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山笑的圆滑:“别别,茶水就算了,咱们回府自然有好吃好喝的,接姑娘的马车也在外面。”
“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沈烟碧也不生气,笑意大了两份:“离南关门送客!不走就给我打!”
昨日她分明给柳望城说的那么明白!他到底喜欢她哪里!她都可以改的!干嘛非要让她难堪!才见过三次就要嫁娶!有病吗!真当自己是个土皇帝了!
赵五山不为所动:“别别别,我也觉得大爷行事作风有点雷厉风行了,我可和你是一边的,昨日我还阻拦了。”他摆手,外面敲锣打鼓声音顷刻消散,“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烟碧扶额,抓了抓额发,示意周眉芳不必惊慌,沈离南激灵的去把大门给关了。
二人走到石榴树下,沈烟碧笑意淡了些:“赵大哥想说什么?别说有的没有的给我套近乎,你和柳望城过命的交情,昨日我和你兄弟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喜欢他,也不会给人做妾!”
“那么,我想问,你究竟不喜欢柳望城什么地方?让你如此抵触,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他?据我所知,他以前从未和你有过接触吧?还是说,沈姑娘是欲擒故纵?”
“你到底要说什么?”沈烟碧目光阴冷下来。
赵五山抱着长剑,察觉沈离南接近偷听,慢慢靠近少女,底声附在她的耳边:“你给老夫人说你坠落山崖失去记忆,而所有人都说你不过是滚下山坡发生意外?”
沈烟碧脖子一僵:“反正我不会嫁给你的好兄弟,赵五山如果你是我现在的情况,你会选择自己去过好日子撇下家人,还是自给自足呢?”
“比起依靠虚无的爱情,我更加喜欢把一切握住的畅快感觉,柳望城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不喜欢他罢了。”沈烟碧深吸一口气:“带着这些东西走吧,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应我。”赵五山挑了挑眉。
沈烟碧秉承多说多措绝对在开口,暗暗感觉前主的死怕真的不简单,这他妈叫什么事情,不说金手指连个记忆都不给,升级就靠一双手。
赵五山低头笑了起来,从袖口中哪出枚牌子:“选吧,要么聘礼留下,要么你就收下这个,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但凡你有麻烦,随时可以到柳宁府找柳望城出手,只是信物。”
半响,沈烟碧抬手:“把聘礼抬回去,我沈烟碧这辈子宁可嫁给山村野夫也不给人做妾,我的夫君,不会给任何人分享。”
热闹人马很快消失在山庄之中。
刘淑芬知道追过来气的捶胸顿足:“碧姐儿,你这时候犯浑做什么,那可是柳宁府啊!居然,居然······哎!周眉芳,你居然也跟着犯糊涂!”
柳宁府啊!到处都是金疙瘩的!沈烟碧嫁过去,她就是柳宁府的亲家了!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还能又好些银子!钱啊!怎么能和钱过不去!
王桂花也气不打一处来:“碧姐儿啊,这次你可真的是糊涂了,钱啊,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啊!你知不知道柳宁府就是侯门了啊,你若能生下个儿子,那那!!”她气的脑袋痛。
还想接着这婚事给家里谋划谋划。
朱大婶也摇头:“就是啊,我认识个丫头,长得还没有你好看呢,就在柳宁府做柳大爷的通房,连着个名分都没有的人物,每个月光是看得见的银子就有二十两呢!”
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惋惜,不解,好奇,更多的是刻薄:“别是我说句不好听的,能做个妾就是你祖上积德了,怎么你还觉得你能做正妻了?去水缸看看你的身份!”
沈烟碧有些头疼,柳望城仪表堂堂生出名门,注定左拥右抱人生赢家,楚琼溪那样的天姿国色也才一个姨娘,当然,迟早柳老夫人要帮她坐上正妻位置,还有那个雾霭,看着善良,估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一天二十两黄金她都不去!
刘淑芬气的不行:“你们老子都死了,还不学的聪明点,蠢东西,不给自己着想,也给一家子人着想,你爹还不得被你——”
“我爹肯定活着!”沈烟碧厉声,一把扯着刘淑芬的衣领:“我爹那么爱我们,他肯定还活着,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回不来而已!刘淑芬,你在说我爹死了,我就让你去帮我问问!”
“还有你们这些嚼舌根的也给我听清楚!你们喜欢柳望城,那就让自己女儿好好努力!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沈烟碧这辈子都不会给人做妾!”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活着我便要等他回来喝姑爷茶!我爹若是真的死了!那么我便给他守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顿时众人鸦雀无声,沈烟碧起的双眸通红:“奶奶,你可有想过你儿子,我爹挣的钱都落到你包里了,怎么,你现在还要来打我注意!你真的觉得我不敢收拾你吗!”
“滚!都给我滚!”沈烟碧极力忍住提菜刀的心,对着看热闹的人大吼:“都给我滚!”
***
柳望城站在船舫之中,默默听着赵五山的话。
——比起依靠虚无的爱情,我更加喜欢把一切握住的畅快感觉,柳望城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不喜欢他罢了。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柳望城神色间看不出喜怒。
赵五山啧啧起来:“她现在估计没有什么心思嫁娶,刚刚我留人在那边,可扬言要等他生死不明的老爹回来再说嫁娶的事情,啧啧啧,柳望城,你当真喜欢那丫头。”
柳望城捏着手里的杯盏随即破碎,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我柳望城没有攻不下的城墙,她既然不讨厌我,那就只可能喜欢我。”
“现在怎么办?”
“晾她几日,看她要做什么。”柳望城嘴角轻轻勾起弧度,一双黑曜石的双眸泛起淡淡光芒。
远在府邸的楚琼溪听到这消息正在涂抹豆蔻指甲:“一个不入流的农女欲擒故纵倒是玩的利索,也不怕玩火自焚?”
婢女七夕耻笑附和:“不过仗着自己两份颜色罢了,骨子里面也不过个肮脏货色罢了,敢和小姐抢大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只不过,需不需要咱们找人——”
婢女做了个杀的动作:“免得夜长梦多,这万一大爷真的上心······”
“动手,现在动手恐怕太草木皆兵了些,慌什么慌,对了找个由头把雾霭那小贱人给我弄过了。”楚琼溪轻咬住贝齿,柳老夫人如今想要抱孙子的很,她生不出来,自然要给柳望城塞人了。
她绝对不许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