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楼上下来,着实的感受到了自己就像是犯人一样,可左祁哥却装作和我很友好的样子,只见刚才被他吸血的那些人此时正在像是完全没有受到过伤害似的和其他人说话,走过左祁哥身边的时候还和左祁哥友好的问好,左祁哥冲着他们露出一抹笑。
我觉得早晚有天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左祁哥变成一片吸血鬼的地盘,我到底该怎么去改变现在的一切?看向左祁鹿那边,左祁鹿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我的手,握着我的手放进他的衣服口袋里,忽的头顶上的天空飘散下来正片的白色雪花。
深秋过去,第一场雪就这样的来临了,冬天马上就会紧跟着到来。
左祁鹿,大少爷,你的手此时握着我的手,想要告诉我的是什么?我还有你在是吗?此时已经不想再去弄清楚他是否喜欢我的事情,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让我的心里不由的感触到暖意,即便他的手是凉的,但我能够感触到掌心上流动出来的暖意。
“下雪了。明天的开始,我想我会成为这里的主人。”左祁哥做着不切实际的梦,说着白日做梦的话,他的周围被一群女学生围拢上去,我想上前告诉她们,你们离左祁哥远点吧,他是有目的的,你们马上就会死去了。
可左祁鹿直接握着我的手把我朝另一个方向带走,一路走出学校大门口,走到华灯初上的夜晚街道。之前就准备好的金色小灯泡在树上盘踞着,一圈圈的绕着树枝,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就像是树上面落满了星辰一样的美。
“你就不担心那些无辜人吗?”
我问左祁鹿,左祁鹿表情淡然的仰起头看着满天的白雪,零落在他修长的睫毛上,不融化的停住,看起来他就像是雪中的天使一般,看得我入迷着。
“你知道人性吗?”他忽的这么问到,我自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人性这么哲理性的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因为这太深奥了。
我摇头,他把我的手从他口袋里拿出来一起伸手接住天空零落下来的雪花,雪花在手掌心上融化成了水,一抹冰冷凝结成晶莹剔透的珠子在手掌心上滚动着。
“你会觉得可惜吗?”
“什么?”我不懂,可随之看着手掌心的融化掉的雪“你是说,融化掉的雪吗?”他冲着我点头,随之手指上接住了一片雪花,雪花很神奇的直接凝结出它在放大镜下才能够展露出来的形状。
“即便觉得可惜,但它还是会有朝一日不见的。”
“看来你还算是理智的人。”他回应道,嘴角似乎带着一抹笑意“你知道吗?有些人不是说你去救他,他就介意幸免一死的,有的时候你去救得人他们并不认为他需要被救,就像那些被左祁哥迷惑住的女孩一样。”
他说着话视线看向我“你会觉得可惜的事情,别人却不见得。”他的手指指向了一旁的一些孩子,他们把雪丢了丢去,然后把它们放在亮着的灯泡上将它们融化后传出一阵阵的笑声。
“他们并不会觉得可惜,他们反而很享受当下,不管其他会怎么样,他们只是喜欢当下的享受。”左祁鹿的话虽然有点绕,但我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不知道左祁哥是有害的,这跟雪花性质不同。”我回应道。
“真的吗?”他说着,之后我看见一个男孩哭着说自己的手冻住了,就是因为刚才他是没有戴着手套玩雪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把自己弄伤了。
“享受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但当难过来临时他们已经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把他手指上的雪花轻松的吹动,一瞬间雪花飞舞起来,像是一块艺术品一样的飞舞着,很漂亮的样子,之后越飞越高好像今生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似的。
“还想在外面玩儿会吗?”左祁鹿忽的问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直接一把雪朝我的头顶上盖了下来,我直接被眼前的白雪糊住了眼睛,冰凉的感觉贯穿,我透过有些模糊的视线看见了他脸上露出来的笑。
“好啊,竟然敢偷袭我。”我直接弯腰抓起一把雪朝着他身上丢去,追逐打闹起来的我们,我直接伸手把他的衣服从他身上脱了下来,他就这样穿着衬衫的跑着,他甚至把自己的袖子都挽起来,引来路过的人一眼眼的看着,除了他的美貌外,我想还有他不怕冷的架势吧。
我们两个人不知道在街上一边跑一边玩的多久,直到我们跑到了一座教堂前,他站定下脚步。
“听说吸血鬼都是害怕十字架的。”我忽的说道。
“那是谬论,其实吸血鬼最害怕的还是人心。你知道吗?当时我成了吸血鬼后,前十年我都是在以吃红色的果子为生,从来都没有吸食人血。”他说话的表情带着忧伤的认真,我忽的来了兴致,问他后来呢?
