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的所有人都冲我投来惊讶的目光,我尴尬的站在过道里,看着窗外一盏盏游走而去的路灯和杨树,刚才难道只是错觉吗?心里还是平息不下来的慌张,总感觉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似的。
下了车,紧走着脚步,想要快些到宅子,虽然那里也不算是安全的地方,但总比呆在外面强,左祁鹿不是也提醒我回去关门早点休息嘛。我用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地方,关上大门这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夜色被大厅内的灯光映衬着黑的就更快了。
我给自己简单做了些吃的,直接关灯上楼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这么晚不回来又去忙什么。
换睡衣的时候站在穿衣镜面前,发现自己脸色越来越不好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就好像这座宅子是个能够吸人血的怪物一样,我待在里面就会被不断的吸食着身上的精气和血气。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房间的窗户却突然被风吹开,大风一下灌入了房间,我连忙起床去关窗户,窗外的树影像是枯瘦的鬼魂一样左摇右摆着,看起来特别的瘆人。
被这风弄得一下就没了睡意,拿起来一旁的书包翻找从图书馆找到的书看,视线一下就看见了那本黑色封皮的书,还没有读完呢,拿过来继续想要看完它。
可翻来翻去,翻到后面,原来只剩下一页没有读完,而且这一页读完后,却没了下茬,而后面的部分呢?麋鹿到底是什么?我好奇极了,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下半部分啊。
就在我着急着的时候,忽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在阁楼里看见的那本书,不过我并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一个梦境,想到这里好奇心开始迅速的膨胀起来,控制着我的身体下了床,朝阁楼上走去。
等我走到最上面的时候,犹豫了下,如果那不是梦境的话,我就可以看见那本书,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万一被左祁哥发现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把我弄死?心里在衡量着整件事情,想到最后还是决定上去!我想知道那个麋鹿到底是什么。
进了阁楼,我把门特别用里面锁上,然后把钥匙揣进口袋里,这样谁都不会进来了。
我快速的爬上去那个地方,果真看见了一个箱子在上头,费力的把箱子从上面拿下来,发现那锁头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这不觉让我心头一颤,原来上次我真的被左祁哥关了起来。
那上次是谁把我弄出去的?左祁哥?左祁鹿……
算了,先不想这些。我记得上次箱子是因为沾上了我的血才自动打开的,我直接闭上眼用力的把手指头咬破,疼的我头皮都麻木了,然后把血滴在锁头上。
箱子和上次一样的打开了,我看见了里面的那本褐色封面的书。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忐忑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推动着我的双手去拿起那本褐色的书,把书拿在手上深呼吸了一下之后翻开。
上面说到,麋鹿本身是修仙的人化作而成的圣物,他可以变成人形以人类的方式生活,也可以原型麋鹿来生存,它的血可以治愈人的心灵,还可以为心脏注入能够重新焕发复苏的能量,麋鹿血搭配黄符纸可以驱邪避阴。
而且这样能够化作人形的麋鹿很是少有,因为化作人形后的麋鹿就不记得自己是麋鹿的事儿了,也就是说,化成人类的麋鹿,很容易动凡心,有了七情六欲之后结婚生子,这样下来他便会逐渐消耗了属于麋鹿的仙气,最后变成了真正的普通人。
我读到这里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胡扯了,为什么麋鹿可以变成人?为什么变成人之后就忘了自己是麋鹿的事情?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啊!继续往后翻了两页,看见了如何鉴别什么人是麋鹿的化身的过程。
只有耳朵而后面长着三颗红痣的人才是麋鹿,而且三颗红痣要成等腰三角形才可以。
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忽的身后一阵冷风吹拂,弄得我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阁楼上怎么会有风呢?
