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也没想到,秦老太太会给予她这么高的肯定。
当即反倒弄的轻歌,有些难为情了。
“老夫人,您这话说的都叫我汗颜的,毕竟孩子的事情,我和北辰做父母的,自然都是要义无反顾的。
平日里都是北辰护着我,现在出了事,我自然也要尽全力的帮衬他,而不是事事都等着他去操心费神。”
虽然秦北辰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怎奈他一向下达的决断,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唯独对于轻歌却不行,因此最后,他也只能无奈的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对方小心些,但凡有不对的地方,一定要给他来电话。
并且和往常一样,秦北辰将阿勇,派给了轻歌,随身保护她的安全。
而等到轻歌一路走出大厅,就要上车的时候,跟在后边的秦北航,却突然虚弱的笑着说道:
“我这一沉睡,就是整整八年了,不能动弹分毫,更无法和人说上一句话。如今对于这个世界我是陌生的,秦家都发生了什么,我也全然都不知道。
弟妹刚刚我已经向,情绪稍微稳定些的母亲,问明了甜心等人被带走安置的地方,从这里出发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所以你若不建议的话,我们可以同坐一辆车吗,我现在确实很想和人说说话,哪怕只是我自己倾诉,你听着也好。”
轻歌虽然无法理解,一个人躺在病榻上八年,醒来后的心态,究竟是怎样的。
但是换位思考下,这种急需倾诉的心情,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到底和秦北航接触的不深,虽然秦北辰在提及他时,轻歌感觉得到,对方言谈间全是一种忌惮和慎重。
但是轻歌还是微微犹豫了下,答应了秦北航的要求,毕竟她也想接触下对方,看看这人到底有多难对付。
等到两人上了车后,眼瞧着阿勇要坐在驾驶位的时候,秦北航再次开口说道:
“有些话,涉及到秦家的事情,我只想咱们两个人私下谈谈,所以轻歌能否你亲自来开车,就别叫旁人也跟在车里了。”
还没等轻歌说话呢,显然是被秦北辰叮嘱过的阿勇,当即就警惕的说道:
“我家夫人,每天要忙的事情,千头万绪的,想休息下都难,怎么能集中精力开车呢,这样是很危险的。
而且我跟着二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秦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接手的也不少,难道我还能作出背弃秦家的事情吗,大少爷这话说的,未免太不信任人了吧。”
可是此刻,已经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的秦北航,却轻咳间,带着一丝不屑的说道:
“瞧瞧,二弟平日里,都是怎么教手下人做事的。我再不济,也是你家二爷的亲大哥,难道我都吩咐不动你了,这还真是全家上下,都没人将我这个病了八年的大少爷,放在眼里了。”
眼瞧着阿勇,这是要再秦家老宅院里,和秦北航当众争执起来。
这事闹到最后,秦北航是大病初愈,不占道理的一定会是阿勇,到时清誉受到连累,被说成苛待亲哥哥的就会是秦北辰。
“好了阿勇,我来开车吧,你跟在后面的车里,有事我会停下车的,你赶过来就是了。”
心里记挂着孩子,轻歌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争执上面,因此当机立断的,直接坐到了驾驶位置上。
阿勇眼瞧着,驾驶位都被占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是不满的看了眼,提出要求刁难人的秦北航一眼,愤愤然的去了后面的车子里。
等到将导航打开,轻歌按着秦北航所指出的路线,开始行进后。
就见得好像浑身的力气,都榨干般,靠在副驾驶座椅上的秦北航,却心情貌似不错的笑呵呵说道:
“我这一觉,确实睡的有些久了,导致我现在哪怕只是看着树木和花草,都会觉得它们新奇无比。
不过若说这最有趣的,那还是莫过于人心了,弟妹你说我这话讲的对不对。”
轻歌早就料到了,秦北航怎么可能,单独和她待在一辆车内,就是为了闲谈的。
虽然听出了,秦北航这番话,明显是另含深意。
但是轻歌却不动声色的,应对自如的笑着说道:
“老话说得好,人心难测嘛,但是大哥你才醒过来,还是别想这些费脑子的事情了。
人活这辈子,简简单单不是挺好的,就如同车窗外的风景,其实一直都很美,只要你懂得欣赏,它们始终都在那里,看不见美好,只是因为少了,那颗发现幸福和美景的心罢了,执念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轻歌想要打太极,你来我往间,试探下秦北航的虚实和心里真正的想法。
但很显然,这种周旋的对话,秦北航却并不喜欢,他貌似更热衷于单刀直入。
“弟妹的意思我懂,你是想说,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对吗。但是你却忘了,若非八年前那场车祸,我就不会变成整整八年的植物人,我的时间和青春谁来弥补呢。
或许你们都觉得,我母亲的做法非常的偏激,但她却是源于关心我这个儿子,并且弟妹你真的觉得自己,了解我那个弟弟吗,难道就因为当年的车祸,所有的证据和他没有半分联系,那他就是无辜的。
可你却忘了,我一旦出事,最大的授意者就是北辰,每天和这样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我只是想提醒弟妹你,万事小心,说不定当你有一天成为他的阻碍时,我这个弟弟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你处理掉,就像八年前的我一样。”
秦北航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再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可是轻歌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却已经溢出了一层的薄汗,哪怕她告诉自己,对方这分明就是挑拨,但是没来由的一阵阵心慌,就是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大哥,我觉得你是累了,还是闭目养神休息会吧。至于北辰,我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他,还有你出车祸的事情,我也不信是他做的,这都是你的猜测,我永远信任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