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医不好就是医不好。”炎煜回头，目光落在月灵汐紧攥着她的手，经络分明，白皙柔嫩。炎煜眯起的眼眸透出辨不清的情绪。
“他身上的上古真血血脉被夺，应该再次注入真血血脉就可以。”月灵汐心急的说道。
“确实如此，也仅限于他之前被夺的血脉，其他不行。”
“其他……不行？”月灵汐恍惚了一下，她几道之前她偷听到夜凌天和林管家的对话，是他让林风易去保护凤汐，她以为夜凌天在她身边安插人，是要等时机成熟之时取她身上的火腾凤血。
而如今看来，他原先的血脉不是火腾凤血，就算杀了她也没用。那他为什么要派林风易去保护她？她确实从来都不认识夜凌天此人。
月灵汐心疑虑重重。
“你发什么呆哎。”炎煜看她怔怔的模样，突然有点不耐烦起来。
“他身上……是什么血脉？”月灵汐又问。
“我怎么知道，穹洲大陆新生后的事情，我并不清楚。”炎煜见自己一时走不掉，所幸就折回了屋内，宽大的袍袖一扫而过，黄梨木的桌面上原本一层灰蒙蒙的尘土全部消失。
他抬手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把茶壶，两只茶盏，有些慵懒的坐下，抬手缓缓倒了杯茶。凤眸微抬，瞥向月灵汐懒懒说道：“上次见他，似乎他对你挺在意的，你问他他不肯说么？”
“我并没有问他。”月灵汐解释。有些事情不需要问，她相信照夜凌天的性子，若他有危险也是不会告诉她的。
“穹洲大陆上遗留着三大上古真血，本座倒是从来没见过被夺了真血血脉还能留下命来的，这个夜凌天确实有点一言难尽。”炎煜微微叹了口气。
“嗯。”月灵汐点了点头。
“除非重新注入真血血脉，但是也不排除不能成功的可能，其他我也没有任何法子。”炎煜又说了一遍。又从袖袋中摸出几片龟壳。
“……”月灵汐疑惑的看着他。
“猜猜我再天盛大陆学了什么新技能，嗯？”炎煜有点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师父，我先回去了。”月灵汐并没有心情跟他玩。
“你给我站住。”炎煜的声音微微带着点儿怒意，“就准你十万火急的叫我回来，就不准为师留你说几句话吗？”
“师父，我没有。”月灵汐看着炎煜认真的模样，心中片刻内疚，好像自己是有那么点不孝顺，抿了抿唇，目光落在那几片龟壳上，“你……学了相师？”
“天盛大陆的占卜术确实厉害，我倒是玩上瘾了。”炎煜说着将手中的龟壳往桌上随意一扔，“就那你练练手。”
“……”
炎煜睨着桌上的龟壳，目光渐深，隔了一阵后缓缓说道：“或者……我带你一起去天盛大陆如何？”
月灵汐跟着微微皱眉，淡淡说道：“我不信命。”
“……”炎煜抬头望着她。
“师父，既然已经占卜玩了，那我走了。”
月灵汐回头跨出外门，后面一卷竹卷朝她飞旋过来，她伸手接住。
“三个时辰内，将这卷轴背熟。我会检查。”炎煜声音严厉。
月灵汐铺开卷轴略了一眼，不禁皱眉。这卷上的字只如米粒大小，这么厚的一卷书，少说得十万字，三个时辰背熟，他以为她是神童呢。
月灵汐刚想说什么，炎煜已经站在了院子里，长袖一甩，四五十个药炉整齐的一字码开，炎煜抬手，掌心渐渐升起一朵幽蓝色的火苗，他将其中的八个炉子点着。
幽蓝色的火苗灭掉之后，窜起一朵橙红色的分别送入另外八个炉子炉底。
“还不开始背，你以为你是神童呢。”炎煜朝她斜了一眼。
明明是你以为本小姐是神童。月灵汐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在药炉前盘腿而坐，专心的逐字逐句看上面的字。
这是五行灵丹的炼制之法，只不过这相当于已经经过归纳总结的学霸笔记，已经去了糟粕的精华部分。
月灵汐一边看过去，一边强行记在心里。其实她的记忆力算是好的，因为从小就是被炎煜这么逼过来的，动不动就让她背书。
三个时辰后，月灵汐太抬起头来，眼前的每个药炉都烧开了。
“过来背书。”炎煜显然没有任何放过她的意思。
月灵汐坐着，收起书仰着头慢慢背。
“将这包灵草全部炼制成五行灵丹。”等她全部背完，炎煜将一大包药草丢给她。
月灵汐点了点头，照着刚刚背的方法，仔细的配置灵草控制火候，炎煜起身回了屋内。
整整五个时辰后，月灵汐分别炼制成“金木水火土”五行灵丹各一枚，装进盒子中，摆在炎煜面前。
“五行灵丹和夜凌天的病情有什么联系？”月灵汐抹了抹额上细密的汗珠问道。
“没有任何关系。”炎煜打开盒子眯了一眼。
“……”
“喂，徒儿，喂……”一句话后，月灵汐甩门而出。
炎煜在后面喊了两句，就见她的身影消失在空间中。
既然她已经激活了五行灵根，这五行灵丹铁定是需要用的，这灵丹远远比聚气散复杂，连怀药都炼制不了，他现在教她不好吗？
炎煜又看了看手中的盒子，随后将盒子收起来放入自己腰间的锦袋中。
他似乎做错了一件事情，不应该让她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大陆上历练。
炎煜回头看着镜子，隔了很久才回过头去，抬手一挥，身后的镜子被一道真气劈成碎片，他的身影从这个空间中消失。
月灵汐在刚要踏出空间时，脚步滞了滞。
虽然炎煜是武者和医学的双料天才，但其实相比于他们家族的藏书而言，他也有一部分是没看过的。月灵汐转身朝空间内一幢十多层的塔楼望去。
这个塔楼内，是他们家族所有的医学藏书。月灵汐抿了抿唇，又折回了空间。
经过炎煜的房前，门口一堆的碎片。
她心头紧了紧，抬步向前。房中的镜子碎成一片，炎煜消失。
“师父……”月灵汐轻轻喊了一句，心头一下子像是被压住了一块石头一般。
师父，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