这么一寻思瞬间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顺着自己的头皮上不断的网上升起。只觉得全身有些冷,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升起来。我把书揣进怀里,用手机照亮着阁楼,看了又看,好像也没看出来什么来。
周围黑漆漆的,想着反正左祁哥他们也没在家,我就直接拿出去看吧,等看完了再放回来。想着便拿着书往外面走。
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门打不开了?我明明是从里面把门锁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门锁已经扭开了,可是却打不开门。
此时背后又一阵凉气吹来,瞬间头皮发麻,耳朵听见地板上的细微声响,好像是脚步声,又好像是摩擦什么的声音,心跳随着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马上要就窜到了嗓子眼儿,我猛地转身,手机一下照亮了身后,身后仍旧还是堆满杂物的样子,根本没有其他的异物。
我赶紧用力的抓着门想要把门打开,这地方不能多留,可是门就是打不开,直到一股尖锐冰冷的东西顶上了我的后腰,身体猛地僵硬住,耳边全部都是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上移动?越来越近,感觉越来越清晰,我不敢在外后看,手指握着门锁,想着快点打开吧,快点打开吧,就在我已经哭出来的时候,胸口上冒出一脸蓝色的光,随即门一下被拽开,我疯了似的往楼下跑。
好不容易跑到楼下,却猛地一头栽倒在了一块冰冷结实的胸怀里,缓缓抬头看见左祁鹿和左祁哥两个人站在大厅,我一下弹跳开脚步,愣愣的看着他们。
“你这是在干什么?”
左祁哥低沉的声音问到,脑子里立马就响起上次被抓到的情景,立马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抬手把头发掩向耳后。
“吃太多了,想运动运动,消化消化食。”
随口编造出来的谎言,不知道他们能够听进去几分,因为此时正好大厅的时钟敲响零点的钟声。左祁哥满眼的怀疑,朝我走过来,就在快要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左祁鹿忽的一步率先站到我面前。
“你是不是又偷我的茶叶去卖了?跟我走!”
左祁鹿莫名其妙的抓我我的手往楼上带,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凶巴巴的话,非说我偷了他的上等毛尖去卖钱了。
“我真的没有偷你的茶叶拿去卖钱!”
“真的吗?”他忽的问,表情看起来没了刚才的那抹凶狠,左祁哥缓缓的也上了楼。
“我不信!跟我走,我要去清点一下。”左祁鹿继续拽着我把我拽了上去,猛地想到刚才还没有来得及把箱子放上去,茶叶就放在阁楼里,这可怎么办啊?!
“大少爷,大少爷!我真的没有偷你的茶叶,求你放过我吧。”
我想着说说软乎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像个疯子似的对我不依不饶了?可是这根本就没有丝毫阻拦他,仍旧死死的拽着我,一直把我拖拽到阁楼门口。
阁楼的门仍旧是关闭着的,而且上面还上了锁,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不是有把门关上的事了。左祁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猛地愣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是空的!钥匙什么时候跑到他那去了?
我看着他表情平静的把门打开,左祁哥也随着走到门口,我都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他会从我的眼睛里看穿什么,更害怕他等下看见被打开的箱子,还有那本此刻揣在我怀里的书,他们会什么反应?会不会合伙把我连夜做成宵夜给活吞了?
想到这我比左祁哥快一步的走进阁楼,左祁鹿抬手一个响指,阁楼里竟莫名的亮堂了起来,可我却并没有看见灯在哪,随即我的视线看向地上,地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再往上看去,那箱子竟已经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了上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左祁鹿开始清点着自己的那一盒盒高档茶叶。
“大哥,数目对吗?”左祁哥跟随在身后,随意拿起一盒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
左祁鹿缓缓点着头,嘴角撇了撇“上次数还少来着,怎么又正好了呢?”他把那些茶叶又全部放了回去。
而我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切又都恢复了呢?真是奇怪。
我看着周围,然后他们看完了就直接把我往门外推。
我到厨房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份宵夜后,得到他们允许才回到了房间。
依靠着门口这才松了口气,实在是太惊险了,差一点,差一点就被识破了。可到底是谁把箱子放回去的?还锁了门,而且钥匙怎么还莫名其妙的跑到左祁鹿那去了呢?
难道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