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忙忙的下床,想着也许他正在楼下,可打开门,楼下只有管家的身影。
他正在指挥着打扫房间,夏纯问道:“祁云哲呢?”
“少爷早就出门了。”
夏纯点了点头,心里好像缺失了一块,失魂落魄的回到屋子里,她才瞥见床头柜上的一张纸。
夏纯皱着眉头走过去,目光定格在那几个字上,离婚协议书。
上面已经签好了祁云哲的名字,他真的要跟自己离婚了。
这曾是夏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这两天的相处,却又让她的那颗心,死灰复燃。
心口闷闷的疼,夏纯只是一张纸而已,却沉重的让她颤抖,甚至拿不住。
夏纯拿起房间里的电话,给祁云哲打过去,她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他前几天的温存又是为了什么?
可是另一边,只有挂断的忙音,夏纯苦笑起来。
她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同意离婚,没什么好犹豫的。
这不正好,她终于自由了。
夏纯丝毫都没有留意到,在床头柜上,还有一张银行卡。
随之,夏纯跑去关着顾斯年的地方,可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没有往日看守的保镖,也没有顾斯年的踪影,甚至,连她带给顾斯年的那一本书都不见了。
祁云哲为什么会突然答应了离婚?
这会不会,和顾斯年有关系……
夏纯又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做,顾斯年就这样消失了,她要去哪找他。
“也许,祁云哲是放了顾斯年,那他,会不会去医院了。”回想祁云哲这两日的反常,夏纯自言自语着。
反正她现在已经离婚了,自由了,她立刻出门,去找顾斯年。
可是,她来到顾斯年工作的医院,却被告知顾斯年一直在休假,根本没有回来过。
也许,她该去顾斯年的住处看一看,于是,夏纯要来了顾斯年的地址。
她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但敲了半天的门,也始终没有人开门。
顾斯年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医院,夏纯彻底没有办法了。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问祁云哲,去问他,究竟顾斯年在哪里。
夏纯只好有回到别墅,可她刚一到门口,就看见有人正往外扔东西。
她东西都被扔了出来,那张和祁云哲唯一的合照也被扔在了地上,还有她的衣服,更是四处都是。
看见她回来,搬家的佣人有些尴尬的停下,毕竟,不好当着夏纯面,扔她的东西。
“夫人,不好意思,是少爷让我们把你的东西都搬出来。”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解释了一句。
夏纯苦涩的笑了笑,这哪里是搬出来,根本就是扔出来才对。
真不愧是行动力超群的祁云哲,自己早上才签了离婚协议,他就立刻迫不及待的把她扫地出门了。
不过,这些夏纯也不在乎了,身外之物而已,不重要。
“祁云哲在哪?我要见他。”
“阿哲他没空见你。”这时,凉月从门里走了出来,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随之,凉月的目光冷冷的扫向刚刚和夏纯对话的那个中年女人,眼底凶光如蛇蝎。
“你刚刚叫她什么?”凉月问道。
中年女人低着头,小声回答,“夫,夫人。”
“啪!”
凉月的巴掌狠狠地甩在女人的脸上,冷厉道:“从这一刻开始,你被解雇了。”
这种搞不清楚身份的东西,放在身边只会碍眼。
被扇了一巴掌的女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立刻跪在地上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求求你,不要开除我,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
管家听见动静也赶过来,了解前因后果,他上前道:“凉月小姐,李姐在祁家做了快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回,就饶了她吧。”
“我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插手了吗?还有,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从今天开始,这个家,只有一个夫人,就是我,凉月。”凉月骄傲的仰着头,强大的气场,不可一世。
连管家都被凉月呵斥,其他人就更不敢多说话,生怕惹火烧身。
一众的佣人纷纷点头,大气都不敢喘,管家的脸色也十分难堪。
他在祁家的时间是最长的,几乎是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祁家。
祁云哲当初在祁家,更是他一手照料的,不然,祁云哲也不会留他给自己当管家。
而凉月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脸色怒沉。
但他知道凉月在祁云哲心里的份量,所以,生生的忍了这一口气。
凉月冷哼,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她可不是夏纯,会认人欺负。
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狠,人家就会欺负你。
她凉月发誓,绝对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辱。
李姐抽泣起来,但不敢和凉月顶嘴,只能是暗道自己没有早点分清局势。
夏纯看着这样的凉月,觉得非常的陌生,从前的凉月,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曾是善良的,对任何人都非常的亲和,她们曾是朋友。
“凉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好恐怖。”夏纯无法接受,皱着眉头道。
可凉月看着她这副样子,更加窝火,夏纯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我恐怖?夏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不是因为你们夏家,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要是没有你们,我早就和阿哲在一起了,你以为,还会有你的存在吗!不过,你现在已经不是祁夫人了,夏家也不复存在,夏纯,你就等着露宿街头吧。”
凉月冷笑着,她等着想看这一幕,已经等了好久了。
不过,只是无家可归而已,这远远比不上夏家带给她的伤害多。
“呵,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他吗?要不是因为你,我哪会遭受这些痛苦,凉月,今天我也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夏纯,不欠你什么。”
终于,夏纯将自己内心压抑依旧的话说了出来。
当初凉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更别说参与,从始至终,最无辜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