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息弥漫,不仅包裹住了整家饭店,更延出了十来米,将周围的情况给探查了个一清二楚。
“对了,对了!再往前走上半步,就能到那狗洞面前了,哈哈哈!”那声音仍是无比猖狂,似乎像是看到了萧驰钻过狗洞的场景,放肆大笑,对萧驰所放出去的灵息没得丝毫感应。
萧驰停在了狗洞面前,得到了周围灵息的回馈,心里却是推测出了几分:“店里的情况已经被我摸了个透,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处于昏迷状态,一个却是没了半点生命气息,应该是具死尸。”
“而电话那头的人,却不在我的感应范围之内……假如他跟我一样也是个修士,那么我周围应该会有属于他的灵息才对。可我周围却是安全无虞的,也就是说他只是个普通人?”
“可他既是普通人,又是怎么窥视到我的行动的?”
萧驰皱紧了眉头,脑筋急转,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动作自然也是停了下来,站在了狗洞面前,并没蹲下,更不打算真的钻过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是急了起来:“萧驰!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钻过去?难道你真想亲手送湛海桃下地狱么!”
“她不过是个想诈骗我钱财的罪犯而已,我来找她已是仁至义尽,她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去钻狗洞?即便她死了,也只是她自作自受而已,又与我何干?”
“如今这个社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要是真敢杀了她,哪怕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脱不了!到时候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萧驰丝毫不怵,从未向谁服过软,这次自然也不。
“你……你!想不到你竟如此狠心!竟连人质的性命也不顾么?”电话那头的家伙,声音明显尖锐了起来,语调亦是拔高了数个层次,显得异常激动。
萧驰本欲挂掉电话,懒得再听这家伙的废话。可低头之际,眼前却是闪过一道红光,心脏骤提,浑身拧紧,顺着红光看了过去。
“呼……不过只是一个摄像头而已,我竟会被吓成这样,果然还是太紧张了么。”萧驰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很是无语。
忽地,脑子里闪过了一道灵光:“对了,摄像头!那人既然不在周边,又非异人,肯定是借助了这个摄像头,才能如此清晰地观察到我的一举一动!”
想罢,萧驰手指微动,弹出了数道灵息,将眼前的那个摄像头给绞成了粉末。
电话那头的家伙,在摄像头被毁掉的瞬间,也给了萧驰相应的反应:“你!你竟然敢毁了摄像头!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一定会让你从狗洞里钻过去的!”
说完,那家伙便气急败坏地挂掉了电话。
“想整我的人多了去了,可也没见几个成功的。打嘴炮谁不会?真到了面前,还不是怂得跟狗一样?”萧驰轻嗤一声,把手机收到了戒指里,显然没把那家伙的话给放在心里。
没人监视之后,萧驰浑身亦是轻松了许多。走到店门前,运出灵息,将门锁毁去,而后推开了店门,进到了店里。
店里一片漆黑,眼前却能模糊地看见一道黑影在晃来晃去。萧驰微惊,摸索到了开关,把按钮摁了下去。
灯亮,店里的景象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了眼前。桌乱椅翻,一片杂乱。湛海桃被人用粗绳悬在了电风扇上,双眼翻白,面色青紫,已然没了呼吸。店长邵国伟也被人打晕了,绑在了椅子上,不省人事。
“嘁!原来湛海桃早已被那人给杀害了,所谓的钻狗洞只不过是想折辱我而已。”萧驰挥出一道掌风,将缠在湛海桃颈间的粗绳给切断了,也没去帮她,让她的尸体径落在地。
萧驰走到邵国伟身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见呼吸还算正常,也算是松了口气:“轻度昏迷,不足以危及性命,倒没什么大碍。过会儿他自会转醒,我还是先看看现场。”
目光微转,在湛海桃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截纸角。萧驰伸手,拉着纸角,扯了出来,是一张叠好了的A4纸。
展开A4纸,先钻入眼帘的,是鲜红色,大大的“遗书”二字。其下,便是讲述了湛海桃为何要自杀的原因。不过,在萧驰眼中,这份所谓的遗书却是伪造得太假了。
“好歹也算是个物证,先收到戒指里再说。”萧驰将这份假遗书给收到了戒指里,本还打算在店里仔细搜寻一圈,可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却由远及近,向这儿快速迫来。
萧驰一慌,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不敢耽搁,在后厨拿了个塑料盆,接了一大盆冷水,想先把昏迷的邵国伟给弄醒。只要得到了邵国伟的证词,那么萧驰的嫌疑便能完全洗掉。
“哗!”
