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姚回了自家,刚进房间拴好房门,就被身后的男人捏住了双手,将她往那墙壁上逼近。
这屋子是土做的,墙壁也是土做的,不是她那个时代的平整的墙壁。不仅凉,而且还凹凸不平。
黑暗里她看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表情,她只知道,他的眼睛很亮,即便实在黑暗中,她也仿佛能看见他那发亮的双眸。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即便这身后的墙壁微微发凉,她也觉得有些燥热。
也不知道是怎么把他招惹了,顾水姚还是率先服了软。
难得一见。
“那个,让你也跟着去辛苦一趟,不会有下次。”
喷着热气的王肃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罩在她身上,也看不到脸上的喜怒,“是你说的,没有下次!”
顾水姚点点头,“我发誓,一定不会有下次。”
“那如果他们一家人又来死乞白赖求你呢?”
“那也不会有下次。这一带也不是没有游医,我何必去掺和他家的事。”
王肃抵着她抬手,细细摩挲着她的小脸,黑暗里他的眼神如那潜伏在黑夜里的猎豹,犀利中带着一丝兴奋。
顾水姚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同,不止是不同,而且还是很古怪的不同。
说不清是哪里古怪,但是总是有些不同。
从去了齐茂名那里到回来,他就开始不同。
顾水姚以为他是在生气她心软,可却又觉得,他好像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
到底是什么?
她动了动被捏在王肃手里的双手,不自在道:“那你先放开我,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可王肃还是不放开,双手又开始不规矩。
没一会儿就撩得她浑身发软。
“……你,你听我说,我们该休息了,你明日还要下地,还要念书,不能这样……”
她和他在一起了这么久,怎么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现在是大半夜,她真的很困,总不能纵欲到这个地步吧?
他们出门前已经有了一次,怎么还来??
她有些抗拒,可奈何身子发软。
一只大手肆无忌惮地伸进了她中衣里,让她连舌头都开始打结。
“……水姚,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么?”
大手还在继续捣乱,她浑身都在发烫。
为了不显得那么丢人,她强撑着张了张嘴,只是声音早已染上了娇媚,“我,我怎么知道?”
她还真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原主记忆里,大部分记忆都是关于齐茂名的,对于王肃的记忆,少之又少。
黑暗里王肃却沉沉笑了几,“很早就注意到了你,不过喜欢你,倒是在你和齐茂名和离之后。”
顾水姚一愣,红着脸咬唇,“为什么?以前难道不好吗?”
王肃笑笑,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蔓延,炽热的呼吸吹得她脖子发痒,“因为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竟然敢主动和离,我当时就想,原来你胆子也不小。”
原主以前胆子的确是小,不过自从顾水姚来了之后,言行举止真的变了不少。
顾水姚听得心里暖烘烘的,回忆起才来这里的那些往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才放松警惕,她就被人封住了唇齿。
她氤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情绪,本还是抗拒,可后来却变得无比顺从。
她越来越不能拒绝他的霸道,而他也无法抵抗她致命的诱惑。
黑夜下感官刺激都被无限放大,又冷又热,她唇边控制不住发出一丝低吟,飘在王肃耳朵里,那是最勾人心魄的小曲。
顾水姚本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根本没机会问,一切都是他在主导,似狂风似暴雨,让她不得不收起别的心思。
动情到了最深处,王肃将她放在床上,亲吻着她的微张的唇,哑着声在她耳边低语,“水姚,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吧。”
顾水姚身处水深火热,以为是听错了,张了张嘴:“你说什么?”
“我说,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想要你生的孩子,也只要你给我生孩子。”
话音落地,新一轮的暴风雨又是袭来,她来不及细细思考,脑子就又乱了起来……
黑暗里她已经完全睡去,可搂着她的王肃还没有困意,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她的面容,胸膛的火热迟迟不散。
齐家的丑事已经传遍了村子,不仅在村子里扬了名,而且还在隔壁几个村子也扬了名。这得多亏了柳氏这样一个亲娘,不然大家也不会总盯着这件事不放。
一时之间,但凡一个人路过齐家门口,就会伸个脖子往里瞧。
柳氏在屋里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见到一个人就啐了一口,“看看看,看什么看!多管闲事的东西!”
口气模样生气极了,没人敢说什么。
不过背地里大家都在笑话,没人瞧得起齐家。
柳氏如今就跟浑身上了刺的刺猬一样,见人就骂,先声夺人,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看她。
这招的确是好,没人敢上门闹事,可这又如何?家里已经揭不开锅。
做了父亲的齐茂名如今也逐渐意识到了一点,以前两耳问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现在才知生活里除了诗书,还需要活下来。
活下来很难,可他现在有了孩子,不得不努力一把。
至于那些笑话,他也没办法,只能咬着挺着。
柳氏抱着孩子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家里没钱,继续供着他念书是不行的,现在还有孩子要养,家里负担不起。”
齐茂名咬咬牙,看了眼自己从未摸过的锄头,硬着头皮道:“我还考,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不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他忍受不了这里,他要逃离这个村庄!
“那你能考上么?要再考不上怎么办?”柳氏抱着孩子,好不容易喜下定的决心现在又动摇了。
齐茂名可算是下定了决心,似乎一夜之间长大那般,信誓旦旦道:“我可以, 我一定可以!”
也不知是孩子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别的原因,他痛定思痛,发誓要再博一次。
柳氏抱着孩子沉默良久,刚死的心又被激活了,顿了顿,“那好,娘再信你一次。”
齐茂名一喜,顿然感觉身上一阵轻松,却殊不知柳氏已将目光看向了屋内躺着的柳月梅。
淡淡道:“月梅现在孩子也生了,做完月子就跟我一起干活去吧!毕竟咱们家,不能让一个考功名的人下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