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专修格斗擒拿术,一个专修散打。
两人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老卫一掌砍在木椅上。掌上蕴含的内劲,让木椅四分五裂。
杨娇退开几步,双目圆睁:“你来真的?”
老卫猱身欺上,也不答话,招招死手。
杨娇渐感不支,连连后退。
这几份肯德基是不敢吃了。我重新点了几份外卖。
惊呼一声,杨娇的脖颈已被老卫扼住。
直到现在,杨娇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们,什么意思?”
老卫声色俱厉,手背上的青筋已经凸起:“我问你,你为什么背着我们给龙腾通风报信?分部的情报是不是你泄漏出去的!”
杨娇的脸色已经憋得通红,甚至隐隐有些泛紫。
我拿出一支香烟,咬在嘴里,点燃了:“老卫,手上稍松一点,别把她给掐死了。”
老卫手上渐松。
杨娇咽喉骤松,脸上紫气渐褪,猛咳起来。
老卫冷哼一声:“老实交待,别想着欺瞒我们。”
杨娇缓过了气,看了我一眼:“那家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他现在虽然还在龙腾集团,但心底里却是向着我们的,还帮我们打听到了霁姐的消息。”
我看着杨娇,眼中带着疑惑:“霁姐在哪?”
“炎帝陵。”
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笑了笑:“如果你是龙腾的奸细,知道霁姐在哪也不足为奇。我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设下的陷阱?”
杨娇没再挣扎,眉宇间无奈至极:“你既然认定了我就是龙腾的奸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卫把她押到了沙发上。
沈曲、阿淑,一个用胶带缠住了她的手足,一个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她没挣扎,眼里却是不争气地泛出了泪花。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我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猫眼,窥见了外边的情形。
是外卖小哥。
我松了口气:“我点的外卖到了。放松,放松。”
转开门锁。
门缝渐开。
咚。
一声闷响。
外卖小哥的脚,往前倾着,脑袋撞在了门上。
咕噜噜。
我低头一看,一颗震爆弹,滚了进来。
暗骂一句,来不及关上房门,连忙踏起横萍渡水的步法,闪身避开。
“是震爆弹,躲开!”
巨响入耳,强光刺眼。
我只觉脑中一阵轰鸣,几欲昏厥。
老卫、沈曲、阿淑、杨娇,惊叫惨嚎。
我现在辨不清方向,只记得我是垂直闪避的。
将双掌移到胸前,掌心朝外。聚起灵力,不停激出携着赤炎的掌风。
啸声乍起。
朱雀九啸,终于起到了作用。
离魄啸,拌上巽炎啸。
炎上生风,风助炎势。
一声声惨嚎传进耳中。
紧接而来的,还有一阵阵焦臭味。
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耳中嗡鸣渐渐褪去,眼前光线也慢慢恢复正常。
我睁开了双眼,只见屋子已被烧得不成样子。
门口歪七歪八地躺着许多具焦臭的尸体。
扶起老卫,唤醒沈曲跟阿淑。
杨娇却是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段撕烂了的胶带。
管不得这么多了,现下还是跑路为上。
打碎窗户,带着老卫,还有二女,一齐跳了下去。
稳稳落地。
可下面却早等了一队龙腾喽啰。
他们或持钢棍,或持短匕。口罩遮脸,目光却凶狠得紧。
我推了老卫一把,摆出掌势:“你跟阿曲、阿淑先走,这些杂碎交给我。”
劈出一道掌风,将拦在他们前面的几个喽啰打成了飞灰。
老卫知晓我的能力,不愿拖我后腿,拉着阿曲、阿淑,逃了出去。
有几个喽啰想去拦住他们,被我几掌烧成了焦灰。
喽啰们见我勇猛,不禁慌了手脚。
有个比较聪明的,连忙拿起了别在腰间的对讲机。
他脑子聪明,我也不蠢。
左掌一摆,凛风掌出。
不仅打烂了他手里的对讲机,还取了他的性命。
碎裂的对讲机,坠在地上。
清脆声响,钻入在场众喽啰耳中。
我的身上没有半滴鲜血,也一样让他们瑟瑟发抖。
但是,我急着脱身。
拖下去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踏起横萍渡水的步法。
还没走出几步,却听见不知道哪个胆大的喽啰喊了一声。
“别让他跑了!头儿说了,杀了他有重赏!金钱美女享用不尽呐!”
靠!
讲道理,我的这点儿王八气势,在金钱跟美女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这些个喽啰,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举起钢棍,扬起匕首,朝我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凛风掌!
回风掌!
巽炎离魄啸!
