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梦染慢慢睁开眼睛,只感觉手臂痛的不行,眼前灰灰蒙蒙的外面有些海浪的声音,鼻尖有药汤的气味,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立刻就要起来,脑袋沉甸甸的厉害,起身到一半,浑身没有气力,砰的一声栽倒床下。
门口听着动静的沈离南,暗道不好,立刻进去,两步上去把人抱到床榻上,看她额头红了,心疼的不行:“红玉去把金疮药拿来!”
梦染简直晕头转向,看着红玉按上脑门的手痛的呲的一声,立刻有人把她揽入怀中,接过红玉手里的金疮药:“忍一下啊,不然会破相的,你怎么好看要是磕着碰着脸颊了怎么办?”
梦染也不挣扎了,待着安静下来,就着沈离南的汤药慢慢的喝着,苦的她小脸都粥吧了,就听着头顶上的笑意,梦染也是非常有耐心,空出一只手,学着沈烟碧,狠狠拧上沈离的“我这是在哪里?·····”
沈离南痛的呲了下,示意红玉下去,依旧搂着她,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再去京城的路上,别害怕,姐夫的人都在船上,等着两日后靠岸我们转马车去京城。”
梦染欲开口,沈离南就继续:“反正刚刚你也要走,我带着你一起走不是如你所愿了?放心,在这里你是什么生活,到了京城只好不坏,柳望城把他在京城的祖宗产业都交给我打理了,你想怎么发泄都可以,就是一条啊,别搞出人命来了。”
梦染烧的迷迷糊糊,还是笑了一声,沈离南把她安排好:“好好睡,我就在外面,有什么叫一声。”
知道看人睡着,沈离南才走了出去,来的侍卫叫做胡一,道:“人抓到了,失血过多死了。”
“死了就死了,明早登岸。”
“可是——”
“听我的。”沈离南说着转身离开,梦染遇险,足以说明柳望城身边或许是有摊子了,亦或者,更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柳望城要杀了梦染。
他想着谁都不能信。
不管如今站住什么立场上看,梦染死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即便是女子,也是琅琊的血脉。
***
沈烟碧睡得极其死,昏昏暗暗的仿佛回到当初小村落加班加点做事情做糕点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酸痛无比的,天才鱼肚白,沈烟碧就被人给摇晃起来了,秋雨看着迷糊的人好笑:“夫人,今个该起来了,今日要给祖宗磕头,还要给长辈们敬茶呢!”
“啊?”沈烟碧艰难的睁开眼睛:“柳望城呢?”
“在外头大圈了,可让夫人多睡了半个时辰了,二房和三房的马上就要到了。”秋雨把屋子纱幔都给用鎏金钩子安置好,慢慢撑着身子起来,“可柳望城说我只要吃好睡好就行了啊。”她太困了,柳望城昨个半夜回来拉着她有压了两次,她真的是要散架了。
豆娘已经使唤几个嬷嬷过来,沈烟碧也古代新娘子过门头一次重要的很,有时候天不亮就得去宗祠给祖宗们磕头了,便是起身任凭两个丫头帮衬。
她打量屋子里面有条不紊的十多个丫头婆子,看着杂乱实际门清,东西都是丫头拿来,一个丫头对应一个婆子,婆子们检查无误后,在递给豆娘和秋雨,二人在检查一遍,才会给她。
今日是见家长,因着二房三房又是姨娘,也就是传说中的庶出,沈烟碧穿的非常华丽华龙,身着一件正红色绣着金色芙蓉花的长袄,外邦是蓝银妆花的比甲,挽着发髻带着金红色保持的朱钗,耳坠是红珊瑚,胸口挂着个锦鲤璎珞,手腕上透着七八个玉镯子,沈烟碧觉得,这派头走出去冒充娘娘们都够了。
秋雨道:“记住了啊,这右手的镯子是赏赐人的,四姑娘一个,二少夫人一对,珍姐儿一个,直接脱下来就好,赏赐下人什么的奴婢们都准好的金豆子了,您随时吩咐就是。”
柳望城也换好衣服走了进来,穿着沈黑红色的袍子,颇为喜庆到底是长得好看呐,穿什么都漂亮,柳望城咿呀一声:“都把你给话城什么模样了。”
沈烟碧海挺满意自己妆容的:“你喜欢啊,不喜欢你别看啊。”
柳望城瞪了她一眼,还是走过去:“别臭美了,我的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二人正吵着嘴巴,豆娘和秋雨都在笑,外面汤嬷嬷也来了:“我的祖宗,二房和三房的都到了,今个安胎药吃没有,平安脉请没有啊?”她走进去看着柳望城做死的惹沈烟碧,沈烟碧正围着桌子要打人:“夫人啊,您这是做什么啊!”
