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城主府门口,众家部众仍与城卫战成一团,鲜血淋漓,尸横遍地。
萧驰激出数股掌风,将斗得正酣的两方人马给瞬间分了开来,拎着纪笑澜,稳稳落在了中间。他把纪笑澜扔了下来,朗声道:“你们的城主已落入萧某之手,若不想他死,便赶紧弃械投降!”
众家部众,士气大增,爆发出阵阵喝彩。
其余城卫,气势立时跌至谷底,面面相觑,皆扔下了手里的兵刃。
萧驰松了口气,看向屈煌谒,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带人过去,城卫可留。凡纪家弟子,无论降与不降,尽皆处死。”
屈煌谒点头,自是明白了萧驰的意思,带着剩余的屈家弟子,将众俘虏围了起来。
投降的城卫们,不但保住了性命,更是留住了官职。至于那些无奈丢下兵刃的纪家弟子们,则被屈煌谒一一处死。当然,用的并不是什么堂堂正正的手段。
至此,辰城再度变天,纪家彻底覆灭,再没留下半株祸根。
城主这个位置,自是毫无悬念地落在了萧驰头上。戒指轻颤,对话框再度跳了出来:“恭喜宿主,领地扩大!”
萧驰大喜,连忙打开了领地界面。因为此刻他正处于三号时空,眼前展开的自然就是三号时空的领地画卷。
整个辰城,全都亮了起来,已经归到了萧驰名下。
萧驰心中舒畅,退出了领地界面,伸手把屈煌谒给叫了过来。
屈煌谒亦是一脸喜色,毕恭毕敬,问道:“城主唤我何事?”
萧驰瞥了眼脚边那犹如一滩烂泥的纪笑澜,道:“从今以后,你便是辰城的副城主了,本座不在的时候,你就替本座处理城中事务。”
屈煌谒身子一抖,不敢相信地看着萧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城,城主此话,当,当真?煌谒,受,受宠若惊!”
萧驰笑道:“自是当真。本座现在已是一城之主,自不会信口胡诌。”
屈煌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向萧驰磕了几个响头,道:“煌谒谢过城主!”
萧驰点了点头,道:“那你,便先替本座将眼下之事梳理清楚。本座手头另有要事,无法在此多耽,一切便交予你了。”
屈煌谒连连点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道:“是!煌谒定会处理好城中事务,绝不会让城主失望!”
萧驰大笑,伸出手去,将脚边的纪笑澜给拎了起来,腾然跃起,径向城外而去。
二人落到了庞芷雯的坟前,萧驰将手一松,把纪笑澜给扔到了碑前,冷声道:“给她赔罪。”
纪笑澜眼帘微抬,脸上没有丝毫悔意,只是冷笑。
萧驰火起,扬起手掌,掌风乍起,怒道:“你不仅玩弄了她的真心,还要了她的性命。如今只要你同她赔一声罪,竟如此之难么?”
纪笑澜闭上了双眼,脸上仍是挂着冷笑,道:“你拍下来吧,要我同她赔罪,还不如一掌要了我的性命。”
萧驰被纪笑澜这么一激,反倒没拍下这掌,心中不解,问道:“她对你一片真心,为何你却如此厌恶她?你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何还不肯放下这执拗的脾气?”
纪笑澜却道:“一片真心?什么狗屁一片真心!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受她蛊惑!她就是个蛇蝎毒妇!”
萧驰没有打断纪笑澜的话,收掌敛灵,静静地听着。
纪笑澜的脸色终是起了变化,却是满脸的愤怒,道:“本来我已跟她定好了计划,借你之手彻底改变纪家的格局。但她,却偷偷在针上喂了蛊虫,即便我已事先服下了解药,却还是中了她的圈套!若不是受这蛊虫所累,今儿失败的,又怎会是我!若我早知道是这样,即便由我一人实行这个计划,也总比跟这个蛇蝎毒妇联手要强!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罢了,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情?”
萧驰摇头,无话可说,心里却是想道:“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让我震惊的话来,原来还是逃不掉被种下蛊虫的事情……或许,庞芷雯种下蛊虫的意思,是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纪笑澜的变化?她想凭一己之力阻止这种情况?可又为何会与纪笑澜合谋,彻底改变纪家格局呢?罢了,人既已死去,我又何必再想这么多?他们之间的事情,说白了倒也与我没什么关系。”
纪笑澜没听到萧驰的答复,还以为萧驰也认同了他的说法,倒是更加起劲,道:“要我同她赔罪,我宁愿自尽!”
