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雄点头,将我的命令下达了。
一众黄毛喽啰,纷纷散去。
我们没再看那断了双腿的胖哥,径向萧府行去。
至于窦雄的伤指,虽然没有接续上去,但已经被我用灵息止住了血。断指也黏合在伤口处,没了什么大事儿。
到了萧府门口。
我把窦雄跟喻金宏,都加入了结界的白名单中,并安排在了府内客厢。
从今儿起,府内便又多了两名高级护卫。
若有可能的话,干脆把他们安排进米氏集团,也能替阿淑分担一些工作。
回到卧房。
阿淑洗澡去了。
我坐在床沿,无所事事。
愣了会儿。
手机震响。
是头儿发来的信息。
头儿道:“升职单完成,三个小时后升为锻体五阶。加油,离人事部部长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我叹了口气,道:“头儿,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接续断指的办法?”
头儿道:“唔,你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达到直接用灵息接续断指,只能借助药物了。对了,你不是有一本《神农医卷》么?自己好生找找,书里边儿肯定有接骨药的。”
我道:“行,那我便去瞅瞅,就不打扰您嘞。”
头儿发了个“抠鼻”的表情。
我才拿出《神农医卷》。
阿淑便推门进来了。
她跟往常一样,只围着一块浴巾,脸蛋儿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香风缭绕,他拿起房里的电吹风,吹起头发来。
我现在心里只想着尽快找到替窦雄接续断指的药物,便没想这么多,道:“我去洗个澡。待会儿你先睡吧,我得替窦雄找找接续断指的办法。”
因为电吹风的声音比较大。
她没听清我说的话,便问道:“什么?”
我凑近她的耳畔,把刚才这番话给重复了一遍。
她这才听清楚了,偏过嘴来香了我一个,道:“你也早点睡,别累着了。”
我笑道:“我现在可闲得很,哪有你辛苦?我的米总经理,哈哈哈!”
她白了我一眼,继续吹着头发。
我也没继续打扰她,拿了一件浴袍,洗澡去咯。
为什么说起洗澡,我会这么开心?
或许洗澡能给我一种极为放松的舒适感吧。
相信你们,也是一样。
洗完澡后。
阿淑已经进入梦乡。
我坐在房里的小书桌前,打开台灯,挑灯夜读《神农医卷》。
讲道理。
自打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过这么认真地去看一本医书。
为了接续窦雄的断指,我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时间流逝,如白驹过隙。
很快,晨雾渐浓。
东方泛起一抹子鱼肚白来。
我一夜未睡,倒也真有了收获。
找到了一个名唤“三九续骨膏”的接骨药。
配方比较常见。
续骨草三钱、扶筋草三钱、合皮草三钱。
三九,三九。三味药材,一共九钱,便是如此。
打了个哈欠,撑了个懒腰。
将买好的那一大叠文件夹放在了书桌上。
然后躺在了床上,小憩入梦。
睡醒之时。
已至正午。
洗澡、洗漱、弄好一切后,直奔城中药店。
药房里,病人不少。
我将需要的药材说给了销售员。
她兜了几个圈子,却只找到了续骨草跟合皮草。
我付了钱,向她打听哪里才能买到扶筋草。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说道:“城西有一个‘稀生大药房’,里边儿专卖些一般药房没有的药材,说不定能有这扶筋草。”
我向她道了声谢,将三钱续骨草跟三钱合皮草放进了戒指。
直奔城西的“稀生大药房”。
到了药店门口。
里边儿便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快步走了进去。
药店里,只有一女一男。
吵得不可开交。
女的一米有七,身段婀娜。
水蓝色旗袍,水蓝色高跟,水蓝色发簪。
美腿笔直,白嫩如玉。
俏美的脸蛋儿上,尽是怒意。
薄唇急动,语若连珠。
而与她争吵的那个男子,却比她矮上不少。
棕色长袍,黑色布鞋,头戴乌色扁帽,还戴着一副黑色老花镜。
生得尖嘴猴腮,上唇处还有一撮八字须。
我下意识地,便把此人给划到了“奸商”的队伍里。
女的道:“你说你要退药,可这药根本就是假货,我怎的能给你退?”
男的道:“这药就是在你这店买的,既是假药,也是你店里的责任,怎的不能退了?卖假药就是卖假药,你还想掩饰么?”
