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小石坑,两米长。中间宽两头窄。常年积水,有一条不起眼的小沟将水缓慢地从山顶上引下,一碗水到了深坑只剩一滴。在水坑两旁,有杂乱野草,树上鸟儿鸣叫数声。
荒凉后山全盛数万士兵在编时,也是一个训练场,那时人声鼎沸,挥洒血汗。皇朝军队镇压八方、威风八面,百战百胜。
萧教头看着周文一板一眼地挥动拳头,挥拳如风,转换如行云流水。兵,所以我们往往称其为战兵!你要记住,修武一生,战为万变之本,切忌临阵脱逃毁己道
“劲意拳,简直明了只为力劲,又有拳意。若你打出了拳意,便也就达到修武境界的第一层,战兵!”
说起这承天皇朝的历史,萧教头那也是心中满腔热血。
“在我承天皇朝数百年前,你想要当兵就要没有达到修武的第一个境界就不可能成为一名士心。”
“教头,什么是道心啊。”
“道心?大道三千,我又怎么知道你的道心是什么?别说了跟我狠狠地练!教头我可是花了八年就把拳意练出来了,少了八年看我不打死你。”
甩下一句狠话萧教头便回去训练场喝茶去了,剩下周文一个打拳,拳脚转换身形走动虎虎生风。三板两眼,没有半点马虎。
周文并不知道萧教头训练自己的这一套动作有什么意义,甚至脑袋里面记住的只有正在打的这一招式,还有下一招式。
打完了就忘记了上一招式,周文只明白一个道理。同样的招式打上一百遍、一千遍,甚至是一万遍。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时不时地来到周文面前的看看,对于周文果真是教无可教。一套劲意拳只有三式,立、跨、蹲。
“看来,我得从另一方面来帮帮你了。”
下午,太阳稍稍倾斜了,萧教头便提着训练场的长弓来到后山。远远地便大喊一声。
“周文!给老子过来!”
周文停下便走到了教头身前,呆头呆脑地看着两米长的百石大弓,疑惑之余兴奋得差一点就要跳起来了。
“教头,这是要打猎吗?”
“嘻嘻,看来你还没有蠢到家嘛。来,教头我就要教你一件事。想要打出多少力,就要吃下多少肉。你可明白?”
“我知道,就像那张屠户满身肥膘,吃的是肉,力气也能扛上一头猪。”
萧教头:“差不多吧,你要记住,想要搬山,你就要有吃掉一座山的肉的能力。吞不下一头象,你就不要去招惹它!明白吗。”
“明白!教头。”
“好了别再啰嗦了跟我来。”
话说洛周城军营中的这座后山地方不大,也是树林茂密,杂草丛生。荒废了百年便有山猪野鸡在这里安家筑巢。平日间山猪为祸百姓,祸害了不少庄稼。农民想要上来打猪,走到军营后山就止住脚步不能再入。
当下就有村民凑钱请了猎户深夜上山,第二天草上发现猎户死在了军营后山,也不知道是被山猪拱死的还是被官兵杀的。只知道从此之外,山猪横行无忌,潇洒自在。
两人来到了山背,远远地就有一头吃得独自圆滚的山猪摇摇摆摆地上山。如同往日悠然自得,这在萧教头看来,还是畜生倒是懂得享受生活。
周文被眼前的这头山猪吓了一跳,足有三米长,数尺高,比自己还有高大数倍的山猪肥壮的身躯比之张屠户还要恐怖。尤其它的两根獠牙外露,似乎是吃饱了没事干,便一个冲撞就把一棵半米宽的大树撞断轰隆隆坠落。
这头山猪正乐得满地打滚,一声巨响,耳边嗡嗡直叫,眼睛一花。睁开之时便看见了那头山猪猪头被铁箭洞穿,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
萧教头把大弓扔到周文手中,便一跃而下,在山地之中如履平地。周文捧起手中大弓,沉甸甸的比自己还要高,拿起来就像是扛着树干。
尝试着拉开长弓纹丝不动,想要拉开这长弓可还至少得练练。就看见远处的萧教头脚踩马步,一个肩抗,闷哼一声,比他还要大了三倍的山猪顿时扛了起来。
“走啊!吃山猪肉去。”
“哎!来了!”
当日,一老一小在后山中烧起了猪肉。萧教头用那铁箭箭头三下两下就将山猪肉割下来几块,在柴火上烧了个六成熟就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个盐包。
“嘻嘻,我家秘传调料,千金难买啊。只需要在两面分别洒上一点,你看看这切口。”
萧教头认真的模样让人感动,丝丝香气进入鼻孔。再也无法忍受美味在面前了,似乎看出周文肚子饿。萧教头嘻嘻一笑,就扔出来给他。一头山猪重数百斤,一老一小吃掉了大半。剩下的则由周文处理干净,然后被萧教头带走。
“谁出力最多,谁就吃大块肉!”
