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零落,漆黑的夜空只有寸缕月光落在地面。
墓碑旁有一个洞口,一条通道被挖开直通地下。从其走势来看,通道的前方无疑是墓室。地下埋葬的人绝非一般,有身份的人才能够建造庞大的墓室。
在洞口旁,周文和白头翁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周文手持长剑,把装备卸下,甚至把绳索绑在大树边。另外的一头扔到了洞口,为白头翁准备好一切,周文等待着。
白头翁:“来的人都在里面了,你还在洞口边干嘛?”
周文:“万一还有同伙在外面,我也能够阻止他,两个人一起进去,可能被人一锅端了。”
“按照那群人的尿性不会有人在外面看守的,里头也许没有我们的目标。但一定会有墓葬品,在外头的人担心分赃不均所以会一起行动,和我一起进去吧,不然我走不出来。”
白头翁在前头开路,在漆黑之中爬行,进去不到三米泥土就不再湿润,干燥的泥土和外面断然不同,白头翁挥了挥手示意继续爬入通道之中。
里头有点点的光芒,从通道之中还有低声细语。白头翁双脚轻轻一点落在地面,周文真气震荡轻轻落入地面。
这是由石板打造而成的石室,四周围是一块块的青石板,洞壁青灯几盏散发光芒。照亮了不大的墓葬之地,门口里头银子在晃动。
白头翁:“里面是八个人,我进去解决他们,如果有漏网之鱼你给我杀掉。不要放走一个!”
“杀人?他们又是什么人?无缘无故杀人,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没有时间解释了,放走了他。你只需知道一件事情,我们会死。甚至解夫子,洛周城你的家人,稍有牵连的人都会没命,逃不掉!”
白头翁开口的时候没有丝毫波动,周文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是这些人背后又是什么势力?能够让武学堂的解夫子都殒命?
白头翁:“杀了他们,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就算是解夫子都不会知道,如何?”
解夫子要的只是宝物,经过无须得知。直到周文点了头,白头翁冲入墓葬室。嘭!打斗声不断,气浪滚滚,墓室之中回响不断,滚滚气浪将火焰吹灭。
“是谁!胆敢阻北司做事!”
回答他的只有一把短刃,真气滚动兵器相交,战斗在内室打起。黑暗之中一个身影走出,他慌乱逃亡来到周文身前一米,就要一跃而起离开墓室。
刷!
周文拔剑,前方之人立马醒悟过来就要用手去格挡。就见真气激荡,手中兵器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伤口。
“战师!”
说时迟那时快,周文宝剑横空,面对战师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手也未料到周文真气薄弱动作震荡真气只有战兵境界。内心稍定,还以为自己力量能够逼退对手,谁料周文不退反进,宝剑似是有光,寒气逼人。
“逆风斩!”
真气外放形成一道剑刃,剑刃横空,劈落下来将周文手中剑斩断。真气震荡,尾端稍稍触到了眉毛。
后退两步,慌乱运用五云步逃避。谁料脚边有一块石头将人绊了一脚,倒地摔了个狗吃屎,周文急速摸着地板向后退去。
“给我死!”
那人大喝一声,谁料运转真气不顺,一口血吐了出来。见势不妙就要逃走,周文怎么能眼睁睁看人离开。
顿时捞起身旁的一块碎片朝着洞口扔去。
“啊!”
那人大叫一声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心口,北司千总的内甲千锤百炼刀劈不破,剑刺不穿。这个小子暗器如此了得,真是在阴沟里翻船了。
一盏火灯燃起,周文翻滚落地拾起短剑小心防备。石室之内沉默无声,在灯火的另一头喊道。
“周文你还活着吗?”
“吓死人了,下次你能早点出来吗!”
白头翁匆匆走过,发现地面上躺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他的胸口处有一块碎片,锈迹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恰好穿透心脏一击致命。
“周文你没死!来!帮我找一张地图!不管是什么地图统统给我找出来。”说罢将手中的火油灯放到周文手中态度不容拒绝。白头翁点了另一盏灯光便拐入通道里头四处寻找。
周文此刻看着地面上的那个身影,此人肤白如女人,却有男人的特征。而且身上衣服华丽,上面绣有玄武图纹,此乃承天皇朝官服。
“这?我杀了北司衙门的人?”
