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花重山也忍不住呸了他一句:“你嘴巴长的才不一样呢。本来就是拿来吃个新鲜的,偏生你抱着吃珍馐美味的心思。不失望透顶才怪了。”
戴胜笑了笑本身也不是为了吃到多好吃的东西,这样的路边小摊能够找到能入口的东西是幸运,能够找到好吃的东西,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陨石一般的人,概率更不要说什么真修美味这东西要是能有真修美味,那就奇了怪了,他原本也不是为了吃,只是觉得花重山有些可怜,想要安慰安慰他一下而已,现在看来这目的怕是达成了,不仅仅是达成了甚至还有些过量了。
花重山这般水晶心思琉璃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戴胜的心思。她笑了笑,转身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她朝着戴上伸出手说道:“走吧走吧,跟我进来吧,这就是成衣店了,想来那些乱哄哄的人围着你,你也不是多开心的样子。”
她刚刚说完这一句话,顿时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他看见了此生此时此刻最最不想看见的人。
那一个人看上去畏畏缩缩躲在热闹的人群里面,好像是一只正在躲避猫儿或者是猫头鹰的老鼠,说老鼠也是抬举了他,那个人看上去实在是倒霉又恶心。
那个人穿着一身已经洗得发白了的蓝色衣服,说蓝色也是抬举了,他浆洗衣服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肥皂粉,而是炉子底下的香灰。衣服上面被染的灰扑扑的,不知道是灰还是泥,总之不知道有多么膈应人,谁也想不到那个人从前是个多么爱干净的人。
那个人不是桃香还是谁,看她脸上那一小块红斑就知道了。
她在脸上敷了不知道有多少斤的白粉,白粉也不知道是米粉还是面粉。看上去厚重无比黏着她脸上的汗水,露出白一块黑一块的斑驳来,这一场景看上去实在是吓人,不过还好桃香头上盖了一块兰花红底的头巾,虽然头巾看上去庸俗无比,但是好歹还是把那张脸给盖住了大半,这样一个人走在闹市里面实在是叫人忍不住避开目光,不想去看第二眼,这人的长相说伤眼睛也不算,但总觉得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花重山心里面虽然藏着愤怒,但是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玩意儿实在是说滑稽也算是滑稽,说倒霉也算是倒霉,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但这一句头,这两边的人相差也太大了吧。
花重山自己当然不必说,他身上浑身上下穿着的,就算是身上的一根丝线,也比如今桃香身上穿着的粗衣烂布要高贵的多,如果真正把他身上一身劲装拆解下来,那么在场的人大概就能够发现他身上的任何一寸布料就能够把刚刚闹市里面那一堆小摊儿买个干干净净。
戴胜也跟着笑了,说道:“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咱们两个,咱们两个如今是怎么办?看你这样子似乎不如不见的好。”
一句不如不见的好,叫花重山着实上上下下认认真真打量了桃香,即便的确如今这场景的确是不如不见的好,当初在那间黑店里面头像有多么的嚣张,那么桃香现在就有多么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