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这个机会到底能不能出现,还得看你自己。”
“还得看我?这是甚么意思?”萧驰道。
男子笑道:“若你的实力足够强大,那么他们自会打消夺宝的心思。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若是我没出现,你是不是就死在那些家伙手里了?”
“呃……这个道理谁都知晓,可真正做起来,哪里又会这么容易?”萧驰有些无语,道。
话音未落,二人脚步齐齐一滞,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男子轻掸拂尘,道:“何方妖魔鬼鬼祟祟?还不速速现身!”
“哈哈哈!不愧是嵊武观的傅观主,实力果真强横!”
“老大!咱们此行前来只是为了夺取萧驰的异宝,不宜得罪傅煜城这个劲敌。”
“二哥你太胆小了,咱们五兄弟齐聚,在这江南早就能横着走了,何必怕这二人?一个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个是装模作样的牛鼻子道士,能挡得住咱五兄弟的阵法么?”
“三哥说的是!咱们五兄弟混到现在,还从未怕过谁!”
“哥哥们说这么多作甚?直接杀了他们,再把东西拿走便是。”
树叶微颤,疾风攒动。
五道人影落在身前,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从左至右,由高至矮,最左边的最高,最右边的最矮。五人皆穿黑衣,黑布蒙面,手里都提着一柄虎头钢刀,寒光映闪,略有些刺眼。
“他们是谁?怎的怪模怪样的?”萧驰道。
男子却是松了口气,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流沙门的五位施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流沙乌龟’,久仰久仰!”
“流沙乌龟?这是什么狗屁名字?专门取出来灭自家威风的么?”萧驰亦是发笑,道。
“呸!你这牛鼻子说话也忒没教养!明明是‘流沙五鬼’,为何要说成‘流沙乌龟’?”
“我还道出家人从不打诳语,原来也有你这般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傅观主说话还真没得技巧,咱们兄弟本来还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现在却是不杀不行了!”
“三哥说的是!咱们五兄弟怕过谁!”
“还说什么废话?哥哥们,弟弟先动手了,你们瞧好喽!”
话音未落,最右边的老五便提刀冲了过来,使出一招“弓步下扫”,钢刀舞动,径向傅煜城双足砍去。
“还请萧施主在一旁观战,小道来对付这五鬼便是!”傅煜城推开萧驰,双足疾点,踏在老五的钢刀之上,凌空翻转,使了个“鹞子翻身”,拂尘轻掸,射出一道灵息,径向老五天灵而去。
萧驰退到一旁,看着傅煜城的身影,心想:“原来他就是我这单的单主,待他灭了这流沙五鬼,我再把快件交给他吧。”
那老五的反应却也不慢,钢刀倏地向上一抬,恰好挡住了傅煜城挥来的灵息,“叮”一声脆响,钢刀微颤,连退数步,倒也没伤到半分。
老四见得老五吃亏,亦是挥起钢刀,叫道:“老五,四哥前来助你!”刀势威猛,使的乃是一招“亮刀带马”,踩在老五肩头,借势跃去,向傅煜城肩头劈去。
老五则是调转刀锋,冲到傅煜城脚下,使出一招“童子迎宾”,封住了傅煜城的下盘。
萧驰始终没运起掌风,反倒兴致盎然地看着傅煜城,心想:“倒要看看你如何破解。”
傅煜城倒也没让萧驰失望,凌空转身,头朝下,脚朝上,拂尘倏卷,缠住了老五手中的钢刀,左手则并成了剑指,以指作剑,使出一招“天狼涉水”,恰好点在了老五的天灵之上,内劲暴吐,径取了老五的性命。
而老四的刀刃,却是险而又险地贴着傅煜城的足底掠了过去,并未对傅煜城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老五身亡,其余三鬼尽是暴怒,挥起钢刀,疾冲而上,涌向傅煜城。
“敢杀我五弟,今日定叫你血债血偿!”
“五弟!哥哥们给你报仇!”
“还我五弟命来!”
傅煜城稳稳落地,见着四鬼合击,丝毫不怵。只见其手上拂尘如疾电般点出,尘丝如发,骤然铺开,便如数千道钢针一般,皆刺向四鬼咽喉。
“呛啷啷”一阵乱响,四柄钢刀皆落在地上。
尘丝染血,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四鬼的咽喉。
这下子,这“流沙五鬼”倒成了真正的流沙五鬼了。
“哼,不自量力,流沙门倒尽出些这样的废物。”傅煜城以灵息洗去拂尘上的血渍,掸去衣袍上的灰尘,看向萧驰,又道,“萧施主,咱们走吧。”
萧驰点了点头,道:“你跟我一样,也是修士?”
傅煜城脚步一滞,眉上含疑,道:“你现在才看出来?”
“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现在才敢确定。用灵息洗去拂尘上的血渍,这可是用内力做不到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要内力臻入化境者,都可做到。”萧驰道。
傅煜城笑道:“萧施主的见识倒真与常人不同。”
二人一路直行,有说有笑,终是回到了依宁村的小栈中。
傅煜城开了一间上房,在上楼时,便签收了萧驰递来的镖箱状的快件。
二人各回各房,萧驰终是得到了突破的资格,便在房中服下了早已得到了的“固体丹”,职位突破到了“固体一阶”,而后便蒙头而睡。
夜,渐褪。
晨,渐醒。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萧驰从梦乡中拉了出来。
萧驰掀开被褥,坐了起来,睡眼惺忪,道:“谁啊?”
