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宇带着贺凯谭旭两人来带王峰家小区,敲开了王峰家的门。
一个中年男人打开房门,看见齐宇和贺凯谭旭两人,明显有些诧异。
“找哪位?”
齐宇态度很好的问道:“请问这里是王峰王厂长的家吗?”
“我就是王峰,你们是……?”中年男人回答道。
齐宇听见中年男人自称王峰,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身洗的发白的中山装,一双老牌老式的鳄鱼皮鞋,头上三三两两迎风飘扬的头发,齐宇真想问一句:“你真是一个厂子的老板?”
“呵呵,王厂长你好,我叫齐宇,来这里,是想和你谈笔生意。”齐宇很有礼貌的说道。
“进来坐吧!”王峰看着眼前彬彬有礼,但年龄不大的三人,最终还是让开身子,给三人邀请进了家门。
王峰给三人招呼到客厅的沙发上就坐,随后又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后,才坐到另一个沙发上,幽幽的问道:“你们是想来买我工厂的那块地吧?”
齐宇点点头,拿出烟抽出一根递给王峰:“王厂长怎么知道我们是来买地的?”
王峰接过齐宇的烟,动作熟练的点燃,自嘲一笑,回道:“现在天源新区要开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有点实力的老板眼睛都已经放在了这边,这段时间已经有四五拨人来我的厂子问过了。”
“看王厂长这个意思,是有意要卖地了?”齐宇继续发问。
“我很清楚自己斤两,地放在我手里,只会给我还有家人带来灾祸,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保这块地,还不如早卖早利索,拿着钱另谋出路,但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齐宇听到王峰这个回答,顿时皱了皱眉头,喝了口水后问道:“怎么个复杂法?”
王峰抬眼看了一下齐宇,好像是觉得他的年龄有些小,给他说了也是白说,但最后踌躇了半天,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给齐宇说上一说。
“你看我这个时间不在厂里,而是在家里,就应该猜到一些,现在厂子已经被人占着了。虽然地皮的所有权还在我手里,但我现在是真不敢拿出去卖啊。最开始的时候,有一伙人找上我,说要买地,那时候天源新区要开发的消息还没传出来,所以我也没有想卖地的想法,但他们出手很大方,我的厂子没有七拐八拐的棱棱角角,就是正方形的地皮,一共三千个平方,正常售卖的话最多也就二百四十万左右,但这群人直接出价三百五十万买我的地,而且只要地皮,其他的机器什么的我都可以自己拉走,我一下就动心了,谈了一天,我们就收了定金,签了一个初步合同,等我把厂子安排好,就可以签正式的售卖合同了!”
齐宇没有出声,而是安安静静的听王峰接着往下说。
“后来又来了几波人,想要买地,但一听有人已经和我签了初步合同,而且出价三百五十万,也就自觉地走了,没有再来过。直到上个星期,又来了一伙人,也想要买地,而且他们出价四百万,这时候虽然天源新区要开发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但我还是本着做买卖讲诚信的道理,拒绝了他们。结果那伙人临走前给我说,如果有烦恼,就给他们打电话。”
说到这的时候,王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和憋屈的神色。
“最开始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结果当天下午,我媳妇儿就被纺织工厂开除了,我弟弟也被打进了医院。我很生气的打电话去质问那伙人,结果他们一点没掩饰,当场就承认了,而且还给我说,这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不卖地给他们,接下来还有更可怕的事情。”
“后来我想了一天,还是决定把地卖给他们。结果我刚给最开始那伙人打电话,说地要卖给别人了,他们直接就来给我厂子占了,不要我做生意,还不准我去厂里。我打电话问他们什么意思,他说让我不用管了,等他来找我签合同就行了。”
“后来好像另一伙人也知道了这个事儿,就直接来我家,告诉我地不准卖给那伙人,敢私下偷偷的卖地,就要打断我的腿。后来两伙人为了这个地就争起来了,前天才在厂里打了一次,听说还打出一个重伤。现在这块地就像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扔也扔不出去,也不敢拿出来卖,这两天我白头发都长了不少。”
王峰一口气说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齐宇听完后,忍不住感叹道:“确实麻烦!!”
感叹过后劲直问道:“那两伙人都是谁,王厂长你知道吗?”
“最开始来的那伙,是市里的段昌东,后来的那伙,是天源新区本地的文兵!”
“操!”齐宇直接爆出了粗口,因为这两个人,他都知道。
段昌东,昌盛地产开发公司老板,流氓出身,最开始听说搞海鲜起家,后来不知道受到哪位高人指点,玩儿起了地产行业,算是市里比较有实力的大哥了。当然,有实力也只是相对而言,比起恒天,龙城,鑫宏,昌盛也就像个小孩似的,但再是小孩,江阳如果不靠公司,也很难搞了。
文兵,直接就是天源新区的大流氓,没有固定产业,什么来钱快就干什么。而且听说因为激情犯罪,蹲了十年大狱,手底下有许多从“山”上下来的亡命徒,算是一个一流团伙吧。
齐宇和贺凯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王厂长,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今天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想知道事情已经都知道了,齐宇忙着回去和江阳商量对策,于是直接起身告辞。
“没事,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慢走!”王峰也起身,但他只是以为齐宇听过以后,已经放弃了买地的想法,所以也没挽留,只是起身送了一下齐宇等人。
离开王峰家以后,齐宇三人没有在天源新区停留,而是开着车,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咖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