一阵恍惚,忽然地面那人有微弱呼吸,手中短剑急忙往胸口刺去。火花四溅,短剑不能破开防御。受此重击,男子就要醒来,就见其体内真气膨胀,一旦醒来就要生死一战了。
就见其心脏之处碎片还有三分二在外面,咬咬牙巴掌对着碎片猛地一拍,就见其倒地躺下,才彻底断了气。
“见鬼!这都杀不死你?”
几个巴掌落下,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再动了。
“这是什么内甲?而这块碎片又是什么?”
将碎片拔出,有拇指厚,如半块月饼,上面锈迹一层包裹着一层。对准内甲,周文用碎片刺去。
如同无物,尖刀破豆腐一般的,内甲分开,血流不止。这一幕被背后的白头翁看见,他捂着自己的嘴巴,艰难地发声。
“周文,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毕竟我们是兄弟啊。”
白头翁扬了扬手中的一块羊皮,上面纹路繁复格外复杂,年代久远的地图在手白头翁满心欢喜。
“周文我们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说罢自己就跳入了通道,周文将碎片拔出来追着白头翁离开。爬出洞口,白头翁带着火油进去墓室之中,一条引线牵了出来直接点亮,轰隆一声巨响。
两个人有多远走多远,这一路回去落枫山也是小心谨慎。和来的时候一样,昼伏夜出没有任何差别。七天后站在落枫山之时,周文便迅速和白头翁告别了。
“我也是时候回去了,出来近一个月,耽误了不少修炼的时间。”
白头翁:“也好,你回去之后好生修炼吧。我看武学堂中安稳的日子不会有太长的时间了,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相见,有缘再会吧。”
周文连夜赶路,路过小白城留下一锭银两便回去武学堂。回到武学堂的大门,就见童子呆望了一阵这才打开门。
“先生你总算回来了。”
“哦?我离开的这段时日发生何事了?”
童子:“一切都是些误会和闲话罢了,还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执行任务的这一个月中,周文身心俱疲不想理会。便是直奔解夫子的书房,就见此刻解夫子书房门前几位德高望重的夫子愁眉苦脸,紧皱的眉头格外惹眼。
“此乃我武学堂家门不幸,堂主你岂能随意更改决议,这都是代表了我们武学堂的声誉啊。”
“温老你就不要执着了,这样做也是为了学生的声誉。”
一阵咳嗽声,几位夫子看向周文。几人见周文在便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开。剩下周文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何事,茫然不知所措。
敲响房门,解夫子疲倦的声音回答:“进来吧。”
周文恭敬见礼:“夫子,我回来了。”
解夫子:“你回去房间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离开的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情,你放心我都摆平了,希望这个任务能给你帮助。”
“是的夫子。”
直到躺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周文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头回想起一个月里头发生的一切。在小白城自己是一个过客,在落枫山走了一遭而已,在无名山里头墓葬击杀了北司衙门的官爷这就是大事一件。
回想前往墓葬的过程,白头翁做事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而解夫子不知道过程,世上唯有白头翁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白头翁将北司衙门的人杀了。
确保整个过程没有遗漏,拿出那块碎片看看,洗了十遍碎片依旧带着锈迹,厚重的一层无法脱下,就算用短剑也无法刮下。
在尖端处有一突出的小块,除此之外就是呕吐不平泛着青黄色的铁锈。就是坚硬的尖端刺破了内甲,一般兵器都要折断在这块碎片之下。
周文削了一块木头包裹碎片,只露出边缘的尖端,一把细小的匕首完成。
第二天,换上武学堂的白色长衫周文若有所思。甲级弟子衣裳是白色,丙级为灰色。下一年就要换上灰色长裳有望达到战兵九重。
一路上周文听到耳边指指点点,一个个学生似乎都认识自己这一号人。直到回到课堂,刘尚喜一脸惊喜地凑到身边,确认是周文脸色大变愁皮苦脸。
周文:“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尚喜:“老大啊,我可听说你投奔反贼去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投靠反贼这个罪名可是要杀头的,严重的甚至要株连一族。才刚离开一个月怎么就有这个罪名落在头上?
“怎么可能!”
刘尚喜:“怎么不可能,这可是堂主解夫子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