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哲二话不说就扯住了舒洋,本就缺少睡眠的眼睛因为激动更是布满了红血丝。
他看着舒洋皱在一起的眉心和他衣服上的血迹更是好像有人把他的心悬在万丈高的云端一样,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下来,恐怖得让人窒息。
“暂时抢救回来了,但是消化道大出血导致的贫血非常严重这也造成她的心脏负荷过重,我已经用药控制了。”
听见小公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祁云哲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舒洋口中的那些病症却也让他放心不下,祁云哲冷声道:“这种事情还会再发生吗?”
“很有可能,目前要将她隔离在无菌病房,所以你们这段时间都不能接触她。”舒洋如实回答。
白血病很容易继发感染,如今的祁慕夏就是一个脆弱的纸娃娃,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祁慕夏此刻正在无菌病房里,小小的脸蛋上尽是苍白之色,难以想象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她,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
祁云哲隔着玻璃看着他,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心中大痛。
又想想明日夏纯得知这一切会是作何反应,他更加胸膛发闷。
与此同时,医院检验科的电脑屏幕突然变成了黑色,不断有乱码的数字在闪烁,但值班的人正趴在桌子上补眠,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片刻后,电脑有自行恢复如常,刚刚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祁云哲在医院一直待到了天色渐渐发亮才离开,后半夜祁慕夏的情况很安稳,他要回去高度夏纯这件事情了。
结果,他刚刚到家楼下就接到了夏纯的电话问他去哪了,隔着电话也听得出她的惶恐。
上楼,夏纯见到他回来立刻追问,“你去哪了?”
她瞥见祁云哲眼底的红血色和泛青的下颌一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捂住了嘴巴。
“贝拉没事。”祁云哲立刻开口担心夏纯多想,“但她的情况不太好需要隔离治疗,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带我去医院。”夏纯冷冷的说着。
祁云哲没有迟疑立刻送她前往医院,夏纯看见一夜间就憔悴万分的祁慕夏,眼底尽是悲痛。
祁云哲几乎是一夜未眠,片刻后念黎也赶来医院,她在看了祁慕夏的情况之后,把祁云哲拉去一旁。
“暗门又有动作了,他们让委内瑞拉清缴了我们在当地的生意,这次损失大了。”念黎的表情异常的肃穆。
这一次清缴,极有可能是暗门开出了更好的条件。
“他们给了什么条件?”祁云哲沉声问道。
念黎轻轻一叹,“据说是半价,同时这一次的所有收获都归于收缴方。”
“为了对付我,他们真是豁得出来。”祁云哲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半价就等同于是白送。
“光是利诱?”他又反问一声。
“当然也有威逼,其实他们就算不清缴暗门也会动手炸毁,委内瑞拉还算讲了些情面提前做了通知,没有让我们损失技术人员和工人。”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了。
这次破晓的损失惨重极有可能导致破晓的资金链崩断,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暗门就是想扼住破晓的命脉,为了报上次基地被炸毁的仇。
祁云哲只觉得头疼,他也会疲惫,“让技术人员先回英国,找人保护。”
被清缴的事情暂且不论,那些技术人员都是破晓这些年所精心培养的,他们要是再有闪失,那就真的是出大事了。
英国和那些小国家不同,暗门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况且破晓的总部也在英国,就算有情况也可以随时做出应对。
太多的事情等着祁云哲去处理,他无法在医院待上太久的时间,必须要赶回公司。
祁云哲的车子在道路上飞驰,可他的眼睛却异常的干,又不是铁打的人,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之后大脑运转都慢了一些。
他眨眼之间忽略了半空正亮起的红灯,突然眼前一道人影在他眼前一晃,旋即刺耳的刹车声破空而出,路人纷纷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祁云哲的车子因为高速下的急刹车而直接横在大路上。
跟在他后面的车子顿时也也停了下来,里面的司机看着还有一步之遥就要撞上的车子破口大骂,“靠,差点撞上了,开豪车的都不戴脑子出门啊!”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随即他的身体猛地朝前一冲,那一步之遥瞬间化为乌有。
此刻这司机快要气疯了,下车只见后面的车子里走下来一个半大的男生,看起来似乎都未成年的样子。
“你是怎么开车的!”两个人一见面就吵了起来,那小伙子更是咄咄逼人。
在路人的围观之下,祁云哲拉开车门下车,而在他的车前面此刻正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小丫头跌坐在地上。
小丫头瞪着大大的眼睛其中满是惊恐之色,痴痴的望着祁云哲,全身都在隐隐的颤抖。
刚刚就是她突然冲出了马路,当然也是祁云哲没有看到红灯的而没有刹车的原因。
然而,在祁云哲看见小丫头的一瞬间却不由得愣住了,目光定格在她的手腕上。
那是一只金色的手镯,上面的花纹雕刻精致独特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祁云哲蹲下身子在她的旁边,缓缓开口问道:“你的手镯是哪里来的?”
此刻靠近了,他原本恍惚的神经倏然全部清明起来。
这只手镯果然就是当初他在祁慕夏出生时所订做的那一对手镯的其中一只。
当初在澳洲他便只拿回来一只手镯这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万万没有想到另一只竟然还会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