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不免觉得奇怪,又给田荷打了电话,这一次,对方竟然直接关机了。
她眼下也有些心慌正准备给祁云哲打电话说明这件事情,结果就接到了祁云哲的电话,“云哲,田姐今天没有来家里,她联络你了吗?”
“没有,还有一件事,我已经查过了邮局根本没有你或者田荷的记录,说明你的画根本没有邮出去。”
轰的一下,夏纯如遭雷击一般,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那副作品她整整画了三个月的作品,如今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纯想不通,自己对田荷不薄,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怎么会这样?”夏纯倍受打击,一时有种失去方向的感觉。
祁云哲深知她对于这次比赛的看重,和对自己作品的珍惜,“我知道你难过,背后的原因我会去调查,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尽快再画一遍,给你两天的时间。”
“两天,就算是我画过一次,时间也太短了根本无法完成。”夏纯的声色里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还有六天就是截稿日期了,为了这次的比赛她劳心劳力了这么久,最终却这样功亏一篑。
“算了,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了,况且就算我参加了也不一定能够获奖,就这样吧。”
“你说的是什么话,就这么轻易放弃,夏纯,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祁云哲因为夏纯的消极而咬牙切齿,这丫头,怎么从来不会给自己争一争。
她这与世无争的性子,也好,也不好。
夏纯被他的话说得惭愧,她也没有想到祁云哲竟然会为此与她大动肝火,他都在努力,自己竟然首先退却了。
“我画,但我需要时间。”夏纯的语气终于坚定起来。
“多久?”
“四天。”她不是快手类型的画手,四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好。”祁云哲一口应下,夏纯只需要把画画好,其他的事情自有他来处理。
与此同时,在祁氏大厦旁边的咖啡厅里,凉月优雅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一阵醇香入口缓和了她眉心的褶皱。
而在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那人的整张脸都被围巾包裹了起来,脸上还带着巨大的墨镜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一样。
“我都已经找你的话做了,现在祁总已经……”
她刚刚说了一半,凉月顿时瞪视她一眼,眼中闪露的寒芒如蛇蝎一般让人心悸,她压低了声音,“你找死吗,祁氏就在这旁边,你是怕人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
田荷闻声也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学着凉月降低声音,“……他们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做了,当初说好会送我和孩子出国的,我现在就要走。”
夏纯的画她的确没有邮寄而是一离开公寓就扔掉了,眼下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被发现了,田荷不能不恐惧。
她只是个小老百姓,根本不是祁云哲这种庞然大物的对手,要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会如此。
“我说过的话都算数,船票我也给你买好了你今晚就走,以后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凉月的指尖在咖啡杯上画圈,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我孩子出国的事……”
“放心吧,先让他去乡下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我会送他走。”
“这……”田荷还是不放心,双手紧张的在大腿上来回摩擦。
“别这这那那的,想余生吃香的喝辣的你就老老实实的照我说的做,听着,就算你真的不幸被抓了,也不准说出我半个字,否则,你的孩子给你陪葬!”
凉月的目光又一次犀利起来,她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在陡然间变得让人恐惧。
田荷不敢直视她,这个女人看似单纯甜笑,实则却是狠毒无比,“我做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田荷一字一句道。
顿时,凉月的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意,和刚刚的她仿佛不是一个人,她没有多留就起身离开。
因为上次受伤她的脚踝还没好利索,但她觉得如此更好,带伤工作还能让祁云哲多心疼自己一些。
a市的深夜微有些凉,公寓的阳台上却还亮着一盏灯,夏纯拿着画笔都手微微有些抖,但她却倔强的没有停下,时间不允许她松懈。
片刻后,门口传来钥匙插入的声音,祁云哲说过今晚要应酬会晚点回来,此刻他走进来看见夏纯依然挑灯夜战着,也是一愣。
他倏然沉了脸色,大步流星的走向她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画笔,“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夏纯被他突然的力量拉扯的左摇右晃,她的身体本就弱如今还怀着孕,眼前一阵发黑。
这时她才惊觉,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就入了深夜。
“放心吧,我没事。”她而声音都有些飘忽了。
就这样子还说自己没事,祁云哲眉头一皱,立刻弯下身子把夏纯打横抱了起来,夏纯轻呼一声,“放我下来,我真的没事。”
“你真要是睡不着,可以把力气用在我的身上。”祁云哲瞪视她,眼底莫名的窜出一簇小火苗。
夏纯哑言暗道他禽兽,最终还是被祁云哲放在了床上,刚刚还嚷嚷着不累的她在转眼间就沉沉睡了过去。
“嘴硬的丫头。”祁云哲冷冷的呢喃了一句,随之脱光了衣服,一脸阴沉的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
接下来的几天,夏纯简直要到了不眠不休的状态,每天几乎睡醒了就在画画,睡觉之前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在画画。
除非祁云哲强制让她休息,否则她自己根本不会休息,就这样,她终于赶在第四天上午画完了,把画晾干之后,夏纯也等不及祁云哲回来,她直接把画送去了祁氏。
这次为了保险起见,她亲手把画给了祁云哲,祁云哲立刻派人动用专机把她的作品直接送走。
夏纯终于心底一松,但在打算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却突然眼前一黑,随后便失去了知觉,整个人直勾勾的向后倒去,祁云哲骤然神色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