看来这男的并不是药店的老板,只是个买药的病人。
药店的老板,却是这女的。
我没急着说话,倒是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言语。
他们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我。
老板走了过来,扯住了我的衣袖,道:“这位小哥,你来给我们评评理!这家伙在我们店买了药,买的时候没说是假货,非得出去转了一圈后,才说是假药,要退药!你说,我能给他退药么?还非得一口咬定是我们这儿买到的,万一是他趁着出去的机会给换了的呢?”
顾客道:“这可此言差矣了!现在都是什么世道了哟?我明明是在他们这儿买到的假药,只不过到手时没多加注意。回去之后才仔细看究了一番,这才发现是假货。便马不停蹄地回来要求她退药了,结果却还被她恶人先告状!这世道,还有理么?”
我想了想,似乎有了些头绪。看着顾客,道:“我这儿有个问题,不知能否请您如实相告?”
顾客看了我一眼,道:“小哥但问无妨。”
我道:“敢问您手上的药,对您重要还是不重要?”
顾客道:“当然重要啦!我还等着这药救命呢,怎么能不重要?”
我道:“既然此药对您这么重要,那么您为何会粗心大意到回了家才细看呢?如果是我,对我这么重要的药,我肯定得先在店里看了个仔细,才会拿回家的。所以,您,怕是个碰瓷儿的吧?”
“我,我……”他一时语塞,憋得脸色通红,愣是想不出个合理的措辞来。
我道:“这种事儿若不让我见到,倒也好说。可现在让我碰见了,那我便劝你快些滚蛋。若是惹恼了我,那可不是一顿骂那么简单了。”
顾客似是恼羞成怒,将手里的假药往地上一摔,道:“算你小子狠!下次别碰上我,否则老子要你好看!”说完,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而这老板,却是犹如胜利一般,大呼一声,道:“苏老板,慢走不送咯!”
我有些疑惑,道:“他也是个老板?那你是?”
这女子笑了笑,道:“我是这家药店的老板,他是另外一家药店的老板。他姓苏,名启,觊觎我这块地皮很久了,一直想找机会吞并。可我一直不允,他没得法子,只得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我更不解了,道:“那家伙要你这块地皮做甚么?你这家药店又没什么生意,都这么大吵大闹了,除了我之外也没见着别得顾客呀。这么搞,他划得来么?”
这女子道:“他当然划得来了!你以为我这儿是真的没有生意么?以前我这儿的生意,可比他那儿的红火多了。要,要不是他使诡计,把我们这儿的生意断了。我,我爹爹也不会被他气死了!”
说到这里。
这女子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褪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眶的泪花儿。
她道:“如,如今爹爹死了。店里没有看病的人了,久而久之,仆人也请不起了。就,就成了这般萧条的样子。”
我道:“既然你爹爹是被那家伙给气死的,那你为什么不找他算账?我看你这模样,虽然不会炼药,但好歹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干么不找他报仇呢?”
她却道:“功夫,功夫有什么用?现在又不是一个靠功夫就能存活下去的时代。他现在有权有势,我就算杀了他,这辈子也算是完了。用我的命加上我爹爹的命,去换他一人的命?那也太不划算了!到时候去了九泉之下,我肯定会被爹爹骂死的!”
好嘛!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连报仇都要讲个划不划算。
我有些无语,不知该怎么说了。
她却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看着我,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功夫的?你认识我么?还是你见我耍过功夫?”
我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道:“我也是学过功夫的人。你既会功夫,我自然便瞧了出来。这个话题,咱们就先打住吧。我今儿过来,是来买些药材的。”
她抹去眶中泪花,道:“你,你要买什么药材?”
我道:“三钱扶筋草。”
她“呀”了一声,道:“扶筋草没有了,最后三钱被苏启买走了!你,你要是急着要,只能去找苏启拿了。不过,你刚才得罪了他,他应该不会给你……”
我真是%!@!@¥!@!
要不是不想当着一个女人的面骂脏话,我可真想把此刻在脑子里的词儿都给一股脑地骂出来!
我道:“那怎么办?我可是急着用!”
她却道:“若你真急着用的话,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去苏启家里偷了。”
我道:“偷?怎么偷?我连他住哪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