柳望城好笑的很,就看沈烟碧咬牙切齿:“他欺负我!汤嬷嬷他欺负我!”
她也算在柳家代理断时间,柳望城除开柳老夫人,最惧怕的就是汤嬷嬷了,据说小时候毛都没有长好,和赵五山偷偷溜去厨房偷吃的,亲眼看着汤嬷嬷捏死几只鸡鸭,彻底留下终身阴影。
柳望城回话:“这就去,平安脉刚刚已经请了,安胎药·····”
豆娘忙端着东西进来:“刚刚拿去热了。”
按照新婚头一日的规矩,见着面说话的奴仆都是要给红封的,沈烟碧忙让豆娘塞了红包过去,汤嬷嬷眉开眼笑,然后又嘱咐了两句:“先去见过前面的人,再去祠堂。”
院子外面还有软轿子,类似于现代景区的躺椅,沈烟碧忙摆手:“不用了,我走过去就是了。”
秋雨就说:“这还远着呢,老夫人说——”
沈烟碧坚决摆手,这才进门就搞成这样,外面指不定怎么说她呢,就看柳望城抱着手促狭:“你确定走过去?一会可别让我背你。”
随机一行人朝着正堂去,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沈烟碧就觉得不对了,豆娘小声:“柳宁府打着呢,素日看着是个三进三出的,其实是个五进三处的院子,要到正堂要过三重门呢,要走半刻钟呢。”
柳望城侧眼旁观:“轿子还在后头,要不要?······”
沈烟碧咬牙:“生命在于运动,我走着去!”
途中沈烟碧歇息了会,整理了下妆容,到了前厅的时候,就已经听到里面热闹非凡的声音,柳老夫人正和何蒲芽说着什么,笑的红光满面,柳望城搀扶她进去,柳老夫人就道:“还不给你们大嫂见礼啊。”
柳望安拱手:“见过大嫂。”沈烟碧含笑,忙让豆娘给出去个大红包,男人嘛,不知道喜欢什么,直接送把又怕有所指,给钱最后,大家都喜欢。
沈烟碧虽然是柳望城的妻子,到底也是晚辈,便是结果茶盏,先给柳老夫人递上去,叫了一声母亲,可把柳老夫人给高兴的,抱着怀里的沈烟儿都差点被抱死过去,把自己头上金簪子递到沈烟碧头上。
沉甸甸嗯有分量,沈烟碧感觉身上有明显重了几两。
紧跟着是她走到王月如面前,乖乖的叫了一声:‘二姨娘。’她只需要给柳家晚辈面子即可,这些都是姨娘抬上的,还是柳望城抬上去,她只是微微颔首,连着礼都没给。
说真的,她对柳家二房没什么好感,王月如似乎有意让沈烟碧多端着一会,抬手看着自己手指上宝石戒指。
柳望安看着柳望城不悦,正要说话,却看沈烟碧嬷嬷的把茶放到旁边的桌案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走到花小曲跟前,笑眯眯打了个招呼:“二弟妹。”又把手上一对翡翠镯子递过去:“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可别嫌弃啊。”
“大爷媳妇这是在无视我这个长辈吗?”王月如忽然道。
沈烟碧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王月如:‘二姨娘再说什么呢?’
她把姨娘两个字咬的很重,微微瞪了他一眼,很快有事笑眯眯的模样。
她就是这样的人,你若给一分面子,她必然回去十分,你要是当众下脸了,她就不要怪他了!
当年是落魄才被欺负,如今还怕这王月如,到真的才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