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看嘉祥一直不说话,自己在这里干站着也不会办法。现在父亲尚在,他一直知道自己被大哥抓住了,可是应该有所表态才是啊,可是现在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看嘉佑左右张望的样子,嘉祥清楚他在想什么,也不等着他了,笑着说:“是在等父亲吗?不过父亲说这件事情让我全权做主。”
嘉佑十分不悦的盯着嘉祥说:“阿爹肯定不会看着你将我处死的,谁都清楚他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嘉祥想吓他一吓,但是转念想来,这并不是儿戏,便将父亲的原话说了出来,想看看嘉佑会有什么反应。
坤木河和扎西在帐外瞪了好久但是一直听不出动静来,偏巧坤木河是个急性子,一定要冲进去看看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扎西一把将他拉回来,细心地劝阻着,可是坤木河不相信二皇子的为人,可是自己冒然闯进去肯定是会被国主责备的。思来想去便去将这件事情说给了老国主。
老国主知道后想了一会儿说:“放心吧,国主是个明白人,一定知晓事情的分寸。”
看老国主都这样说了,坤木河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乖乖地回去了。
国后看着满面愁容的老国主说:“放心吧,祥儿会把事情处理好的。”老国主听完只剩下长长的一声叹息。
嘉佑听了嘉祥的一番话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翻身了。这么多年以来自己闯下了许多祸事,父亲一直包容自己,保护自己,现在想来可能是为了弥补过早去世的母亲吧,所以他才一直不忍心。
嘉祥看嘉佑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微微有些泛红了,以前他可是一个从来不会流泪的人,一下子弄得嘉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一阵风吹过,吹进了帐子里,嘉佑好像想起了小时候阿爹带着自己在草原上骑马射箭,那个时候阿娘在后面跟着,一家人好不愉快。
可是好时光没有过多久,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特别的长。本来自己是有个小弟弟的,但是因为生产的时节不对,阿娘难产弟弟也没有存活下来。
那个时候照顾阿娘的嬷嬷一直在哭,嘉佑还不是很懂,只是瞪着自己的大眼,看着那些人东奔西跑。
没过多久阿娘便去世了,巫医说阿娘本就生产之后身体虚弱,加上忧思过度感染了风寒。那年冬天白茫茫的雪地,所有人穿着白衣。
阿娘躺在木板上,嘉佑也没有看到阿爹小。一把大火之后便没了阿娘的踪迹。
自己大概在那之后开始变得放肆的吧,为什么嘉祥有阿娘疼自己却没有呢?这大概也是自己从小和他争得原因吧。
嘉祥回过神笑着说:“不知黄兴打算怎么处置我?”
嘉祥先是有些诧异,马上回答道:“你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已经想明白了,阿爹也不愿看着你离开。”
心中的话没有敢说出来,嘉祥大概清楚他的意思,最多也不过是去流放,想着自己之前一直想要去战场上,直接说到:“你送我去突厥的边境吧,也不算是枉费了我一身的武艺。”
听起来这也是个办法,他在战场上最能发挥他的优势了,若是自己将他流放可能传出去名声也不是太好。于是便这样决定了。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言语,扎西直接进来将他带走。坤木河看着嘉佑离开的背影对嘉祥说:“国主,现在突厥正是猖狂的时候,将二皇子送去会不会…”
嘉祥眼神有些迷离的说:“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不过这突厥确实是一大隐患,瑜国一直以来也只是防着他而已。”
两国战事不停歇,现在应该和瑜国商议一下应该怎样对付突厥的事情。
慕野遥失踪之后,楚离一直派人查找,可是京都寻遍也没有找到他的影子。因此淸傲还专门去问了丽晴。
丽晴大概将那日两人的谈话说了一遍,淸傲清楚这绝不是偶然,因为太尉先前说过慕野遥不会来的,但是后来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来了,国舅爷还公然的在朝堂上向他示好。
一个大臣就这样在京都消失,这传出去真是让人笑话,偌大的禁卫军都不知道是干嘛的。
淸傲这几日因为这事都没有休息,虽说疲惫却比以前更加累了,动不动就想昏睡,偶尔吃着东西也是食之无味,可是自己又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于是也就没有在意。
