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寰看了一眼沈离，除了那只鸟，他不曾跟别的人交流过，但是面对夜凌天他一点儿都不觉得陌生，仿佛一直如此相处一样，这或许就是别人口中的父子天性。
她失去了灵力，就连她的空间也开启不了，直到沈离三岁时，她把空间给了他。
只不过，怀药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也变成了一只幼鸟，连毛都不是绿色的。
沈离反问她，为什么这只鸟就必须绿色呢？沈若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既然娘亲喜欢绿色的鸟，那我给它取个名字叫碧鸢吧。”沈离做了一个决定。
“娘亲，我给你背凝气决。”沈离过来，晃着她的胳膊，看她冷淡的模样，小人儿有些谈好。
“嗯。”沈若寰点了点头。
等沈离背完长长的一篇凝气决，雨终于停了。
五爪金龙从半空中落下，夜凌天将沈离和沈若寰用灵力拉到龙背上。
沈若寰用斗篷盖着自己，坐下时，有点无奈的拽住他的袍底，夜凌天淡淡看她一眼。
整个夜曜神殿，威武雄壮，带着威慑和神秘。他这几年都没有回王府吗？
沈若寰心里一道疑虑。
“少主！”殿前，守在两侧的夜家武者整齐划一的行礼。沈若寰看了一眼，这些年，夜曜神殿的武者已经全部解开禁制。夜家的武者，不低于一万人。
就凭着目前穹洲大陆上武者的武阶，一万夜家军确实足以扫平整个大陆，称霸天下，威震四方。这也是四十年前，三国皇室要消灭夜家的原因吧。
有其一必有其二。现在的三个国家，未必就真的对夜家没有半点戒心。
沈若寰抬眸，轻轻看了一眼夜凌天的背影。
“即日起，沈离正式拜本王为师，夜家上下倾力护之。”夜凌天的冷眸扫过，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少主！”夜家所有人领命。
夜凌天说完，径自进了殿中。沈离很好奇周围的一起，一边走一边跟着，沈若寰很不自在，可是他不说话，她又只能站着。
“冥炎，带沈离进试炼之地。”夜凌天沉声道。
“少主，这……”冥炎心里一道惊骇，怎么第一天就让这孩子进试炼之地。夜曜神殿的试炼之地非同小可，这些年来除了夜家的武者，其他人不得擅自进入。
试炼之地第一层，试用于四级武士，而现在的沈离不仅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还只是三阶武士，试炼之地机关众多，还有各种兽族，孩子肯定承受不住。
冥炎在说话的同时，夜凌天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暗芒，落在他身上，“你想违抗本王的命令？”
“……”冥炎直挺挺的站着，这是他第一次对夜凌天的话产生怀疑。
“要让本王亲自带他去？”夜凌天的目光中泛出怒意。
“是，少主！”冥炎迫于无奈，过来道：“沈离公子，请跟我来。”
“王爷……”沈若寰从冥炎的神情中感觉到什么，忍不住问道：“民妇斗胆问一下，试炼之地是什么地方？”
夜凌天的目光中涌出一道杀气，“沈离在夜曜神殿，一切听从本王的安排。”
“王爷，沈离拜您为师，仅此而已。我是他娘亲，我不允许他有任何危险。”沈若寰上前一步，冷冷盯着他。
夜凌天看着她，渐渐一抹冷笑，“他还死不了。”
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沈若寰心头像是被压制一般，死不了，那就是不死也半残吗？他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沈离只有四岁，并且他……是他的亲生儿子。
沈若寰跟他对峙，立即转身朝冥炎的方向过去。
夜凌天一步一步的跟在后面。
“沈离，阿离……”沈若寰过去，就看见试炼之地的石门内散出一阵阵妖兽和魔兽的气息，她来不及过去，只听见石门“砰”的一声关上。
“阿离，你快出来，里面的魔兽你对付不了。”从刚才的兽族气息中探知，这些凶兽至少得有四五阶，阿离才三阶。
沈若寰一颗心提了起来。
“少主！”冥炎有些尴尬的看着沈若寰和夜凌天。
“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快放他出来。”沈若寰砸了两下石门，转身过来带着怒意盯着夜凌天。
“试炼之地关闭，通不过就不会开。”他缓缓道。
“你！”沈若寰眸中冒出火光，“开门，让我进去。”
“你一点灵力都没有，进去无疑就是送死。”
“就算我死，我也不想看到我的孩子受到半点伤害。玄幽王，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母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一声命令就要收他为徒，现在又将他独自丢在试炼之地，你究竟想做什么？”
夜凌天目光从她身上略过，抬手渐渐隆起一道灵力，将她禁锢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若是她还有灵力在身，恨不得立即劈死他。
她为了他变成了废人，他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不说，现在还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儿子。沈若寰目光中透出冰冷的杀气。
“王爷，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好几天了呢。”外面，凤玥轻步走来。眉目间尽是娇态，过来环着夜凌天的胳膊，“王爷，我好想你，你回来了都不先去看我。”
“本王刚回来。”夜凌天的声音有些清冷，不过也并没有推开凤玥。
“既然王爷刚回来，那一定累了，我先陪你去休息。”凤玥体贴的说道。
“夜凌天，你放开我！”沈若寰盯着他，目光泛红。沈离还在里面，试炼之地凶险万分，可是他却丝毫没有顾忌。
是她错了，原本她想若是沈离拜他为师，多少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的斗技之法是真正的深不可测，并不在她之下。并且她现在一点灵力也没有，很难给沈离讲解六阶之后的内容。
可现在她后悔了，她宁可沈离不是那么优秀，也不想沈离有什么损伤。
“她是谁？”凤玥这才注意到被禁锢起来的沈若寰。
沈若寰目光不曾看凤玥半分，仍盯着夜凌天。
“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吗？”凤玥对于她的无视，一下子愤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