一番折腾,终于把这些个烦人的苍蝇给料理掉了。
白月悬空,清冷如旧。
今夜的风,比往日冷些。
月华辉映,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奔出数里路,在一盏路灯下,瞧见了心急火燎的老卫、满脸担忧的沈曲,还有镇定淡然的阿淑。
他们瞧见了我。
老卫双拳一挥,急躁尽褪,喜上眉梢。
沈曲搂着老卫的手臂,心松面缓。
阿淑向前迈了一小步,一只手抚在路灯杆上,嫣然一笑。
我松了口气,跟老卫击了个掌:“杨娇乘乱跑了,她这个奸细的身份已经坐定了。”
老卫冷哼一声:“下次再让我碰见她,绝不会留手。抄了分部,还毁了我家,此仇不共戴天。”
我叹了口气:“你的家也给毁了,我们现在倒真没地方落脚了。”
老卫递给我一支香烟,咬住烟嘴,点燃了:“不是还有个炎家么?他们跟龙腾可是对立的,不怕被出卖。而且,你跟炎家那姑娘不是挺谈得来么?”说后半句的时候,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我看了阿淑一眼,莫名心虚:“炎家好歹是个世家大族,哪能平白无故地养几个闲人进去?再说了,我们要是长期住在那儿,不把人家的动向都偷看完了么?就算炎北同意,我也不想欠她这个人情呐。”
老卫吸了口烟,眉头渐锁:“这倒也是。人情往往是最难还的东西,一旦欠下了,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了。可是,如果不去炎家,我们现在该去哪儿好?”
我拿着香烟,没有点燃,却是瞧了瞧阿淑。
她微微笑着,两个小酒窝浅浅浮现。但身子却在寒风下微微颤抖。
我心里一揪,突然转了念头。
不能让她跟着我一起居无定所。大不了这次,就欠炎北一个人情吧。
打定主意。
我不再犹豫,点燃香烟:“还是去炎家吧。龙腾的势力覆盖全国,在外头还是不安全。”
老卫点了点头:“行,听你的。”
拿出神行石,我们传到了炎家。
跟炎北打好了招呼。
阿淑、沈曲、老卫,都被安排到了芙蓉院。
而我,则住在炎北以前的炽凰院。
趁着东方未白,我再用神行石回到了建宁。打算好好探查那炎帝陵一番。
炎帝陵是始祖炎帝神农氏的安息地,享有“神州第一陵”之誉。坐落于建宁市炎陵县城西的鹿原陂。
炎帝雕像,高约十米,宽约五米。以红色花岗石雕刻而成。一手拿着谷穗,一手握着耒耜。
时至凌晨,始祖古陵应是一派庄严,静谧。
我的耳中却纳入了十分嘈杂的声音。
有人的说话声、喝骂声、尖叫声、哀嚎声,还有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娇喘、浪荡之声。
这跟鬼怪,绝对没有关系。肯定是有人作怪。
顺着声音一路寻去。
进午门,过行礼亭,通陵殿,至墓碑亭。
嘈杂声愈来愈近。但似乎还在前方。
绕到亭后,嘈杂声便似在耳旁彻响。
可这亭后,已是炎帝墓冢。
碧草茵茵,花木郁郁。
虔诚跪拜,可声音却是愈来愈响。
他们,不会躲在墓里吧?
我往前跨上一步,心里默念:“神农祖先,请恕子孙唐突之罪。”
便把耳朵贴在了墓前的石碑上。
响声隆隆。我甚至已能听清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
心里突突直跳。
若他们藏在墓中,那么四周定有开启墓穴的机关。
我右手一展,掌心凝起一团火焰,照亮四周。
在墓前仔细寻着。
四周无异。
最后,在墓前的石碑上找到了异状。
石碑上的“沈”字,最靠下的那一点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了。显然是有人经常摩挲,才致如此。
我刚想摁下去,却突然听得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
吓得我腾身一跃,跳到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上。掌心火焰顿熄,凝神瞅着下边。
石碑一转,露出一扇暗门。
黄光透过暗门,映射在地上。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浑身冒着酒气的龙腾喽啰,摇摇晃晃地从暗门里走了出来。
他走到一棵树下,连打了几个酒嗝。脱下裤子,嘘嘘了起来。
一股浓郁的尿骚味直冲面门,我强忍住了恶心的感觉。
等他嘘嘘完了,走开几步,我才跃了下来。
一掌切在他后颈,将他打晕了过去。
跟他换了衣服,然后运起灵力,将他烧作了焦灰。
顺着暗门走了进去。
一条冗长的通道,约三人宽。
每隔十步左右,两壁便会出现一盏新的油灯。
行约百步,终至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座地下宫殿。
有喝酒划拳的,有动手比斗的,还有当众淫乐的,真是厉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