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一切为楚慕寒付出的东西，时间、青春、乃至最重要的第一次，似乎一瞬间都变得无比可笑。
人也愣在原地，周遭打量过来的视线如同锋芒般的针刺扎在了沐初阳的胸口。
她到现在都还很恍惚。
楚慕寒，真的会背叛他们之间的誓言吗？
他不是说会跟自己结婚，喜欢自己的吗？
既然这样，他怎么会让苏莹莹怀孕？
还是说，这只是苏莹莹的一面之词，她是为了让自己离开他，才骗人的。
沐初阳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
苏莹莹眼里划过一丝狡黠。
她哭戚戚地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来医院开出的证明，是怀孕通知单。
上面白纸黑字是写着苏莹莹的名字。
沐初阳大脑一片空白。
“仅仅是这样，就能证明你的孩子是楚慕寒的吗？”
“其实你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他，他会告诉你的，只是你别说是我说的。”
毕竟自己的目的是让自己全身而退，也让沐初阳全身而退，如果让楚慕寒知道她把这件事提前告诉了沐初阳，先不说自己的孩子还能不能在了，就是自己小命估摸也难保。
手冰凉的像块石头。
沐初阳胸口轻颤地掏出手机，打通了楚慕寒的电话。
心里又在祈祷他不要接电话，又希望知道事实的真相。
眉头此刻皱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到现在也没有想到苏莹莹找自己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她咽了咽喉咙，额头流下来一滴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冷汗。
楚慕寒，别接电话，楚慕寒！别接电话！
“喂，初阳。”
沐初阳：“……你现在有空吗？我想问你一件事。”
“有空啊，你说，是不是厉家资料方面的事情有进展了？”
“不，是有关于其他，我想问你……”
沐初阳眼眸不自觉看向了苏莹莹，见她有些期待又歉意的看向自己。
她竟然会感到无比作呕与难受。
“你是不是跟苏莹莹上床了。”
“……这件事谁跟你说的？苏莹莹？”
“你别管谁跟我说的，我就问你有没有这件事！”
那一瞬间，楚慕寒话说出来，沐初阳的心就已经宛如撕心裂肺地被人扒开了一般，连带着血肉，像是被人狠狠地咬住，啃食。
“她还怀孕了对不对？”
在另一段的楚慕寒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心虚。
他咽了咽喉咙，听出了沐初阳话语里强忍着的伤痛。
又想到她是爱着自己的，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原谅自己？便说道：“那是一场意外，如果你想让我把孩子打掉，我立马就让她永远的消失在你面前。”
沐初阳没有开免提，可是苏莹莹就距离她那么丁点的位置，又大气不敢喘一下地偷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听到楚慕寒的决绝。
她脸色倏然就苍白一片。
“意外……所以，如果我不问，你打算一直瞒着我，直到把孩子生下来，让我拿去给厉家人当厉风云的孩子是吗？楚慕寒，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没有？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纵使沐初阳在坚强，在事实面前，也终于忍不住眼眶酸涩，眼前模糊。
世界一瞬仿佛崩塌一般。
她连哽咽都变得艰难起来。
心痛得一抽一抽。
手攥紧手机的力道就像是要把它给捏碎。
“阳阳，对不起，但是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你相信我，我是希望我们两个结婚的，我没有骗你，我们两个……如果你想，现在结婚也可以。”
苏莹莹听到了，她脸色大变。
立马就冲着沐初阳一个劲的摇头眼神示意不可以。
手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断乞求着。
她可没有想过要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要失去了楚慕寒？
不，这不行！
直接抽开了苏莹莹巴结过来的手。
沐初阳此刻厌恶又恶心对方的所作所为。
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还有楚慕寒，把出轨说成是意外，她真当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是吗？
他是一个多么自律的人，什么样的意外能造成他们两个人的上床，无非是刻意的管不住下半身，想上床的时候上床。
沐初阳深吸了好几口气。
让楚慕寒听得心慌不已，却同时又在心里责怪沐初阳太过不懂事，自己没有要她，也是为了让她完成任务，他身为正常男人，就算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了不也是正常吗？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自己？
沐初阳嘲弄地嗤笑道：“结婚……不用了，你跟苏莹莹结婚吧，好好照顾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至于任务，我也不想替你完成了，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任务而欺骗我，那我根本没有必要再执行下去。”
自己付出那么多，最终得来的是一场背叛和空有泡沫的幻想，她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
不，或许楚慕寒一开始对自己那么好也不过是为了一步步壮大他在京都的势力，至于结婚，是清楚自己的感情才会以此为借口。
让她尽心尽力地为他效力。
所以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沐初阳一瞬间想清楚了所有事情。
张了张嘴，才将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阳阳，你说什么呢，我是爱你的，我在公司等你，你把户口本带着，我们现在就去登记结婚，你不要乱来好不好。”
“是我乱来吗！”
沐初阳听出了楚慕寒彼时才掩不住的紧张。
她嗤笑了一声，仿佛全身力气都给抽走一般。
“凭什么你出轨就得是个意外！我就要承受！我是很爱你楚慕寒没错，你也知道我很爱你，可你从来都对我疏而远之，跟我保持着一条界线，你说你珍惜我才不要我的，我相信了，可是你却跟别的女人上床，你又要找什么借口来解释？你这不是珍惜，你是不爱我，因为你爱的人从来都只是自己。”
“阳阳。”
楚慕寒眼眸紧缩，心里抽痛的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拿上车钥匙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