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祁云哲的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接通电话,另一边是舒洋焦急的声音。
“祁云哲,来医院。”
祁云哲能够听到电话另一头,有嘈杂的声音,有人呼喊着夏纯的名字,似乎是在抢救。
倏地,祁云哲感觉到自己背后一凉,难道,夏纯的情况……
恶化了!
“马上到。”果断放下手机,祁云哲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宋谨见状,始终是一副笑脸的他,眉头皱了皱,拿出手机,手指不断的敲击了两下。
片刻后,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宋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色。
十分钟不到,祁云哲就赶到了医院,匆匆忙忙的前往夏纯所在的病房。
虽然他表面镇定,但心里却已经想过一万种情况。
唯独有一个念头,他不敢去想。
夏纯,你一定得给我活着。
一推开门,祁云哲顿时怔愣在原地,那古井无波的眸子轻轻颤动起来。
长久的宁静之后,祁云哲的嘴巴终于动了动。
“你醒了。”张口,依然是冰冷无比。
病床被摇高,夏纯正安安静静的半坐在那里,昏迷了两个月,她本就显瘦的身体,更加弱不禁风。
唯独小腹隆起,夏纯正轻轻抚摸着肚子,见到祁云哲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就像个木偶一样,不说话,甚至没有抬眼去看祁云哲,只是愣愣的摸着肚子。
祁云哲感到奇怪,夏纯醒过来,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纯始终没有看过祁云哲一眼,这样他有想发火的感觉。
砰的一声,祁云哲摔门离开,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死掉,昏迷了两个月,现在才刚刚醒过来,理应是需要安慰的时候。
但祁云哲面对着她的那张脸,就硬是说不出一句温暖的话,甚至会忍不住想发火。
祁云哲找到舒洋,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舒洋冷嘲热讽了一句,这两个月,祁云哲几乎没有来过,没想到,他还会关心夏纯的情况。
“也许是致幻剂的作用,伤到了她的脑子,检查报告很快会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这就需要心理医生来诊断了。”
“唉,挺好个姑娘,硬是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舒洋忍不住发出感叹,也是为夏纯感到可惜。
“从她清醒到现在,就说了一句话,你猜猜是什么?”
祁云哲无心猜测这些,他抿着唇沉默,因为知道,就算自己不猜,舒洋也会说出来。
舒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真是越来越没人味了,她问,你在哪。”
夏纯在询问祁云哲的所在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声,舒阳就觉得可能是她只想见祁云哲。
否则,他才不会通知祁云哲来这里,祸害这好姑娘。
谁知道,祁云哲来了,夏纯却不说话了,也没有反应,就好像不认识祁云哲一样。
祁云哲透过窗户,看着那个木讷的夏纯,微微眯上了眼睛。
夏纯,你难道又是在和我演戏吗?扮疯子上瘾吗!
“检查报告出来以后,告诉我。”祁云哲冰冷的说了一句,随之,离开了医院,也没有再去看夏纯。
而夏纯就那样坐在病房里,无论谁和她说话,她都不理。
次日,祁云哲再次来到医院,经过检查发现,夏纯的大脑并没有器质性的病变,神经方面也很正常。
也就是说,夏纯完全是心理上的问题,需要心理医生来诊断。
祁云哲在得知一切后,却有另外的想法,他进入病房,冷漠的质问夏纯。
“夏纯,你是为了见顾斯年而故意装疯是吧,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见顾斯年,你如果不想他因为你,再倒霉下去,你就尽管疯下去。”
祁云哲一开口,字字诛心,声音传到外面,被舒洋听见,他恨不得一巴掌给祁云哲扇死。
夏纯都这个样子了,他不说点好话安慰就算了,竟然还能下狠心去刺激夏纯。
祁云哲话音刚落,夏纯竟然真的破天荒的有了反应,她扭头看向祁云哲,眸子却是一片灰暗。
“祁云哲,你为什么不去死。”她的声音十分沙哑,不复往日的清甜。
“你说什么!”祁云哲大怒,一只手扯住夏纯的衣领,把她拽向自己。
夏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她就想一只坏了的娃娃,只能任由祁云哲折腾。
这个女人,竟然想让他死,他死了,她就能和顾斯年在一起了是吗!
夏纯,原来你的心,都在顾斯年的身上。
“我死,你做梦,你以为没有我,顾斯年就会要你吗!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你以为顾斯年还会要你吗!”
她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他的女人,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这些刺耳的话让夏纯心中大痛,心里原本对祁云哲残存的一丝念想,也被彻底撕碎。
这就是她爱过的男人,在祁云哲的眼中,她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家伙。
虽然在夏家的地下室里,大部分的痛苦都是由夏冰承受的,但夏纯依然清楚的记得那种疼痛。
然而,那些却都抵不上祁云哲这一句话来的撕心裂肺。
昏迷的这两个月,夏纯渐渐能够听见外界的声音,她知道,祁云哲几乎没有来看过她。
夏纯自嘲一笑,也对,他的满心都是凉月,哪有时间来管她。
看见她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祁云哲更加怒火中烧,他看不透那笑容底下隐藏着什么。
“别笑了。”祁云哲厉喝一声,命令夏纯停下那刺眼的笑容。
“为什么不笑,祁云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以为自己是谁!”夏纯诡异的笑着,第一次,她对待祁云哲如此的冷漠。
这话里浓浓的讽刺之意,让祁云哲想要把夏纯的嘴撕开,这女人越来越大胆了。
殊不知,更让他想杀人的话,还在后面。
“和我离婚,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至于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夏纯抚摸着肚子道。
她的话,好像利刃一样,狠狠的刺进祁云哲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