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满地跑着的都是羚羊,羚羊们追逐嬉戏,看上去一派和平,但是若是仔仔细细的看,就能够看见他们的眼中完完全全没有追逐嬉戏的那种安逸闲适,反倒是充满了惊恐。
戴胜手里面提着刀,跟在队伍的后面慢慢的走,前面的人扛着大刀短剑张牙舞爪地朝着羊群扑过去,他们手起刀落,一刀就能斩多一个羊的头颅,有的厉害的甚至还能够连续斩下三四颗羊头,他们脸上充满了得意,提着羊头朝后面的女人们炫耀。
那些女人也十分的给面子,她们若是看上了谁就在谁的背后欢呼一声,惹得那些捕猎的男人们更加的兴奋,乍一看上去这场面十分温馨,仿佛男耕女织,俊俏的男子和美丽的女子。男子打猎,女子在背后追逐赞叹,然而实际上那些死去的羊羔却不会这么想。
琳赛一边笑着看着那些满载而归的男人们,然后她一转头看见了几乎是呆呆的站在地上的戴胜,他眼睛里面的喜悦顿时一扫而空,换成了担忧。
“我的天呐,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做到,像你这个样子是要饿死的,来呀去呀,你看见那只跑得很慢的羊了吗?你就这样提着你的刀,从他的脖子上面一刀砍过去,像这样。你怎么不动呀,像你这样子的话,你今天是没有饭吃的,相信我,你要是不真的杀一只猎物的话,他们真的不会给你一点饭吃的。”
戴胜笑了笑,琳赛看上去却更加生气了,她几乎要捉着戴胜的手,逼他去朝着那只可怜的小羊的脖子上面砍过去,但是戴胜翻了个白眼道:“我不会饿死的,我始终都是会有饭吃的。”
“好呀,那你的饭在哪里呀?你杀的猎物在哪里?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白白给你的,像你这个样子谁会理你,哼说也说不听,讲也讲不动,我不理你了,哼。”
旁边的人也跟着开始起哄,一边笑一边吵着戴胜走过来,他们嘴里面吹着口哨,一边巴拉巴拉的说着话,听在耳朵里面吵的人头有点晕。
“嘿,你们看那个小子,他一只猎物也没有打出来,真是好意思。”
“,嘿,你们看他长得瘦巴巴的跟一个女人一样,像这样的人能够有什么用呢?谁放他进来的,谁放他拖累我们的。”
戴胜笑了笑,朝着整个羚羊群里面最最高大最最健壮的那一只羚羊走了过去那一只羚羊的身体,有将近两个魔族那么高,相比起其他的小杨来说,他长得就像是一座山,他头上的角又尖又长,就像是匕首一样,只要他撞上了谁他就能够把谁一撕两半。
琳赛嘴里面呐呐的说道:“不是吧,他真的要去呀,我只是说着玩玩的,他如果实在打不到的话,我的东西也可以分他一半吃的,他怎么能够这么固执呢,不,不是我一定是你们,是你们太凶了,他不必这样的,他真的不必这样的,真的不是我们的错,他会死的吧。”
一边的人开始趁机安慰他,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看着她的脸,一边在嘴里面说道:“哎呀呀,你也不必太担心嘛,他能够上去一定是心里面有些底子才能够上去,你看他这样子不慌不忙的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但是旁边的女孩子又开始叫了起来,说到:“你怎么不觉得他会可能是吓傻了呢,你看他那副样子,哪个打猎的人能够这个样子,来来来你上去给我试试,你打猎的时候能够走的这么慢吗?还有他那把刀,他根本就没不是扛着他的刀,而是提着那一把刀,一看就没有半点力气。”
“我们真的要这么狠吗?他怎么就生气了呀?不对他真是想丢下我们了吧,你说他等下要是被那个东西开膛破肚,到那时候应该多难看呀,哎呀呀,那个人真是好可怜,可惜我们谁也救不了他。”
他们说的这些话没有半句听见了,戴上的耳朵里,他提着刀对着那一只巨大的领养,他站在那只羚羊的面前,好像一粒尘埃一般,而那只羚羊也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他正在竭力的保护着自己的族人,如今那只巨大的羚羊正在气势汹汹的盯着另外一个满身都是肌肉的魔族。
戴胜笑了笑,道:“阿七,你看看你给我开的亲和力也开的太高了,你看那只羊他根本一点都不怕我。”
“不怕你难道还不好吗?你想他现在冲过来把你开膛破肚吗?你倒是好兴致,觉得自己不会出任何问题,但是我却不觉得,你看看其实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当然说危险也不是非常危险,毕竟有我在。”
“你倒是好臭屁,我现在只想要试一试我手上这一把刀,我想看看这把刀现在到底好不好用,如果好用那自然最好,如果不好用还能够趁早退货。”
阿七翻了个白眼,道:“我的天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鸡贼,免费的东西你也想要退货,你是想要赔死我算了是吧,赔死了我给你换一个奸商系统,那不是正好。”
“我觉得你们对奸商这两个字有一些误解,像你这样的,不叫做奸商还能够叫做什么。”
他嘴上说的很轻松,手上出刀的时候也很轻巧,他对着那只巨大的羚羊狠狠一刀劈下去,刀刃上火焰四射,看上去整整一把刀,增长了几十米,然而实际上那只是虚无的火焰,并不是实际上的刀刃,但是虚无的火焰却跟实际的刀刃一般朝着那只巨大的羚羊的两脚中间,狠狠一刀劈了下去。
这一刀下去正好把那只羚羊的脑袋从中间破开,一分为两半,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肉味,甚至还有一点点香,戴胜翻了个白眼儿,可惜现在没有孜然,没有蜂蜜,没有辣椒,不然的话这玩意儿也不会有这么骚。
那边还在自说自话的魔族全都闭嘴了,他们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讶,敬佩无奈,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琳赛瞪大了眼睛,他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他先前还想着要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带上一半,现在看来他是不需要了,光是那一只羚羊就能够够他在这里称霸10天半个月的,等到10天半个月之后,估计整整一场比赛都结束了吧。