“可就在第十年的冬天,我实在是太饿太冷了,就在不知不觉中我的牙齿暴露了出来,因为隔壁家正在杀鸡吃,鸡血的颜色让我顿时失去了控制,我跑到隔壁家门口,只是想要把那鸡血要来喝掉,可就在我还没有张开口的时候身就被那家人直接砍伤了。
他叫来了很多人把我捆绑了起来,其实我有能力挣脱绳子,但我不没有,因为我只是想要告诉他们,我是无害的,不要害怕我好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那一幕幕的画面,看着大雪纷飞下的他,那么可怜又狼狈的样子。
“隔壁家的孩子还是我救得命。可也是他们家叫的最欢,要用火把我烧死。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不肯相信我,即便我和他们在一起已经生活了十年,十年里,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他们有害的事情,可他们还是决定把我烧死。”
“也就是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的左祁哥他把我救走了,告诉我不要再相信人类,其实他不止一次这样的提醒我,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吸食人血,他把新鲜的血给了我,我当时还骂了他,因为我觉得只要我再坚持一下,再多坚持一下,他们或许就会相信我了。”
他的双眼看着我,我的心里立马疼的难受,因为我从他的双眼里看见了迫切的期望,那么浓烈的期望是一个吸血鬼想要被人类接纳和平共处的希望。
“或许是我一直太天真了。”他笑说到。
我走到他跟前伸手过去,用了较长的一小段时间握住了他的手,没有抬起头看他,因为我的眼中有泪,不想被他看见,那样就没有办法安慰他了。
“没关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相信你。”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话,就是想出来给他,希望可以能够给他已经去暗疮百孔的心里带来一丝丝的暖意,一丝丝就好。
只觉得他的手稍稍用力一下把我朝着他那边拽了过去,随即一下把我拥抱进他的怀里,一瞬间的冷意袭满了我的胸口,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半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很冷吧,我有希望可以温暖你。谢谢你,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能又会变成之前你讨厌的样子,但是也请你记住,我的这一面只属于你。”
他的话说的很流畅,没有一秒的停息,带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温柔,让我有了更想要哭出来的冲动,一瞬间眼泪掉在了他的肩膀上,雪花仍旧还在飘落且越拉越大起来,飞舞的雪花带着一种特别美好的姿态零零散散着落下。
我的手不自觉的抬起来抱住了他的身体,“我记住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左祁哥已经回来了,他的车子停在院子里,上面只是落上了一层薄雪,左祁鹿叫我进去后就待在房间里把房间门反锁上不要出来。
“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的,如果会的话他早就下手了。”
“他倒是不会杀了你。”左祁鹿说道,感觉他的话好像并没有说完,可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们一前一后的上了楼,他把我送进房间后,像是要跟我说什么的样子,但仍旧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直接伸手把我的门关上。
我站在房间里,转身看向门外的雪花,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飞舞的雪花立马占领了窗台这块干燥的领地,很快的速度便落满了一层,脑海里仍旧还在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拥抱,那么柔软的拥抱,让我不由的心跳加速起来。
晚上入睡的时候,刚闭上眼,就感觉自己面前好像坐着人,连续睁开了两次眼睛看见眼前都是空空如也的,就在我第三次睁开眼的时候,忽的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喜袄的女孩头顶上还盖着红盖头,坐的端端正正的面朝我这边。
之所以知道她是女孩,因为她的身体很小,也就只有七八岁孩子那么大的样子,双手规规矩矩的叠放在膝盖上,我坐起身看着她……“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