俗语言春雨贵如油,异常春雨就来了,郊外的山上有些竹子是百姓自己种的,雨后春笋最是新鲜,便有许多人上山采竹。
一个铲子下去一个竹笋便出来。张三正是这个时节靠这个挣些养家糊口的银两,眼看着篮子已经装满,但是想着自己既然来了就不能太早的走,又既然在山上找着。
看到一片竹子旁边的土堆得老高,竹笋也特别的多,便笑呵呵的过去了。刚开始挖的几棵都没有什么事,可是第四下下去就不一样了,好像铲到土下面软软的东西。
张三想着难不成这下面长出了太岁不成?那自己如果挖到真是发了大财。于是扔掉锄头就开始徒手挖,生怕把太岁挖碎了。
看着下面露出来的一丝丝白的东西越来越兴奋,更加奋力的挖。可是挖了一会儿发现那根本不是太岁,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人手,吓得赶连滚带爬的跑走了,连自己的竹笋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官府收到报案之后赶忙带人去查,最近慕野遥的事情也正在查,无论什么消息只要有一丝一毫就应该去查个清楚。
尸体被挖出来之后经过确认确实是慕野遥,楚离有些不敢相信,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他在这京都应该没有什么仇人才是。
张三大概将经过说了一遍,楚离看他被吓得也是不轻赶忙派人将他送来回去。仵作经过查验之后发现脖颈那里是致命伤,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伤痕。
楚离仔细的看着那个伤口,伤口极细,应该是十分锐利的武器,并且下手需要迅速,什么地方能够隐藏着这样的高手呢?
淸傲得知慕野遥遭受毒手,龙颜大怒。慕野遥可谓是功臣,竟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痛下杀手,愤怒的拍着桌子说:“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给朕查清楚。”
楚离刚要应答,淸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小福子吓得赶忙拿出手帕。
楚离看这情况连忙对小福子说:“你现在赶快去请太医过来,这里有我在就行。”小福子赶忙跑了出去。
淸傲脸色苍白皱着眉头说:“想必是朕气急攻心才会这样,根本不用去请太医的。”
楚离略微有些埋怨的说:“皇上切不可这样说,这段日子臣总是看你精神不佳,一定要太医好好审视一番。”
淸傲清楚自己说不过他,就不再说什么,任他搀扶着躺在床榻上休息。
王太医匆忙赶来,诊治的时候眉头一直眉头舒展过。
淸傲看他的样子略带开玩笑的说:“朕见你给皇后诊治的时候便是这幅模样,现在到朕了怎么也是这样?”
王太医紧张的问:“皇上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小福子在一旁说:“皇上最近经常头晕,食不知味,也比较嗜睡一些。”
王太医的表情更加的痛苦了,抿了几下嘴说:“皇上臣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淸傲无力的笑着说:“但说无妨。”
“皇上您的脉象是无畏之脉,可是脉象又有些细而弱。公公方才说食之无味,想必第一种脉象是有道理的,可是这第二种…。。”王太医越说脸色越难看。
楚离皱着眉焦急的问:“究竟皇上是怎么回事?”
王太医看了一眼楚离说:“方才看过皇上吐得鲜血,那并不是血热气滞导致的,是因为中毒。”
楚离眼睛瞪得老圆说不出话来,淸傲有些无力的说:“怎么可能呢?朕的膳食都是有人经过仔细品尝的。”
对于这件事情王太医也是没有办法,可是他是宫里最老的太医,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楚离问着:“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王太医摇摇头说:“老夫无能,看了这么多年的医术,从没有见过这种中毒的脉象。这和皇子之前中的毒好像还是不一样的。”
这样一来更加担心了,怎么会诊断不出来呢?楚离原地踱步焦躁不安。
淸傲比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说起,特别是皇后,你先回去好哈查一查医术,就说朕是过度劳累。”
王太医大概先写了一副补血养气的药方留下便走了。
楚离皱着眉头,这宫中戒备森严,怎么会突然出这种事情呢,难不成李国舅在宫里安插了什么人?
淸傲看楚离一直待在这里不走,笑着说:“赶快回去吧,免得让人生疑,在这宫里待那么久干嘛。”
楚离被说的说不出话来,也只得交待小福子在这里好生的伺候着,不能擅自离开,以免正如自己所说,是有人谋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