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问季少说的是哪一件事情既往不咎?我的忘性有些大,还不知道哪里得罪过季少。”
厉桀霆嗤笑了一声,虽冷冽而又不失风度。
但深眸的轻蔑之意却显而易见。
令季杜川不禁狰狞着脸,忍不住伸手指在了他的脸上。
“你别在这给我装孙子,厉桀霆,你别说你忘了先前在赛车场上的事!”
厉桀霆神情无辜,半晌,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你说那件事啊,我不就是在前面抽了根烟吗,谁叫你速度那么慢?而且比赛也是你提出来的,怎么能怪我。”
季杜川瞬间犹如被激动的老虎咆哮道:“你放屁,要不是你跟老子使诈,老子怎么会输了比赛!竟然还在那场比赛上故意羞辱我,这笔账,我是不会轻易算了的。”
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让沐初阳闻言,都不禁好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厉桀霆还是不以为然。
“到底是不是技不如人,还是使诈,季少心里最清楚,除此之外我还得罪过季少什么没?”
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季杜川瞬间脸黑呢。
他自诩自己是京都富二代里飙车一族里的扛把子,偏偏那一次碰上了厉桀霆。
看他始终一副吊儿郎当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季杜川当然感觉到不爽,当场就当着圈子里有名富二代的面前让厉桀霆跟他切磋。
起初后者还不愿意,推三阻四。
后来被他骂了一句怂包后,竟然说光这么比没有意思,要拿他的爱车当赌注才行。
他笑厉桀霆是不自量力,又想着在兄弟们面前逞一把威风,于是应了下来。
毕竟花了几百万改装的跑车性能不是吹的,加上他觉得自己技术过硬,所以胜利绝对是他的。
哪知道就是这样的掉以轻心,令他输了比赛。
而这还不是让季杜川最气的。
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是,厉桀霆既然只用他那辆商务车利用技巧将他甩开了两百米,还在前面故意停了下来点了根烟,模样潇洒至极。
显而易见是在隐晦地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这让季杜川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挫败感。
再加上抵达终点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玩儿的兄弟们投向他的眼神。
不可思议,震惊,鄙夷,幸灾乐祸。
都好似刀子割肉一般,让他无比难受,光是还能站在那儿,就已经耗光他的所有力气。
随后便是愤怒。
季杜川意识到自己每一次要超厉桀霆车时,都被他堵的死死的,显然在戏耍他。
他便觉得一开始厉桀霆拿自己车当赌注是故意的。
故意摆出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让自己挑衅他。
或许他早就看中了自己的改装车?
给了心疼,不给又打脸。
季杜川只能认赌服输在众人面前将爱车的钥匙给了厉桀霆。
也是在那之后,季杜川但凡在什么场合看到他,就甩出一副对方欠了自己二五八万一样的臭脸。
且圈内有关于他当时发生的事情,也被以讹传讹被有点名气的富二代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看到他,就会嘲笑指点。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去金丝雀,只在一楼待着而不去二楼的原因。
就是避免被那群人笑话!
“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就一句话撂在这,你女人走不掉,除非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个响头,不然今天谁在这都不好使。”
季杜川想要为之前的事情扳回一成。
想来,厉桀霆可以给他女人挨上那么一下,那么低三下四地给自己低头认错,也应该办得到。
到时候圈里人看自己的眼光,想必也会有所改观。
沐初阳闻言,忍不住拽了拽厉桀霆的衣袖。
他能给自己出面,已经是仁至义尽。
如果再如季杜川的愿,那自己欠他的,又岂是人情那么简单?
厉桀霆浅笑了一声。
反握住沐初阳的手,示意她安心。
人则面向季杜川说道:“是吗,如果我磕了头,季少就原谅她们?”
还不等季杜川点头说“是”
厉桀霆忽然抄起了一旁的酒瓶再次狠狠砸在了季杜川的头上。
让对方猝不及防下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个捂着脑袋的虾米,痛呼不已。那还有刚刚的强势。
而周遭则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什么,只有女生蓦地响起的尖叫在酒吧里格外的突兀刺耳。
“你配吗?”
厉桀霆冷冷地说道。
“上一个在我面前这么说的人,已经成了残疾,看来季少也是想尝尝变成残疾人的滋味。”
沐初阳也被吓了一跳。
刚刚若是说,她的举动完全处于冲动,那么厉桀霆这么理智冷静的人,就一定是出于故意的吧。
而且完全没有一副伤人后该有的惊慌失措,反倒淡定如常,好似不过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季杜川身边的人都站了出来,有人把昏迷了的季杜川扶了起来,有人借此挑事。
“厉少,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到时候承担刑事责任吗?”
“厉桀霆,你过分了吧!把季少打晕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你们厉家还想不想在京都混了!”
然而周杰他们这时候也站了出来。
嗤笑对方是一群狗腿子。
“责任?你还真当他们季家在京城一手遮天了?”
“行不行啊你们,是你们先调戏人姑娘在先,现在自己挑衅不成出了事,就硬要把过错怪罪在别人身上,我看你们现在还是把季杜川赶紧送到医院吧,不然待会儿再晚点,怕是小命不保。”
几个人乐呵的不行,完全不把出气多进气少的季杜川放在眼里。
说句实话,能在这里玩的,又有几个家世不显赫,不在京都有一席之地的。
而厉桀霆更是狂妄,扫了一眼周围,就道:“有谁看见我伤人了?”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先前挑衅的人,也不敢说话。
紧接着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甩在了对方的脸上。
“没有就行,这是医药费,到时候要是季家的老爷子问起来,就说他自己摔的,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