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阳将眼睛贴近缝隙,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的容貌,可这个木箱的位置实在是太低了,她只能看到这个女人纤细的身材,以及她手腕上那条价值数十万的限量版钻石项链。
一个绑匪居然戴着这么值钱的东西,让沐初阳十分惊讶。
她试着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这些绳子绑的并不结实,她的双手很快就挣脱出来,只是这个木箱是用钉子钉死的,根本就无法推开。
她只能尽量保持安静,等到这个女人出去之后再做打算,可事情却和她预期的相反,这个女人不仅没走,反而还打开门,迎进来一个男人。
“人带出来了吗?”
那个女人的声音很着急,沐初阳从缝隙中看到来人的身后拖着一个巨大的麻袋,那么大的体积足够装下另外一个人。
那个女人慌乱的将麻包袋拆开,可里面却只有一大堆的洋葱和土豆,没有一丝人的影子。
“你耍我!”
那个女人大叫起来,她朝那个男人的脸抓了过去,却被他死死捏住了手腕。
“别在我面前大喊大叫,如果不是我帮你,你早就死了!”
那个男人完全掌控着主动权,沐初阳听出这个人戴着变声器,能够做出这样的伪装,很可能这个人之前就跟她认识。
她竖起耳朵,更加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木箱外的那两个人却好像在对峙,许久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她只能听到越来越急的脚步声,那个女人变得极不耐烦,好几次都踢到了沐初阳的木箱上。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楚慕寒随时都会死,我们必须把最有利的东西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否则的话,怎么拿到楚氏集团的财产!”
那个女人一脸负气的坐在椅子上,她的账户中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这次为了把沐初阳绑过来更是倾尽所有,可这个男人却不给力,居然没能把另外一个有力人质带出来。
“我今天晚了一步,那个姓厉的先来了,恐怕我们要等下一次的机会才可以,而且你也不是没钱,这条手链也值不少呢。”
那个男人坐在了关押沐初阳的木箱上,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消毒药水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通常这样的人都跟医院有关。
沐初阳瞪大了眼睛,她立刻明白这两个人是想要对谁下手,他们的另一个目标是王梦珊,确切的说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混在医院里的内奸。
“下次机会要多久,一旦楚慕寒咽了气,厉桀霆必定剖腹取子,到时候我们就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那个女人想要控制楚慕寒唯一的血亲,只要楚慕寒和沐初阳都死了,这个孩子便会是楚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只是沐初阳弄不清这两个人的身份,就算那个孩子能够成为合法继承人,可一旦失去了母亲,他是要被送到福利院收养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两个。
沐初阳的呼吸声不由的粗重起来,这个声音引起了外面那两个人的警觉。
那个男人用一把榔头撬开了木箱的盖板,沐初阳赶紧闭上眼睛,继续做出一副昏迷的模样,免得被人杀人灭口。
“你下了多少药,她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那个男人用力捏住了沐初阳的下巴,巨大的力量差点捏碎了她的下颚骨。
沐初阳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尽量屏住自己的气息,不让对方起疑。
“那个女人是个新人,下手难免没轻没重,不过我已经检查过了,她死不了,最多多睡一会儿罢了。”
那个女人一脸无所谓的走了过来,她对待沐初阳的方式更为凶狠,居然直接在她脸上打了一个耳光。
“你干什么,要是她醒过来怎么办!”
那个男人的声音立刻变得暴怒起来,他把那个女人推到在地,又在她的身上补了几脚。
“如果她现在醒了,我们两个就都玩完了,除非我们两个现在就把她杀了灭口。”
那个女人尖叫起来,沐初阳趁着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发现那个女人的面容居然似曾相识。
她实在太像王梦珊了,除了比她年轻几岁,她们的五官和身材如出一辙。
王梦瑶?
这三个字从沐初阳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连她都觉得自己疯了。
王梦瑶是警方确定死亡的人,那具女尸不管是身高体重,还是DNA都已经确定了,怎么可能让她死而复生!
法医!
沐初阳突然想明白那个男人的身份,他身上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不是来自医院,而是来自停尸间。
他做出了假的DNA报告,将王梦瑶冠上了已经死亡的标签,这样这个女人就能够逃过那些大财团的追杀,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个假身份隐居国外。
不过现在他们要的显然比之前更多,一旦王梦珊死亡,她作为孩子的近亲自然可以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至于那个法医就算是丢了工作也无所谓,反正楚氏集团的钱足够让他们逍遥一辈子了。
那个法医始终背对着沐初阳,做事十分小心谨慎,让沐初阳迟迟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不过他的脾气却十分暴躁,简直把王梦瑶当成是一个玩物,稍有不满,非打即骂。
“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现在就死,我现在去对付楚慕寒,只要这个女人在咱们手里,不愁厉桀霆不把那个孩子交出来。”
法医在王梦瑶的身上踹了两脚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让沐初阳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只不过此时的王梦瑶完全将自己受到的委屈归咎在了沐初阳的身上,她把那些洋葱和土豆都倒进了木箱里,数量之多足够覆盖住沐初阳的整个身体。
“你变成这副模样,就算是厉桀霆找到了这个箱子也不会发现你在里面,到时候他只能看到你的尸体。”
王梦瑶转过身去拿木箱的盖板,沐初阳知道这是自己唯一一次逃跑的机会,她猛地从木箱中站了起来,朝着那个女人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