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送一大车的礼物，会不会太招摇了。月灵汐坐在茶楼内靠窗的位置坐着，弯着手肘托着下巴，手指在桌面上随意敲着。
毕竟，她不过就是个废材的身份，晚上那件混账事情也不好暴露在众人面前。
“小姐，你不是要送礼物吗？”挽香看月灵汐坐了老半天，忍不住提醒道。
她低头解下自己身上的荷包，捏了捏。赔钱吧，赔钱最直接。
从里面摸出一叠的银票来，又把银票塞回了荷包中，“挽香，给我准备纸笔。”
“是，小姐。”挽香立即就去张罗了。
月灵汐提笔写了张纸：“昨夜之事，纯属误会，公子大量，请勿介意。”写完把纸一起塞进了荷包，丢个挽香。
“把这三千两银票，都，都送出去？”挽香严重结巴。
“乖，钱财乃身外之物。”月灵汐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快去吧。”
“奥。”挽香心疼的要命，暗落落的想，或许是昨晚上那个男人救了她家小姐一命，所以小姐那么大方吧。
解决了一个礼物，还有月尘汐的出嫁礼物……月灵汐垂着头渐渐笑出一声，这么喜欢给别人下药，那她是不是应该送点别致的玩意儿过去？不过不知道这东西……京城中应该也是有的吧，没有的话定做也成。
月灵汐纤细的手指执了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视线划过，不经意地看见一个人影直直的拐进了一条巷子。
是他？
月灵汐抿了抿唇，留下银子走出茶楼，随着那人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跟过去。
牧云流确实是三阶武士，那天能进入九渊泽，应该就是四大家族的人放水。月灵汐目光轻轻瞥过前面的人影，眼里有些冰冷。
只是突然之间眉间锁了起来，他的腰上挂着小玉瓶，怎么会……之前不是为了掩饰身份所以把小玉瓶给丢了吗？难道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小瓶子，又厚着脸皮去要了回来？
月灵汐眸中锋芒渐盛，见前面的人加快了脚步，一连穿过三条街后，匆匆朝宫门口过去，并且进了宫门。
月灵汐抬眸扫了一眼，这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是秦泽国的皇宫。
宫禁虽然森严，应该也是拦不住她的。
“胖绿鸟，别睡了，起来给我弄一套宫女的衣服来。”月灵汐开了空间，吩咐道。
怀药懒洋洋的从半空中跳出来，耷拉着脑袋，飞得东倒西歪的。
隔了一会儿，盘旋着逗弄宫墙上的小侍卫，趁他不注意，就叼着月灵汐将她扔进了宫里。
这胖绿鸟的脾气越发的大了，还敢将她当球抛，穿着宫女衣服的月灵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怀药，去打听一下太子的寝宫，回来给我带个路。”
绿鸟“啾啾”叫了两声，认命的飞出去。
牧云流是玄启漠的人，进宫应该是找玄启漠的。
月灵汐在怀药的带领下，七弯八拐地摸向太子寝宫，结果在半路一个不起眼的宫殿外正好看到这两人，她过去隐在一棵大树后。
“太子，凤汐已死，她手下的十二羽将被瓦解，现在月将军正与离陵国交战，战火延绵，那边的百姓基本都走了，所以……”牧云流有些为难的说道。
十二羽将瓦解？月灵汐微微蹙眉，不是说还在南疆跟月蒙对峙吗？
“所以什么？”玄启漠厉声道：“现在战火延绵，那之前呢，为什么让你找个人七八年都没有找到，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牧云流混入十二羽将是去找人的？找谁。
“太子，是属下无能。”牧云流垂下头，不敢一时蹙了太子的逆鳞。
“也罢。”玄启漠挥了挥手，“当时黑漆漆，我也没有特别看清楚她的样子，只看见她垂着一头黑发，带着花环坐在一颗大树下，萤火虫都围在她身边……”
月灵汐突然的皱眉，玄启漠说的场景总有一种熟悉感。
“……你刚刚说什么，凤汐手下的十二羽将被瓦解了？”玄启漠从自己的回忆中突然回神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太子。凤汐因淫乱军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处死，十二羽将都是追随凤汐的人，不肯承认她的罪行，所以离陵国宫内传出圣旨，将他们一并处死。”
“是这样吗，没想到骁勇善战的凤汐在男女之事上，这么开放。”
月灵汐：“……”
“太子，若没其他事情属下告退了。”
“下去吧。”玄启漠懒懒挥了挥手，又道：“等一下，那个月蒙什么时候回来？”
“这……月蒙将军应该要等收复那几个城池吧。”牧云流道，“太子还有什么吩咐？”
“是吗？”玄启漠皱了皱眉，眸光微眯，“月蒙老头儿不回来也没事，不过就是个丫头，本太子要让她进宫，她还能反抗不成。”
“……”牧云流没怎么明白他的话。
月灵汐也怔了一下，他说的丫头不会是她吧？
玄启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径自走了。
月灵汐才想起来，玄启漠刚刚说看到一个女孩垂着一头黑发，带着花环坐在一颗大树下，身边围绕着萤火虫，这个女孩不就是当时的凤汐吗？当时她确实遇见了玄启漠。
那年她八岁，偶尔离开军营做了普通百姓的打扮，在一个小林子内安静的研究一个战士布阵之法。就有个不知好歹的少年打扰了她。
她微微侧目，惊讶的发现了来的人竟然是拥有风吟龙血血脉的玄启漠。
她无聊之下想试试这个拥有上古真血血脉的人修为如何。
结果她一出手，他就被她震出十丈之远。
月灵汐曲着手指揉了揉鼻子，那时他确实连她的样貌都没看清就被甩了出去。没想到他会派牧云流去找她。
那就是牧云流原本是去找人的，人没找到，却将她出卖了，以此将功折罪吗？还是出卖她的不是牧云流，另有其人。
月灵汐隐在树后，等玄启漠走后，牧云流也转身过来。
月灵汐从一侧抬步到他跟前。
“你是……”牧云流停了停，不知道这个宫女找他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