话音未落,萧驰便已察觉到了纪笑澜的异动,急忙伸出了手,掐住了他的下颚,怒道:“你这厮虽然废物,但还有些利用价值,岂能如此死去?”说罢,手上攒劲,将纪笑澜的下巴给扭脱臼了。
纪笑澜悲嚎一声,涎液滴落,双眼皆是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萧驰冷哼一声,探出手去,再度拎起了纪笑澜,跃入辰城,向城主府而去。
二人,才刚落地。屈煌谒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道:“禀城主,绯华、砚农二族,已然倾尽全族兵力,联手围住了辰城!此刻兵临城下,万分危急!”
萧驰没有慌张,不紧不慢地下达了命令,道:“你率领城中所有城卫,以及众家所有弟子,先赶赴城楼守御,别急着放箭。”
屈煌谒不解,但也不敢违背萧驰的命令,应了一声,匆匆出府,点兵赶往北门城楼。
待得屈煌谒离去,萧驰却是一笑,探出手去,拎着纪笑澜,纵身跃起,于半空中找到了绯华、砚农二族的大帐,疾驰而去。
二人落在营帐外,立时将二族众军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众军何等警惕?操起兵刃,合围二人,水泄不通!
萧驰将纪笑澜扔在脚边,运灵于喉,朗声向中军大帐说道:“辰城现任城主,萧驰,特来拜访二族!”
“呼”一声闷响,帐帘疾掀,帐中走出二人,一高一矮,皆为壮年。
高的,名叫“绯华樾”,乃是绯华怴死后,现任的绯华族族长。
矮的则叫“砚农讳”,乃是砚农书死后,现任的砚农族族长。
二人并肩,走到了萧驰面前,相视一眼,目中尽是疑惑。
绯华樾道:“你是辰城现任城主?那便是你杀了怴哥了?”
砚农讳道:“书哥是不是也死在你小子手上?”
萧驰摇头,笑道:“非也!二位此言差矣!小弟今日前来,便是捉到了杀害二族前任族长的真凶,特地送来,只为修复辰城与二族的关系。二位族长若肯赏萧某一个薄面,咱们大可去帐内细细叙说。这外头尽是些闪着寒光的兵刃,倒令萧某有些心慌,哈哈!”
纪笑澜瘫在地上,连连摇头,眼里尽是不甘。可无奈四肢尽被萧驰折断,就连下巴也被萧驰给扭脱臼了,又如何能够改变眼前的局势?心中无奈,气到极点,竟落下泪来。
二族族长思忖片刻,终是点头,将萧驰与纪笑澜给请到了大帐之中。
萧驰入得大帐,松了口气,将纪笑澜往前一推,推到了二人脚下,道:“二位族长可识得此人?”
绯华樾怒道:“当然识得!此贼为夺得辰城城主的位置,曾与我族定下契约,只要我族能助其拖住熊家的飞熊卫,便会在事成之后放我族入城。可此贼背信弃义,当初定下的契约尽是些谎话,还害得我族弟兄白白丧命!简直罪不可恕!”
砚农讳亦是大怒,说法与绯华樾并无不同。要不是看在萧驰的面子上,他早已出掌取了纪笑澜的性命!
萧驰道:“如此便好!既然二位都知晓此贼过往,那萧某还得再跟二位说上一件事。”
绯华樾、砚农讳,齐声道:“何事?”
萧驰笑道:“经萧某多日查究,二族的上任族长,亦是死于此贼之手。萧某清楚,二位此次兵临城下,便是想替那死去的二位族长讨个说法,是也不是?”
绯华樾、砚农讳,齐齐点头。
萧驰道:“正是因为如此,萧某才打断了此贼的手脚,为避免此贼自尽,又拧脱了此贼的下颚。这样一来,二位族长便可任意处置此贼了。”
话音未落,绯华樾、砚农讳,对视一眼,同时抬起了肉掌,便向纪笑澜的天灵按下!
萧驰一惊,灵息迅出,将二人震退数步,同时把纪笑澜给拉回了身前,道:“二位族长莫急,咱们之间的生意都还没谈成,萧某又怎能直接送出筹码?”
绯华樾、砚农讳,齐齐心惊,不敢再小瞧萧驰。各自稳住了身子,收掌而立,看着萧驰。
绯华樾道:“只要萧城主能让我亲手杀了此贼,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砚农讳却道:“萧城主有什么要求?若是合理,我替全族应下便是。”
萧驰笑道:“萧某的要求很简单,这笔生意对二位来说,绝对是稳赚不赔的。只要你们答应撤兵,且休战十年,纪笑澜此贼,便任二位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