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城启道:“现在你可相信了吧!”
花重山道:“我相信戴胜而已,又不是相信外公不存在!”
蓝城启摇摇头,这丫头认定的事情一时半会不好改变,她也说不得什么。但是……
蓝城启道:“你可晓得戴胜那个人的来历?”
“不知道!这个不是姐夫查过了吗?他发现什么了?”
蓝城启忧虑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扫过花重山的脸,她道:“既然你不知道,你还敢和他走的那么近!你可知道,戴胜这个人,简直深不可测!”
花重山道:“哪有你们厉害,姐夫他娘究竟是谁啊!咱们的母亲又是谁啊!他一个无父无母的,能够比咱们更加的深不可测?”
蓝城启拉起花重山的手,眼里满是对一个孩子的包容和安抚。
蓝城启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咱们的身份,但是你却不能够不接受,人生下来的时候没得选,我没得选,你没得选,你姐夫也没得选,你哥哥更是没得选!咱们生在帝王家,那就是命!”
蓝城启话锋一转,道:“可是戴胜他是有的选的!你姐夫他怀疑,他的传承一半来自于那个叛徒!那个名字里面带着云的叛徒!不过好在,这个人已经被天道禁锢了!现在,我连他完整的名字都没有办法跟你说出来。”
花重山道:“有证据吗?”那个人,谁没有听说过,整个妖族的叛徒……
蓝城启冷笑道:“若是有足够的证据,我现在就应该杀了他!那个人,无论是血脉还是传承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可知道那个人对咱们的母亲,对咱们整个妖界做过什么事情吗?”
花重山摇摇头,这些东西,她没有听师父提起过。
蓝城启握着花重山手腕的手忽然加大了力气,一时间收紧的感觉叫花重山吓了一跳。
蓝城启道:“你不知道没有关系,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人和外公的消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东西,师父不想叫你知道,我也不好违背师父的意志擅自告诉你,但是你还是要记住,那个人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同情!”
花重山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面却在腹诽。花重山和蓝城启两个虽然是姐妹,但是却是在不同的地方长大的。两姐妹之间的隔阂不少,虽然从未争吵过,但是始终好像卡了一根刺在两人之间。
花重山心道,什么遵照师父的意愿,说到底不就是想要扒这件事彻彻底底的瞒住了,后续的东西她没有听过,也不好怎么说,但是若真的按照蓝城启这样算起来,后面的东西岂不是她们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她还不知道要听他们编排多少东西!
阿七道:“你若是真的想要救若梅,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戴胜笑了笑,道:“我为什么要救若梅?”
阿七道:“也是,反正横竖你也不喜欢这个女人。”
戴胜道:“但是解决的办法,我还是想要知道。我感觉这种东西不会是个例,有了若梅,也一定会有别的人!”
阿七道:“算你聪明了一回!”
阿七继续说道:“这东西我已经给安德烈研究了,药品之类的东西安德烈可比你厉害得多!”
戴胜笑了笑,那不是吗?安德烈可是能够把人体和触手都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人,区区一点生态系统算得了什么!
玉蝉跑了过来,拉了拉戴胜的袖子,道:“戴胜!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找你找了好久!”
“找我什么事?”
玉蝉急了,拉起戴胜就跑,道:“找你什么事?你说什么事!药王大赛啊!”
戴胜一愣,却没有想到,原来已经耽搁了这么多天了!
如今的药师协会会长,是一个叫辰砂的家伙,而他旁边还多了一个名叫山岸的副会长,说是王都里面新讨论出来的,就怕再出了苏茉莉那样的事情!
戴胜心道,可不是吗?一个人作死的概率可比两个人一起作死的概率大多了!
台上两个大男人没有什么可看的,好看的是各大世家的仪仗队。
戴胜仰头看了一眼,依旧是熟悉的来自于梵家的云上飞舟,飞舟上面不仅仅是梵家人,还有和梵家联姻的蓝家。两家人本就是姻亲,两家的象征是同一座飞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其他家族也如同花朵一般争奇斗艳,只是很显眼的是奎木家。
他们家出了事情,他们家的沙无边却还是跟没事人一般的来参加比赛。跟梵家奢侈大气的云上飞舟不同,奎木家走的还是暴发户的路子。
他们家没有云上飞舟那般巨大的飞行法器,他们家只有上千座座驾在空中飞着,牵扯着那些车驾的不是飞马也不是凤凰,而是一种小小的鸟儿。那些鸟儿本身就已经价值不菲,现在却只是用来拉车。这样粗粗算起来,千座车驾耗费的鸟儿就已经需要术十万只,每只鸟儿的开销加起来也是大事了。
素以山抬头看了一眼,哼道:“果然暴发户!”
的的确确是暴发户行径,但是谁也不能够说,这样的暴发户行径没有用。谁都知道,这样的场面最最是能够震慑人了!
来王都参赛的药师里面有不少的平民,他们抬头的时候,多半会说一声,多么豪奢的手笔啊!这样一来,奎木家的目的就达到了!
奎木家的目的,就是为了炫富!他们家的人不在乎名次,也不在乎其他的什么虚名。他们家就是有钱!无论外面传的什么,奎木家夺得了药王鼎,还是奎木家想造反,他们家全都无视,当这些传言是屁话,他们只在证明一件事,他们奎木家还很有钱!
戴胜笑了笑,道:“倒是好算计!按照沙无边那个脑子,多半是想不出来这样的计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高人在背后给奎木家出主意。”
胡艳艳哼了一声,道:“什么高人!他们奎木家都成了人人喊打的苍蝇了,怎么还会有高人协助,你也太小看高人这两个字了吧!”
