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爷是觉得我在生气?”沈烟碧忽而转身对他微微轻笑:“我如何敢生你的气,你本就是我沈家商号头哈股东,莫说送几个人,明言要每日查账也是应该的,是谁胡言乱语扰乱我们两家合作,我怎么可能生柳大爷的气呢?”
她不惹事也绝对不怕事,看着男人扭住他的胳膊,嘴角掀起两抹戏谑之笑,:“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柳大爷是有家室的人,我还是清白姑娘,还请手下留情呢。”
柳望城将她的腰身包裹在怀中,与她平视,:“胡言乱语?如何敢生我气?沈烟碧是不是我不主动来找你,你都不想理我了?”
越说他语气越是几分醋味,他不过一片好意,想着这人心高气傲自尊心强势,才私底下秘密塞人过去,他可是百里挑一送过去的人,省去她的培养时间,就说银两,那敲算盘功夫比他老子都利索!
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就眼巴巴希望几个得力的人帮着她,能让她有个喘息的时间。
“柳望城,你这样恕我无能接受。”沈烟碧目光移开,语气冷淡,看着被死死拽着的手腕:“还是要谢谢你帮了我很多忙,以后,除开生意上的事情,我们不必在见面了。”
她昨日几乎一夜未眠,的确,她的商号能又今日都离不开柳望城大力扶持,他要安拆人要看账本理所应当,但她身为老板也应该又知情权,她没把这事情闹大,已经全了两家颜面。
如今两家商号生意几乎分不开,自己帮他赚钱,他帮自己开拓市场,若是在这样下去,只会让柳望城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离不开她了,若是没有他的帮助将寸步难行,是,这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好的,甚至连着感情都是完完整整从未交给她人,可他太自以为是!
甚至从未站在她的角度设想过,这样的感情她若是交织进去,无人会说他柳望城的不是,但,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而现在,沈烟碧只想沈家都过上好日子,从东家长李家短的地方搬出了,在存钱给弟弟妹妹存好一大笔钱,有了钱就有了安全感。
柳望城瞳孔猛然一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是什么意思?要一拍两散,一别两宽?各不相欠!不,他绝对不同意,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拼命努力道现在,一切付之东流绝对不可能!
“你知不知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如你的意思了!他们虽然是我的人!却是一心想着你!我从未让你亏本一个铜板!只要你想的,我挖空心思帮你达成!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柳望城对上那双空洞的目光,抓住她的手微微松懈,带着妥协语气:“好,你不愿,我让他们回来,别和我置气了好不好,大过年的,我们还是好好的······”
沈烟碧切齿,直接将人推开,:“我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你他们是觉得我在求哄还是求安慰!好,你要说,我就给你说清楚!从始至终我都不喜欢你!都是你想着狗皮膏药贴上来的一厢情愿!那副画,画的根本就不是你!是我真正的心上人,是对有两次恩惠的人,你和他比什么都不算!我即便是嫁给了你,也是退而求其次!”
人在愤怒的时候说什么都没过脑子,柳望城声音冰冷:“沈烟碧,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别用我对你的喜欢当做惹怒我的筹码!”喜欢木云金?那个榆木脑子天天死守着个乔恩,这个人又不是不知道!?用他刺激自己,还真是想多了。
赵五山从旁边过来,看着二人剑拔弩张,但事情耽误不得,慢慢走上去活跃气氛:“听我一句吗,大过年的,沈姑娘你一贯知道咱们大爷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的脾气,多多担待,总归没有坏心的,柳望城,你也是,怎么大个爷们错了就错了。”
没有坏心这几个字让沈烟碧努力克制怒气,撑着眉心下火,赵五山劝架那是有一手的:“我们这大爷是个不知道人情世故的,喜欢什么就去拿,想要对谁好也硬生生去做,我倒是要说说沈老板的不是,你可知这半年我们大爷几乎没怎么休息,我们家你们家的生意两头跑,还得去学堂给咱们两个小少爷收拾烂摊子。”
“什么?”沈烟碧木楞,赵五山摆手:“你以为沈离南没惹事,沈离逸那都是小事,沈离南那小子是个下死手的,之前把人丢粪坑,还把茅房给锁了,还是咱们大爷去道歉的······”
沈烟碧口是心非,冷冷:“我又没求着他去!”
柳望城大怒,指着她:“沈烟碧别仗着我喜欢就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是我,你现在还带着全家在路上叫卖!”
沈烟碧自尊心超乎异常的强大,在没有钱的时候,这是唯一证明自己还是个人的东西,在古代这个讲究尊卑的地方,身份就如同天地,可以把人的脊梁骨戳的渣渣。
沈烟碧也冷笑,凝视面前的人:“是,我是个什么身份,农民又加最低的商人,还都是靠着你柳大爷提携!我这样的身份给哪里配的上您这样的大元帅,你还是趁早能取多少媳妇取多少吧,别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赵五山看着两个人都是两座火山,只管让对方下不来台面,在说估计得吧宅子都拆了,气的声音都大了两声:“柳望城你给我闭嘴了!二房还有三房的人过来了!还不过去!”
沈烟碧察觉柳望城阴冷的目光:“以后做生意咱们敞开门谈,其他的,恕不奉陪!”
真当她喜欢他柳望城到不得了的地步了?
这时候楚琼溪才走出来,看着沈烟碧:“你可有本事,能让大爷生天大的气,你也是第一人。”
旁边白露过来:“姑娘,二房和三房的人过来了,不然还是装病吧,省的那个王月如又埋汰咱们。”
沈烟碧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最主要她不拿着别人撒火,:‘怎么,还有人给你气受的?柳家另外两房不都是落魄出身的?王月如不过是个扬州瘦马,敢对你拿乔,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白露忙诉苦,:“姑娘可不知道,那王月如每次来最爱恶心咱们姑娘了,就记恨当年不自量力来求情被拒了,也不想想她儿子是个什么烂泥扶不上墙的——”
“闭嘴。”楚琼溪微微带着怒火:“都是人,分什么三六九等,今个我不同你计较,自己去管家那边领罚!”
“姑娘!”
“别让我请人来!”
沈烟碧打圆场,“好了好了,她也是给你说话吗,今日有我在,就没人能动你,走走,我陪你去会会那位王月如!”
说起来,当初小妾事件,可还没有和这位好好说道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