时不时地上山开斋,狩猎山猪野物。时间花费最多的,还是在操练劲意拳,一天又一天过去,时间过去了五年。
五年之中,那个矮小黝黑的小孩变成了精干的男生。此刻的他身躯精壮,在山林之中行走跃动,如同猿猴野豹。
向前一蹬,跳上了树干,自制竹箭缓缓搭在短弓上面。前方有一头鹿,正探头探脑,狡猾的小眼睛四处寻找着暗中的危机。它头上的鹿角带着点点晶莹的粉末 ,掘山鹿可不好惹。天性凶残,遇到狩猎者不仅不逃,还会冲撞对抗。
头上的尖角撞上数百斤的石头,石头就会粉碎。掘山鹿的爱好便是四周撞石头因此得名。
咻!
竹箭射出,掘山鹿向前一跃,猛地撞上身前巨树。大树开裂,猛地炸开,树木碎屑如同铁箭在四周围洞穿一棵棵树木。
周文从树上跳下,哇哇大叫,扔掉竹箭短弓迅速逃跑。一直到了后山训练场,那头掘山鹿这才是放弃,在山林之中潇洒自在了。
抬头看看天色不晚,黄昏到来,晚霞如火席卷苍天。
到了时间回去,周文回到了小摊档。周父自从将儿子送去军营,便日渐苍老。独自一人照顾小店,难得清闲。
“周举啊,今天你煮的茶菜倒是不从,这野猪干肉韧性十足,咬起来有嚼头啊。”
宋老头白发依然,只是稀疏了几分,年纪七八十却依然爽朗活泼,足足蹭了几年的饭。就见宋老头摆了几文钱在桌面上,便向一个小女孩招招手。
这个小女孩年纪方才十一二,两根小辫子在脑海后面挂着。面颊两旁的两束留海垂下,眼睛大大,水灵水灵的。再过两年,比会长得玲珑有致。
见爷爷又不要脸地在周家吃喝,孙女不情不愿,但是不吃呢,今晚铁定不会做饭吃。宋老头见孙女游移不定,便是嘻嘻笑道。
“来吧,丫头。你的饭钱我可是给了的。”
孙女顿时才扭捏地坐在了桌子上,才吃了两口,忽然一股浓郁的臭味传来。哐啷两声,在桌面上多了碎银三颗。
“周老头来两碗大肉,别净给我挑瘦的,多点肥。”
说罢这个胖子便坐在了宋老头的身边,年纪轻轻,才过十六。张屠户的肥胖儿子那是出了名的。自小跟在张屠户身边杀猪,学会了父亲身上所有的毛病。
他满脸横肉,身上散发着血腥和猪粪便的恶臭,这股味道常年不散,已经深入皮肤。只是靠近,宋黛就是在干呕。
“肥猪,你赶紧给我走!我不想见到你。”
周文刚回来便从灶台上端两碗肥瘦相间的大肉到桌面上,张肥顿时将肉推到宋老头的跟前,媚笑道:“爷爷来,吃一口。”
宋老头点点头,筷子在肥肉上面夹了一筷子,吃罢点了点头。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在洛周城吃吃肉喝喝小茶,这倒是不错。随着孙女长大,那些过门谈亲,上门送礼的越来越多。有了孙女,自己的生活越活越滋润了。
爷爷没有反应,宋黛便看向了周文。周文木讷,而且这种情况可以说见怪不怪了。不单只张肥,还有街口裁缝的三儿,对门鱼档的小儿子,这些人都会找上宋黛,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不高兴。
周文闻到空气中张肥的味道,眼前一亮,便是收拾好隔壁的桌子,招呼一句。
“宋黛你过来这边坐着吃吧。”
宋黛闻声就端起面前的一碗细粉跑了过去,周举见状不免感叹儿子长大懂事了。张肥见状就要起身追上。
“你敢!”
宋黛大喝一声,张肥讪笑坐了下来,看向宋老头。忽然一个肥胖的巨型躯体伴随浓郁令人呕吐的熟悉味道。张肥脸上流泪,嘴唇颤抖着喊了声。
“父亲。”
“还愣着干嘛!大人说话一边呆着去。”
说话时眼睛向旁边瞄去,张肥顿时跑了过去,在宋黛不情愿眼神下乐开花地坐下来了。张肥嘴角弯起,现在父亲来到,两小孩生气,根本不以为然。
“哼,我父亲可是来向宋老头提亲来的,我父亲可是说了,女人要三从四德,以后你就得听我的。”
宋黛:“不可能!我爷爷才不会让我嫁给你这个杀猪的了。”
“哈哈,宋老头你答应我了?”
爽朗得意的张屠户哈哈大笑,听得小女孩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