就更难过了。”
齐茂名抱着她怒意道:“不会的,我就说是我看不过眼,是我的主意。”
柳月梅听了这话,这才放了他,坐在齐茂名的床上抹着眼泪。齐茂名心里一股怒意升起迟迟不下,大步出了家门,往自家地里走过去。
地里柳氏正和几个人说闲话,瞧见齐茂名过去了,赶忙叫了他,“茂名,你咋来了?不在家看书了?”
齐茂名齐呼呼地走了过来,脸拉得老长,“娘,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柳氏看了眼身边说话的人,正好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闲话,当即便神神秘秘走了过去,拉着齐茂名道:“你和我要说啥?我和你说,这村里可是要闹笑话了!”
齐茂名皱着眉头看自己母亲,有些不耐烦道:“什么笑话,你可别去惨和这些事。”
柳氏瞧了一眼周围,眉头一挑,颇有些幸灾乐祸道:“我可没掺和,这事还是别人说的,我也是才知道。”
齐茂名不悦,暗道自己家里的事都一团乱,如何有这等时间听这些,也没打算仔细听。心里琢磨着,如何就柳月梅的事开口。
柳氏想起自己要说的事,忍不住在一旁冷笑,“我和你说茂名,这村里现在到处都在传那顾水姚的事,你猜她怎么着?”
齐茂名闻言一愣,不自觉凝神起来,“她?她咋的了?”
柳氏道:“哼,你也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我听说,现在村里人都在传,说是顾水姚那丫头和咱们隔壁地里的虎子不清不楚的,那虎子自打顾水姚和你和离以后,就一直往她家跑。”
齐茂名心里隐隐冒起了怒火,又想起了那一日见到顾水姚和虎子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左右不是个滋味。
“顾水姚不是一直仗着自己是为了成全你才这和离的么!哼,还以为自己多么能耐,牺牲多大似的。我和你说,现在村里的人啊都在说。”
齐茂名声音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一门心思想着顾水姚和虎子的事,连忙问道:“村里人说什么?”
柳氏以为齐茂名是生气着呢,便厌恶地开口接着说:“大家都说,其实早在和你成亲的时候他们就勾搭上了,只有我们齐家人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呢!”
齐茂名越听这话心里这疙瘩就越大,身子两侧的双手也逐渐握成了拳头,牙关紧合,脸色难看极了。
柳氏在一旁注意打自己儿子这难看的脸色,以为是儿子也和自己一样想法,忍不住感叹:“还好你和那不检点的女人已经和离了,不然真是给我们齐家抹黑,别人指不定怎么看我们齐家呢!”
齐茂名一阵烦躁,再也听不下去了,回头猛地看向隔壁地里,发现空无一人,便狠了心大步离开。柳氏在他身后不明所以,追问道:“哎,你要和我说啥来着?”
齐茂名气呼呼地懒得回头,不快就道:“没啥事,我走了。”
柳氏在背后一阵发愣,“这孩子,也不能这么气吧!”
齐茂名回了屋,满脸怒意走进了自己屋子,柳月梅见了,立马迎了上去,“相公,娘可是答应了?”
她可受不了这日子了,再这样下去,她就琢磨着要不要给齐茂名下一剂猛药,先回个娘家试试。
可是哪只齐茂名却拉着个脸坐到了自己书桌前,半晌没说话。柳月梅只觉奇怪,仔细看着齐茂名的脸色,忽而生起了疑惑。
暗道,莫不是没同意?便试探着要上去再问问,可哪里知道,齐茂名却忽而冲她不耐烦吼了一声。
她跟了齐茂名这么久,还从未被吼过,当即一愣,眼里冒气了泪花。
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今日齐茂名竟然吼了她,这才成亲多久?柳月梅念头一转,当即就捂着脸跑了出去,呜呜声一阵比一阵大……
在安阳村里,没有什么秘密是藏得住的,柳月梅这次闹得厉害,在门口哭得响亮,知道的人可不少。
顾水姚从下山卖了药草回来,就听人说了这事,不过柳月梅和她没什么关系,和她说干嘛,便不以为然回了家。然她一离开,那些个说闲话的妇人就说开了,指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道:“你看看你看看,果然是对齐家那边的人不上心,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和那虎子有什么,说不定就等着齐茂名早些成亲呢!”
“是啊,齐家小哥可真是可怜,一个读书人,被人带了绿帽子,肯定心里很难过,难怪每次都闹得那么凶要娶别人,原来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