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哲的目光在瞬间变得冷冽,他抿着唇,一双眸子进行着视频里那个人的动作。
魁梧的男人在夏纯的身后举起球棒,因为发狠,他的表情都扭曲得不得了。
陡然间,棒球棍化作虚影一道,隔着视频,也能感受到上面蕴含的力道。
“住手!”几乎是无意识间,祁云哲的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可那根本不能阻挡男人的动作。
祁云哲眼看着球棍砸在夏纯的头上,她身体一软,无力的瘫倒下去。
无法压抑的怒火在祁云哲的眼睛里咆哮。
当初,她曾义无反顾的替自己挨了打,以至于连颅骨都被迫整个的换掉。
她怎么能再次承受那样的冲击。
若是能够通过视频杀人,毫无疑问,他此刻会把动手的那些人挫骨扬灰。
但那只能是幻想,祁云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纯像垃圾一样被人拖走,身影消失在视频里面。
“她在哪?”
祁云哲的身影依然冰冷无情,仿佛只是随口问的一句,凉月的脸突兀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我的人,只配我来教训,没有别人动手的道理。
牧森阴沉着脸色,显然,他将要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祁总,已经派人再查了,但掳走夫人的人刻意避开了城中的监控,而在视频里出现的人,也全都失踪了。”
失踪了,就是说,夏纯音信全无,甚至连是生是死都无从查起。
如果,他们在夏纯失踪的第一时间就派人调查,也许还能顺着一些蛛丝马迹查到。
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很多痕迹都被清理掉了。
就算他们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但没有线索,也只能是一群无头苍蝇。
当然,这话牧森并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只会给总裁造成更深的困扰。
毕竟,昨天是他下了死命令,不得再管夫人的死活。
牧森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如果夏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祁云哲恐怕会追悔莫及。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将至冰点以下,冷冽得让牧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个小时,必须查到她的下落,这只鞋,线索。”祁云哲吝啬多说一个字。
他把视频调回到夏纯没有倒下之前,修长的手指点在屏幕的右下角,那里露出了一只镶钻鞋尖。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鞋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那过目不忘的脑子好像突然失灵了,他就是想不出来,到底在哪见过。
此时,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
夏纯的双手被铁链锁住,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被控制的胳膊然昏迷的她,不至于趴在地上。
发顶流淌的鲜血干涸,让她如藻般的头发粘合在一起。
随之而下,是夏纯紧闭的双眼,小嘴被抽干了血色,显得极为憔悴娇弱。
直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踩着高跟鞋走来,推开了门。
嘎吱一声,像是喊破了喉咙的老鸭嗓。
难听得惊醒了夏纯,她一睁眼,就看到夏梦那张噙着冷笑的脸。
“夏梦?你怎么在这里,我的头,好痛……这里,是哪啊?”夏纯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亮甜美,反而沙哑的厉害。
她这才发觉,自己被掉了起来,这里更是个陌生无比的地方。
她不应该在医院里,看顾斯年吗?
“夏纯,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疯了,不过,你现在本事可真不小,跟在祁云哲的身边,还学了两下子。”
一想到夏纯在胡同里,自己一个人就打翻了近十个大汉的神迹,夏梦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自从她爸爸和三哥从非洲带着三千万回来之后,夏梦的日子好过了不少,最起码,她能够拿出钱把自己的艳照和视频买回来。
她不需要再被人任意的骑跨,也不需要去拍那些下流的东西。
有钱能使鬼推磨,否则,她哪里能够找到人把夏纯抓回来。
夏梦越看夏纯,越觉得愤怒,她迈着步子走上前,把夏纯的下巴掐死手里,要不是她力气不够大,她绝对要捏碎了她的脸。
看着自己缺失的那一根手指,夏梦更加火冒三丈,狠狠的朝着夏纯的脸蛋上,啐了一口。
“痛,好痛,求求你,放手吧。”夏纯被夏梦捏着下巴,痛苦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随着夏梦的摇晃,夏纯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要被晃出去了,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让她发懵。
“快,快停手,我想吐。”眩晕感让她胃内翻腾不止。
话音未落,只听哇的一声,夏纯的嘴里喷出略带草青色的胃液,她昏迷的一天,之前也没有吃东西,能吐出来的,只有胆汁。
夏梦怎么也没想到夏纯会说吐就吐,她根本来不及躲开,那些胃液全部都喷在了她的脸上,衣服上。
一阵带着苦味的酸臭,黏糊糊的顺着她的脖子淌进衣服里,夏梦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你竟然敢吐在我的衣服上,看我不打死你!”
她现在已经没有几件拿的出手的衣服里,此刻又被夏纯毁了一件,夏梦恼怒不已。
啪啪啪……
眨眼间,夏梦左右开弓,连续抽了夏纯十几个耳光。
夏纯的耳边出现嗡鸣,她能感受到脸颊传来的火辣,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弥散开,混合着口水,被她一股脑的咽进了肚子里。
渐渐的,夏纯听不见夏梦的咒骂声,心里却期盼着能有个人来拯救自己。
她想起那次在基地遭遇泥石流的事情,她也曾几近绝望,祁云哲带着人来拯救自己,仿佛就在昨天。
祁云哲,你在哪?求求你,快来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然而,她心中的呐喊无人能够知道,除了那个,和她公用一个身体的人。
“啧啧啧,真没用,与其祈求祁云哲来救你,你还不如求助我。”
夏纯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弧度,随之,她的目光也变得诡谲和冰冷起来。
那个懦弱的夏纯被掩埋下去。
夏梦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猛然觉得这地下室里,异常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