“萧施主,是我,傅煜城。”傅煜城道。
萧驰叹了口气,下了床,穿好鞋,走到门后,打开了门。
见得傅煜城,萧驰打了个哈欠,拍拍额头,道:“怎的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么?”
“实不相瞒,我今早收到道童传信,说是观中出了大事,便急着赶回去,现在是来向施主告辞的。”傅煜城脸色微白,显是焦急无比。
萧驰微惊,道:“这样啊?那……那你赶紧回去吧,别因为我而耽搁了大事。若有用得着萧某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嗯,那有缘再会。”傅煜城道,抱拳,而后转身离去。
萧驰又打了个哈欠,坐到桌前,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眉头紧锁,想道:“能让他如此焦急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一般的大事……唉,罢了,待会儿付了房钱,我还是得先回原时空看看。”
念头还未落定,手机震响。
“您的职位已经突破到了固体一阶,现在便给您人事部部长的位置,以后您就可以将自己的亲友尽数吸纳到咱们公司里来了,可别忘了把她们拉到群里来。”顺风耳道。
萧驰大喜,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升职到了人事部部长的位置,萧驰回去的念头便更加强烈了。
下了楼,还未走到账台,便听得“叮咣”一阵碎响,而后便是一阵慌忙的道歉声,跟一阵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萧驰付了房钱,退了房,便循着声音瞧了过去。
客栈小二跪在地上,一边给那破口大骂的食客道着歉,一边收拾着地上破碎的碗筷与洒落的酒菜。
掌柜站在小二身边,也不停地哈着腰,给那食客道着歉。
其余的食客虽然把目光都看了过来,但仍喝着美酒,吃着小菜,一点儿也没有帮忙的心思,只是兴致盎然地看着热闹。
“直娘贼!走路不生眼睛的么?酒菜全洒在老子身上,你叫老子今儿还怎么过?”食客骂道。
店小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也不忘快速收拾着地上的残渣。
“他妈的!老子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打你!”食客踹出一脚,踢在店小二的肩上,将店小二踹倒在地。
店小二倒在地上,仍是不停地道着歉,但手指却已被碎碗划破,酒水沾在伤口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掌柜伸手扶住了店小二,面带歉笑,道:“这位客官,这,这的确是咱们店的失职,要不……要不这样吧,今儿您在店里的一切消费,都由小的请了。就,就请您不要跟这小二计较了,他也挺不容易的。”
“去你妈的!”这食客显然没领情,一把推开了掌柜,还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银子,砸在了掌柜的脑袋上,骂道,“老子缺你这几顿饭钱?银子赏给你,老子非得好好揍这家伙一顿不可!剩下的银子,就当是给这家伙的药钱了!”
说罢,抡起拳头,便想向小二头上砸去。
拳头未至,但见疾风瞬袭。
这食客只觉拳上一紧,更是大怒,抬起头来,指着赶了过来的萧驰,骂道:“你他妈的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子要打人,哪轮得到你这杂毛来管!”
“掌柜,先把他送到厨房去包扎包扎伤口,这家伙我替你打发了。”萧驰道,紧紧扼住了这食客的拳头。
“谢,谢谢恩公!”小二捂着手指,还不忘朝萧驰磕头。
掌柜连忙带着小二,去了后厨。
其余的食客则是更加来了兴致,竟还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家伙看起来倒也不是个缺钱的主,那家伙也不是个缺钱的主,这下子怕有好戏看喽。”
“你们猜这两人谁会赢?我猜那年轻的小伙子会赢。”
“当然是那年轻的小伙子喽,你没看人家随随便便地就扼住了那家伙的拳头吗?”
他们的议论声,自然是传到了萧驰跟这暴躁食客的耳朵里。
萧驰倒是没什么所谓,但这暴躁食客却是更加暴躁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打了!你个狗杂毛,猪杂……”
没等这暴躁食客说完,萧驰便已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了,扼着他的拳头使劲一扭,便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直接将他的手腕给扭脱了臼。
只听得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这暴躁食客连忙抽出了脱臼的手腕,满头直冒冷汗,一边指着萧驰,一边往后退着,嘴里仍是不停地骂着:“你……你给老子在这里等着!老子今儿非得叫人打死你不可!狗杂毛,你给老子等着!他妈的!等着!别跑!”
声音越来越远,这家伙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什么狗屁玩意儿?没得那个本事,却还想着学人家欺负百姓?这种家伙只要被我看见了,绝对是见到多少打多少!”萧驰心想,拍了拍手,向那家伙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我还以为这家伙也是个暴徒,没想到却是个见义勇为的热心人,真是难得,难得。”
“是啊,在这个人心冷漠的世界,这样子古道热肠的好心人倒是越来越少了。”
“不说远的吧,就拿咱们来说,要不是这少侠出手相助,咱么之间怕是也没人敢替那小二出头。一来怕给自己惹上麻烦,二来……也什么二来了,归根究底就是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罢了……唉!”
萧驰没有多在乎路人们的夸奖,径离了客栈,找了个无人的偏僻地方,拿出了戒指里的时空穿梭石,施咒回到了原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