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一落地,外面的人作势便要冲进来。
姜边心中一急,连忙制止道,“本宫在洗浴,你们大胆!”
门外的人不由得动作一顿,有些为难:虽说韶光公主如今身子不洁、不得圣心,可到底也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够糟践的。
姜边脑子转得飞快,压低声音说到,“阿离,快,藏进浴桶里。”
“阿离”两字甫一出口,姜边便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之人的气息变化。而那架在她脖上的匕首,也不由得慢慢松开了几分。
“你?”花非离正要再问些什么,却被姜边推搡着进了浴桶里。
“嘘。”姜边竖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也迈步跨进了浴桶。
花非离怔怔地瞧着眼前不甚熟悉的脸庞,幽深的瞳仁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姜边侧目一斜,见花非离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个儿,她飞快地抬手,一个用力便将花非离给按在了水面下。
水面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玫瑰花瓣,能够很好地掩藏住人的身影。
一切妥当后,姜边对着门外扬声唤到,“你们奉命行事,本宫也不为难,但本宫正在洗浴,若要检查,你们便派一个嬷嬷进来。”
“奴才谢大公主体恤。”言罢,门外的侍卫自觉地退远了不少。
很快,便有个嬷嬷推门走了进来。
姜边故作漫不经心地撩水洗了下脖子,眉目清冷地说到,“要查就查仔细,可千万不能让那刺客逃了去。”
“奴才领命。”嬷嬷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后,便在殿内四处查看起来。
床角,榻下,衣柜,帘后……每一处,那嬷嬷都查得仔仔细细的。
姜边嘴角不由勾出抹冷笑,语气幽幽地反问到,“可有找着?”
嬷嬷屈膝行礼,恭声回到,“不曾,奴才打扰大公主了。”
说话时,嬷嬷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浴桶之中。
若有所觉的姜边,倏地一个伸腿,“哗啦啦”地溅起一大片水花。
还没等嬷嬷查看个清楚,洗澡水便铺天盖地扑了她一头一脸。
姜边脚尖勾着桶沿,匀称修长的腿绷得笔直,彰显出她线条流畅的肌肉纹理,直看得人血脉贲张。
无视嬷嬷越来越难看的面色,姜边偏头笑得不怀好意,魅惑道,“嬷嬷,你看我这腿,长得可好看?”
嬷嬷面上神色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一般,青紫变换得好生难看!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回到,“大公主姿容绝世,自然是好看的。”
“既然没找着刺客,那奴才这便退下了。”嬷嬷说完便屈膝行礼告退了。
背过身去时,她这才敢抬手悄悄地拭去脸上的水渍……堂堂一国公主,没想到竟是如此个言行放荡之人,呸!
嬷嬷暗里唾了姜边一口,抬步快速地出了殿。
姜边“切”地冷嗤一声,正要慢悠悠地收回大长腿时,却突然被一只湿漉漉的大掌一下按住了膝盖。
姜边嘴角微抽:“……”
花非离“哗”地破水而出,乌鸦鸦的头顶上还挂着几片滑稽的玫瑰花瓣。
“依本尊看,你这腿,甚是好看。”说话时,花非离桃花眼里波光流转,含着七分欲说还休的深沉情意,只叫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沉沦其中。
姜边没来由心头乱跳了一拍。
姜边抬手,毫不留情地“啪”的一声拍开花非离的魔爪,冷眉冷眼地警告到,“你给我规矩点!”
花非离乖乖地收手,斜了面色冷峻的姜边一眼,闷声到,“你这丫头真是无趣了,连个玩笑本尊也开不得了。”
说罢,他还委屈地瘪了瘪嘴,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姜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冷声拆穿道,“别演了,就你戏多。”
上一秒还委屈巴巴的花非离,转眼间便换上了一副认真神色,捏着姜边小脸上的包子肉,宠溺道:“那还不是跟你个小戏精学的。”
姜边扁了扁嘴,岔开话题到,“我刚闻到你身上有股血腥味儿,受伤了?”
花非离抿唇不语。
“过去坐着,我给你瞧瞧。”姜边跨步从浴桶中走了出来,贴身的肚兜不停地往下“滴滴”淌水。
转到屏风后换了身干净衣裳,姜边慢慢地走到花非离身前站定:“脱衣服。”
“嗯,好。”花非离应得飞快,三下五除二地便将上衣脱了个溜光,看他那眼神熠熠的模样,似乎还很兴奋?
神色僵硬的姜边:“……”好好的正经事,怎么被他弄得像是要偷奸一样?
“边儿,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直接了。”花非离说着向姜边抛了个媚眼,直看得姜边好生恶寒了一把。
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姜边抬手便是一拳捶向花非离的胸口,气急道,“看你这骚里骚气的模样,就知道你没什么事了。想来,那些血,都是别人的吧?”
花非离面色白了一下,却仍努力扯出一抹笑,勉力支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姜边眼中厉光一闪而过,话中透出几许阴狠之意:“自然是回来亲自手刃仇人!”
掩去眼中的狰狞恨意,姜边再看向花非离时,却敏锐地发现他面色苍白了几分,就连额头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姜边面色微微一变,“阿离,你怎么了?”她连忙俯首,快速地查看花非离周身,却仍旧没有发现一点的伤口。
“你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姜边语气焦急。
花非离强行忍住四肢百骸挫骨重建的剧痛,勉力笑到,“我没……没事,不用担心。”说着他还安抚性地顺了顺姜边乌鸦鸦的小脑袋。
“怎么可能没事?”姜边心急如焚,垂目瞧去,但见花非离皮下有股气流在快速窜动,直搅得姜边都能隐约听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