戴胜收起了手里面的那一把刀,他一个人拖着那只巨大的羚羊的身躯朝着众人走来,他拍了拍那只羚羊说:“这东西可能不好吃,但是对于我的饭来说也足够了吧,哦对了我比较喜欢吃素,大概就是禾苗稻子还有青稞之类的东西做的稍微精细一些,做太粗了咽不下去。”
“我的天呐,他刚刚干了什么,他是把那东西一刀砍死了吗?我真的没有看错吧,你们谁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脑子进水了吧。”
我也有这种感觉,他手里面那一把刀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变得那么长,这也太可怕了吧,这是谁家的技术,谁家的工艺,我也想要一把一模一样的刀。
你就别傻了吧,你下辈子也不会有的,我跟你说,这叫什么?可遇不可求,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人族的说法,好像是这么说的吧,算了我也不明白,我也不懂我也不敢问。
先前嘲讽戴胜像一个女孩子的人们都闭上了嘴,若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能够这样,那么他现在应该被多方追逐,若是一个咏者能够这样,那么他应该被多方拉来,总之不是这样被一群无知的人们嘲讽。
然而处于话题中心的人仿佛还无知无觉一般,他眨了一下眼睛,盯着那把刀毁了自己的帐篷,有了这东西对于他来说他应该可以什么都不干了,现在他只想知道他昨天晚上梦见了那个鬼东西是什么。
阿七道:“我劝你不要去了解这些东西,不是说我阻拦你,而是这些东西实在太危险,你想要知道没有关系,但问题是你知道之后你又能够得到什么,你能够得到荣誉吗?不能这些荣耀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
固执偏执的人,通常都不能够活得很长久,他们的心不够宽,他们的心里装了太多东西,他们太习惯考虑,各种没有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堵在他们的心里,叫他们渐渐忘了生活,这个乐趣是什么,长久以来那些人总是活得没有其他人快乐。
然而对于戴胜来说他需要活那么长干什么?火腿肠又迷惘,一辈子像一个傻子一样,多么的无趣。
而且他十分在意的是,吉光片羽这个地方他曾经听过,是在一个幽深又充满着他回忆的墓室里面。
说是墓室,其实是孔雀给他自己铸造的地宫,他又没死,哪里来的坟墓,所以在那个地方孔雀把他的传承全都给了戴胜,但是戴胜现在看来自己并没有接受到多少关于孔雀的传承,他有一些懊恼,又有一些庆幸,他不觉得自己最终会变成像孔雀一样偏执的人,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样懵懵懂懂迷迷茫茫的活下去对于他自己来说是一种残忍。
阿七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幸,但是我还是要把实话告诉你,清青不喜欢你去研究这些东西,她也十分的反感,对于你来说远远的躲开这些东西,甚至在背后插孔雀一刀,才是最最符合清青的心意的。”
戴胜笑了笑,道:“我为什么需要听一个疯女人的话?更何况孔雀对我来说有恩我就算不掩护他也不能在他背后插他一刀,光是无视他的那些东西来说对于他已经足够残忍了,我不是那么冷心冷肺冷血的人,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更何况他从心底里知道,孔雀和他都是同一个世界里面穿越过来的人,作为一个异世界孤独的人,可能他们两个在这个世界反而会更加的有共同语言,而不是对着这些冰冷的机器,或者说一个已经疯掉了的所谓创世神。
阿七道:“我无所谓,你对孔雀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但是你要记得你可千万不要到后面一兴奋了,然后就惹火上身,我跟你说这个结局10分的可怖,你千万不要惹怒他,到那个时候就算连系统连我连上面的人也保不住你了。”
戴胜点点头,他心里面至少知道了阿七现在对于他对于孔雀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如果说这样继续的苟活下去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一旦变得激进起来,那么事态就已经相当严重了。
利基塔朝着戴胜慢慢的走过来,他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好像稍微有一点点嫉妒,但是对于他来说他即将是整个部落的首领嫉妒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不存在的,他应该学会接纳包容这些新的人,这些有才能有实力的人,但是他心里面还是觉得自己堵得慌。
他张了张嘴,只干巴巴说出来一句:“你很不错。”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简直都想要骂自己,这一句话叫做什么?你很不错?干巴巴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甚至听起来像是在挑衅,人家听到之后会觉得他是在干什么会觉得他想表达什么,会觉得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在嘲讽。算了,与其嘲讽别人不如说他是在嘲讽他自己。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这么一个瘦小的同类都比不过他曾经也想要杀了那只羚羊里面的头羊,但是他胆怯了,他害怕被那只羚羊一脚踢飞,但是这个年轻人他却这样一刀朝着他的头顶上狠狠地砍了过去,领养一刀两断,他好像是在切开一块豆腐,又好像是不经意的随手踢碎了一堆沙子,那只羚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凶猛,是不是真的像他表现的那样简单,他说不清楚也讲不明白,只觉得自己是个懦夫。
他回忆起了戴胜说过的话,戴胜说他是被人洗劫过来这里投诉的是来寻求庇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