胡艳艳看了几眼附近的人的眼神,道:“没有什么高人,是奎木家的家主老爷子出关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怎么可能不照拂一下自家的子孙!”
戴胜最最烦这些个隐藏的老爷子,一个比一个护短。若是真的是有远见的,那么为什么不把这些远见放在他们自家的子孙身上?那些个小崽子,闯祸的时候没想过家族,等人找上门来了,背后的家族倒是跟诈尸一样,都出来了。
胡艳艳道:“可不是吗,大了小的,自然来了老的!我看啊,犯着的算盘多半也还是要落空的,奎木家一时半会,是倒不了了!”
戴胜点点头,虽然死不了,但是按照梵兆的性子,怎么也还是需要从奎木家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沙无边站在车驾的最顶上,那些车驾的形状是被精心设计过的,能够像是帆板一样叫人在上面站立。同样,也如同帆板一样,上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戴胜道:“你看,沙无边站在上面呢!看上去奎木家确确实实是一片太平……哦!当然,差点忘了,沙浮沉长老应该是没了!”
江芯蕊道:“沙浮沉被打了个半死,还被推了出去,当做了造反的主谋带去斩首。沙家这个老匹夫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昨天夜里,他就连夜的赶了过来,去了王宫里面。兴许就是他说了什么能够扭转乾坤的东西,这才叫奎木家上上下下能够得以保全。”
戴胜笑着抬头,站在座驾上面的沙无边一身大红,看起来意气风发。若是丢了那一身的纨绔和阴骘的气息,多半能够被称作是玉树临风。但是此时,沙无边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地上那群人……他们还活着,一个不少一个不差。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们是怎么从地牢里面逃脱的?还有死的不明不白的沙浮沉……
沙无边小声道:“父亲……”
沙伏龙道:“逆子!叫我什么?”
沙伏龙长得和沙无边很像,两个人的五官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但是沙伏龙脸上可不会有沙无边这样的纨绔之气。他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儒雅的味道。当然,究竟是儒雅随和还是阴险狠辣,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沙无边小声道:“是!家主!”
沙伏龙看了一眼那张脸,说实话,这两张脸虽然五官相似,但是其他地方却没有半点相像的。沙伏龙的脸上来自岁月馈赠的老成和稳重,而沙无边脸上甚至还有些青涩。
沙伏龙在心里面摇摇头,想他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来这样一个没用的东西?
沙伏龙看着唯唯诺诺的沙无边,终于耗光了自己的耐性,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沙无边道:“家主……那些因为沉水药王鼎而被儿子抓起来的人,现在居然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下方!”
沙伏龙冷哼一声,道:“那药王鼎呢?”
“没拿到……”
沙伏龙的嘴边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像是猛兽龇牙一般,他道:“那你拿着那么多的人力物资干了什么?去玩了?还是说,是泡女人了?你娘死的时候,你都不在旁边,她活着的时候还在喊着你的名字!”
沙无边顿时如同万箭穿心一般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泛着疼。是啊,他是天底下,最最没用的儿子……
沙伏龙继续说道:“锡金的事情又怎么样了?”
沙无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把自己体内翻滚的疼痛压了下去,道:“我……买了两座矿山,那两座矿山都在正常的运行。一座在西璜山附近,另一座在东林。”
沙伏龙道:“这两座山离王都和主家都很远啊!你拿什么来运输?”
“矿山附近,儿子布置了传送阵。”
沙无边满以为沙伏龙会称赞几句,顶不济也有个赞许的眼神,但是他一眼看过去,对上的却是沙伏龙的怒气。
沙伏龙道:“果然是败家子!挣钱如同针挑土,花钱如同水推沙这句话你可听说过?”
“儿子也是为了能够叫锡金能够安全的运回来……”沙无边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没了底气。
沙伏龙冷笑道:“安全?你管传送阵叫安全?你叫去的那几个符阵师,可是自家那几个?”
“是……”
沙伏龙道:“果然没经验!没经验也不知道问问族里面的长老,就知道你一个人瞎干!”
沙无边平白的觉得一阵委屈,道:“请问父亲,儿子做的事情有哪里不对?”
沙伏龙道:“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你以为请了自家的符阵师是节省了开支,你根本不知道,你叫的那几个都是空间符师,没有半个是阵符师!锡金虽然是金属,但是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放射波纹,那种波纹能够干扰灵气的流动,光是维持那几个传送阵,你需要付出的金银就需要多出一大笔!”
沙伏龙继续说道:“更不要说传送阵有多么的容易被人发现了!你不带着阵符师,那几个传送阵就如同丢在地上的锡金一般,谁都能够看见金闪闪的影子,谁都想要去摸一把!”
沙无边被训斥得低下了头,道:“是……儿子立刻就去叫人拆除……”
沙伏龙哼了一声,道:“身为一家少主,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子!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些被你用过了就扔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身为父亲,沙伏龙永远都有办法叫沙无边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偏生沙无边还没有任何办法去反驳他。
台下站着的两个药师协会会长副会长一脸的喜气洋洋,似乎真的是在开办什么了不得的盛事。
戴胜也只能对两人赞叹一声好演技,所谓人生如戏,这俩演得不错。
比赛的流程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今日只是一个开场,所谓开场,就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干……
戴胜在心里面暗骂一句,他现在闲的很!
兴许是有人听见了他心里面的声音,于是戴胜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等一下!请等一下!”
说话这人是个女人,戴胜自认为没见过这一号人,却不知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万分的耳熟。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娇柔的小姑娘,也许风吹过来,她就会被刮倒在地上,也许只要有人大声说话,她就会被吓着。那个女孩的外貌只有一句话能够描述:可怜无害的小白兔。
可是妖界真的存在过这样的小白兔吗?戴胜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