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夏纯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质问道:“凉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凉月猛地瞪视夏纯,纯良的目光不见,满眼都是憎恶和狠厉。
夏纯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旋即又攥紧拳头得逼着自己硬气起来,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
“是你让我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你恨我到了这种地步?”
“我叫你闭嘴,你没资格质问我!”
“凉月,放我出去,你这是犯法。”
“蠢货……”
她们两个无休止的吵了起来,一旁的男人突然一脚狠狠踹在笼子上,“你们都他妈给我闭嘴,你也给我进去!”
男人用手指着凉月,让她进去关着夏纯的笼子。
“不可能,你按照我们的约定做事,大不了我给你双倍的钱。”凉月不死心的伸出两根手指。
这下夏纯彻底是明白了,这根本是一场凉月精心策划的绑架,她顿时安静下来,直勾勾的坐在笼子里。
可凉月的话对于男人而言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他依然朝着凉月逼近。
凉月顿时又急又怕,顾不上夏纯的存在,用手指着她“你今天的所有不幸都是她造成的,你要报仇要发泄就找她好了,她还是祁夫人,而我给了你那么多帮助,难道你忘了?”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的帮助只是为了让我帮你对付她,好意思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要不是你怂恿我妈扔了她的画,我妈会出事吗!”男人声嘶力竭,满目通红都是恨意。
闻声,夏纯呆滞的目光轻跳,苍白的小脸上闪过震惊,“你妈妈是田荷?”
所以田荷扔了她的画,也是凉月的主意。
夏纯忍不住冷笑,“呵,你对我还真是恨之入骨啊。”瞧着现在的意思,凉月似乎把自己也搭进来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人终害己!”
夏纯的目光看向那男人,猛地身体一颤,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你是海选那天的男人,田姐竟然是你妈妈!”
这个世界太小了,难怪田荷会帮着凉月了。
“没错,要不是因为你们,我妈很快就可以享清福了。”田锐激动的狂吼,夏纯觉得他随时可能暴走把自己杀了。
凉月此刻根本顾不上夏纯对她的冷言冷语,她找到田锐就是为了借他手除掉夏纯,可没想过把自己也搭进来。
眼下见着田锐把矛头对准了夏纯,她趁机小心挪移着脚步,想趁着田锐不注意时逃走了。
夏纯瞥见她的动作,乌亮的眸子里兀自闪过了一丝阴鸷,“喂,凉月要跑了!”
她是不聪明,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绝不会迂腐的希望凉月能逃出生天。
此话一出,凉月瞬间身体僵硬,看向夏纯的眼中燃起火苗,憎恨撕裂了她伪善的面具,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
“这可是在海上,你还能逃到哪去,想游泳逃走吗?呵,恐怕你会先冻死在海里。”田锐不屑的冷笑,他怎么会愚蠢到让凉月从自己眼皮子地下逃走。
最终,凉月和夏纯被分开的关在两个铁笼里面,因为田锐不想好戏开演之前,先损失了重要演员。
“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两个之中有一个可以活下来,不过……结果如何,就要看你们在祁云哲心里的重要性了。”
之后田锐就离开了,剩下凉月和夏纯在黑暗之中,凉月突然开口,“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猜猜云哲会选你还是我?”
黑暗中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夏纯能够想象到凉月此刻脸上的轻松得意,这种选择自己的确没有太多的胜算。
尤其是发生在现在这个时候,祁云哲恐怕恨不得她死了。
黑暗里是良久的沉默,凉月却没有要彻底闭嘴的意思,“夏纯,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知道。”因为祁云哲,因为夏家带给她痛苦的过往。
“反正也要死了,我就告诉你些事情,你的上一个孩子丢了,是我故意撞了你的肚子,谢家餐馆的那场大火也是我找人做的,还有我车祸的这一次,也是为了要撞死你。”
“你就不怕坐牢?”夏纯的呼吸沉了,这一桩桩都是她生命里无法忘怀的伤痛,却没想到都是凉月一手策划的。
为了杀自己,她真是杀人防火都做得出来了。
凉月嗤笑了一声。
“死都死过一次的人,还哪会在乎坐牢,而且,云哲是不会让我坐牢的,你以为我做的这些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吗?”
夏纯的身体控制不住的紧绷起来,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她的心上生生挖开一个大洞,寒风在其中呼啸而过,她心痛亦心寒。
难道祁云哲都知道吗?
“这世界上的事情,只要他想知道就都能查到,他不查就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
“对了,你出院的那天,我告诉了云哲自己的记忆恢复了,我对他提出了一个条件,说我想要和他有个孩子,你猜他怎么说?”
凉月说得不紧不慢,可冥冥中却像一只大手擒住了夏纯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胸膛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我不想知道。”夏纯憋了半天,才勉强的吐出生硬的一句,胸膛顿时更加闷痛。
凉月闻声却近乎痴狂的癫笑起来,“你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她的笑声在黑暗之中不断回荡,犹如魔咒一般,夏纯的心像是被人撕碎了扔在地上踩烂。
“不会的,云哲是不会同意那种荒唐的事情的。”夏纯猛烈的摇头,但声音却渐渐失去了底气。
凉月又笑了起来,像是故意折磨她一样的发出“啧啧”声,旋即她一字一顿道:“是吗?那他昨晚一夜未归又是做了什么呢?”
夏纯倏然愣住了,紧跟着想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气力,身体蜷缩在铁笼里颤抖,旋即传出阵阵啜泣的声音。
不多时,她的喉头突兀的冲出一阵腥甜,她猛地咳出来染湿了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