一大盆冷水对着邵国伟泼下。
邵国伟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可还没等他说话,急促的脚步声已在耳畔响起,还夹杂了些许喝声。
“不许动!”
“举起手来!”
一队较为年轻的警员抢先冲入了店中,举起了手枪,瞄住了萧驰的脑袋。
萧驰举起了手,慢慢地转过了身子,满脸无奈地看着众警员们。
“萧老板?您怎么会在这里?”
“是萧老板?把枪放下来,放下来。”
众警员见得萧驰,皆是讶异,立马把枪放了下来,一脸的谄媚。
“这些家伙年纪轻轻,却还挺有眼力见的。”萧驰心里微喜,将举起的双手慢慢地放了下来,叹了口气:“我也是刚刚赶到这里的,这几天一直在找湛海桃,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湛海桃在他手上,并把地址告诉了我,我就赶过来了。却没想到湛海桃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倒是让人惋惜。”
众警员亦是叹了口气,围在了萧驰身边,脸色各异,却没人敢接萧驰的话头。若是话头接得好倒也罢了,可若是一个不小心接错了,得罪了萧驰,那对他们的前途可没有半点好处。
而且,萧驰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里,要说没得半点嫌疑,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与其讨论这个极为敏感的话题,倒不如闭口不言,才是上上之策。
萧驰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心里的小小算盘?索性将话锋一转,转到了仍被绑在椅上,但却已经清醒了过来的邵国伟身上:“他是这个饭店的老板,也是受害人之一。你们先给他松绑吧,说不定能从他口中得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噢,好。”
“谢谢萧老板点明。”
众警员立时散开,解开了绑住邵国伟的粗绳。
“老板,你能跟我们说说,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一个警员伸手替邵国伟拍去了身上沾着的灰尘,说话也挺客气的。
邵国伟却是冷哼一声,指着萧驰,怒目圆瞪:“就是这个衣冠禽兽!先趁我不注意,将我绑在了椅子上,然后再当着我的面掐死了湛海桃,并用剩下的粗绳绕在了湛海桃的脖子上,将她挂在了电风扇上!你们这些警察还愣着做什么?杀人凶手就在面前,你们难道无动于衷么!”
众警员一愣,转过身子,目光齐齐落在了萧驰脸上。犹豫不定,想抓却又不敢抓。
萧驰面色骤滞,也没想到邵国伟竟会出言污蔑自己,不过好在脑筋转得够快,找到了邵国伟话里的漏洞:“你说是我杀了湛海桃?如果这事儿真是我干的,我还会呆呆地站在这里等这些警察来抓么?我还会特意去接盆水弄醒你,再让你来揭发我么?污蔑也污蔑得有点技巧好不好?别嘴巴一张一合就瞎几把扯。”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警察同志们,你们可要相信我啊!别让这个无法无天的王八蛋逃出法网呀!他,他就是利用了你们的这种心理,从而达到洗清他自己嫌疑的目的!你们可千万别被他给蒙骗了!”邵国伟仍不改口,死死地咬住了萧驰。
众警员不敢随意发表言论,愣在原地,没了主意。
萧驰哪肯让邵国伟这厮平白无故地污蔑自己?嘴下自然不会留情:“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脏水往我这里泼,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你说我是杀人的凶手?但凡事总得讲个证据,那你倒说说我是凶手的证据呢?若是没有证据便能定罪的话,我还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戏码,你又如何辩驳?嗯?”
邵国伟猛地一哽,被萧驰这句话给怼得哑口无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来:“你,你在现场待了这么久,如果真有什么证据,也早就被你给清理掉了。你,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么?”
“你个王八羔子!要不是看在众位警察的面子上,我他娘的今天非得好好揍你一顿不可!真是造谣不要成本,辟谣却要付出昂贵的代价,CNM的撒币!”萧驰攥紧了拳头,很想把拳头甩在邵国伟这张臭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