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亲眼瞧见的?”
柳月梅昂着下巴,恨不得用鼻孔来瞧着人群里的顾水姚,“没错,就是亲眼看见的!你这女人,自己不检点就别来拉着我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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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在屋内才是送走了王氏,正做好了早饭,进屋去叫齐茂名和柳月梅吃饭,竟发觉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自己儿子没了踪影,那柳月梅也跟着不知去了哪里,也不晓得来和她说一声,这还算个什么事!
柳月梅这心里可还有一点她这个婆婆!
她插着腰拉着脸就往外走,瞧瞧自己这儿子媳妇都去哪里。
可是不想,刚一出门竟然又瞧见了王氏。
那王氏一瞧见柳氏又是一阵风风火火地喊道:“哎呦喂,不好啦,不好啦,你媳妇和顾水姚吵起来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她们怎么就吵起来了?”王氏心头提到了嗓子眼,脸色一下就变了。
王氏上前急急忙忙拉着她往村口走,“我也不晓得,反正就是吵起来了,还说你媳妇和你儿子早就厮混在了 一起,现如今正说你家不是呢!你快去瞧瞧吧!”
柳氏闻言这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似乎立马就成了一只好斗的公鸡,雄赳赳就跟着王氏走了过去。
吵架什么的对于柳氏而言不在话下,她心道这顾水姚竟然还敢公然说她家的不是,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一定要撕烂这女人的嘴,一定要给她好看!
她铁青着脸急匆匆就赶到村口,暗道一定要给这顾水姚好看,可是不想,她才是到村口,就听柳月梅给“卖”了。
“我婆婆亲眼所见还有假?你这女人不安安分分呆在家里,还总是下山。说什么给人瞧病,原来是私会男人去了!你做的这些丑事天知地知,如今老天都看不过眼了,你这叫什么?你这叫活该!”
柳月梅一声声冷笑,丝毫不知她说的话全都被她婆婆柳氏听见。
王氏走在柳氏一旁,瞧着她脸色越发不好,于是便低声道:“你看,还在吵!去劝劝你媳妇吧,这多丢人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吵闹,像个什么样子。
她话音落地,身旁柳氏果真上前,只是脸色沉得极其难看,似乎有些异样。
可谁也不知,柳氏此刻这心里,那是万分的焦躁不安。
尤其是看见自己那儿媳妇那一脸笃定的模样,她就紧张得额头青筋乱跳,手心里也逐渐闷出了冷汗。
她心虚极了,本还是满腔怒火,可如今却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浇灭。
简直……简直就是愚蠢!
柳氏心头暗骂,上前就要让这柳月梅住口。
柳月梅一见自己婆婆柳氏来了,双眼一亮,当即就抢先开了口,“婆婆,你来得正好,那顾水姚说她是被冤枉的,没有去私会男人。你来告诉她,是不是你亲眼看见了她和一个男人私会,是不是她不贞不忠!”
柳氏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都在发抖。
为什么发抖?
因为她根本没看见!她不过是依照莫大夫所言说的这一切。
她整日在这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如何那么巧就看见了顾水姚私会的事!
这一切不过是莫大夫所见。
莫大夫说,是他亲眼所见,而柳氏对他又是那般信任,自然毫不多疑。
她本以为她只要在背后煽风点火便完了事,可哪里知道,她这媳妇转眼就将她给出卖,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顾水姚在那头和王肃交换了一个眼神,当即又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嚷着嗓子哭诉道:“柳婶子,你媳妇说你瞧见了我私会男人,你当真看见了?真的是你说的吗?我们两家熟识已久,为何你要这样污说我?”
“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说来诬陷我?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顾水姚一番常态,没有大吵大闹,听得这柳氏的心里咚咚乱跳。
尤其是最后一句,让她听得更是心里没底。
本来这件事也不是她柳氏亲眼所见,根本禁不起推敲,如今这顾水姚率先就给了一顶高帽子,让她不得不说几句。
她张了张干涩的嘴,都不敢去看顾水姚的脸,“那个……那个水妞……没人让我诬陷你……”
顾水姚旋即泪光一闪,捂着嘴就道:“那就是婶子你,你要诬陷我?我与你无冤无仇,我爹之前还总是帮衬着你家,就连我也为了齐大哥的幸福甘愿下堂,还三番两次去救月梅妹妹肚子里的孩子--”
“婶子,你为何要诬陷我?”
这话说得众人哗然。
人群里混迹其中的王肃的几个好兄弟都在,一时之间将这份哗然起哄到了高潮。
柳氏脸白了又白,耳边也全都充斥着那些人的质问。
“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不是你看见的!”
“……”
柳氏何曾见过这个场面,她一个妇人,长久呆在村子里根本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心头立马涌起了一阵惧意,跟本不敢回嘴半句。
她若是回嘴撒泼,那就是承认自己做的。
若是不回嘴,那就是默认。
她恍惚觉得自己走入了顾水姚的圈套,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齐茂名站在柳氏身后,深深拧着眉头,脸上早已没有了血色,他看着柳氏,再去看顾水姚那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忽而开口问道:“娘,你真的……真的看见了吗?”
柳月梅在一旁也是着急问道:“娘,你看见了就说啊,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是我们的过错呢!”
柳氏脑子里一团浆糊,又气又急,一心想着如何破解这局面。
可不想她这头还没想清楚,她亲生儿子和儿媳妇反倒率先质问起她来,她怒意横生,转头就瞪了两人一眼,“说什么?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给我惹麻烦!赶紧给我闭嘴滚回去!”
“娘,你怎么骂起我们来了?你该骂的是顾水姚,是她,是她那个小贱人诬陷我们!”柳月梅实在是不解,怎么柳氏突然一句话不说,心里也开始怀疑起来。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生生挨了柳氏一嘴巴子,柳氏急得发红的脸在她跟前狰狞地晃悠,“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惹得麻烦,你给我闭嘴!”
柳月梅挨累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难以置信地看着柳氏,不死心又问:“娘!你干嘛打我!是她先污蔑我们的,是她啊!”
她话说到一半,看着柳氏狰狞的面孔,忽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莫非娘你……”
柳氏眼见她似乎又要胡说,立马就让齐茂名将她带回去,可这一切早就晚了……
谁都看得出柳氏心虚,谁的眼都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