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国某县城内,一处偏僻的地方。这地方的空气里散发着发霉的空气,地面湿答答的,流浪狗在垃圾堆里和苍蝇抢夺着食物。这里十分嘈杂,‘安静’这个词在这里似乎是一种奢侈。
垃圾堆旁边有一栋破破的小阁楼,小阁楼里面也是充满了噪音。有洗衣服倒水的声音,有说笑的声音,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还有夫妻吵架的声音。
这夫妻吵架的声音,后来越来越大,逐渐的掩盖了其他的声音。
女的大吼到:“这破地方我不想待了,我要回奾国。”
“咱们不赚钱了吗?这地方有钱赚啊。”男的说到。
“给谁赚,给谁赚。择落现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你那儿子就和你一样不喜欢听别人的话,当初我叫他不要和那些邪门歪道的人在一起,他偏偏不听。现在可好了,有家不能回。”女的吼到。
从上面的对话,各位读者应该知道了这对夫妻的身份――老四和五姑娘。
“你提他干什么?我没有妖怪儿子。”老四一脸冷漠的说到。
“你就是犟,全家人都说择落是冤枉的,就你不相信。好好,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又是先洗的脸,再漱的口。”五姑娘说到。
“是呀,怎么了?”老四一脸懵逼的问到。
“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先漱口再洗脸,你有没有听我的。”五姑娘生气的说到。
“这种小事情谁会去在意。”老四不在意的说到。
“这不是在不在意的问题,就从这件小事上面就可以看出,你根本就没有重视我说的话,就和你那儿子一样。”五姑娘说到。
“你不要把一个很小的问题看的很大好吗?明明就是很小的一件事,你非要看的很严重,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妖怪儿子。”
老四有些生气了。
“以小见大,难道我要像你一样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吗?”五姑娘说到。
“行,就你活的明白,就你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好了,我不想和你吵了,就当你是对的吧!”老四说到。
老四不想吵了,他知道自已是说不过五姑娘的。而且,阁楼下面已经有不少邻居在围观了,他不想丢人。
可是五姑娘还是不依不饶,她继续扯着嗓子吼到:“什么就当我是对的,我本来就是对的,承让自已的错误很难吗?难怪你一辈子发不了财,你那儿子也是没出息。”
老四没有理他,他任由五姑娘闹着。他走出了房间,呆呆的看着外面嘴里小声的说到:“你还真是没出息。”
五姑娘闹腾了一阵之后,似乎是累了,她在床上睡了过去。
老四见里面没了动静,便要进房间。
他正要走进房间,背后就有人叫住了他。
“老四,有你的信。”
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说到,这人是这破破阁楼的房东。
老四转过身,接过了信一看,脸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看完信之后,就将信带进了房间,对着五姑娘说到:“你的信,看看吧。”
五姑娘醒来一脸生气的骂到:“鬼叫什么?”
老四没有和她争吵,他将信放在了五姑娘旁边,就又出去了。
五姑娘一脸狐疑的拿起信一看。
看完信之后,五姑娘和老四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五姑娘转怒为喜,老四愁上添忧。
这封信是夏秀写给二人的,这信里面将择落的近况写的是一清二楚。夏秀写的这么清楚,就是让五姑娘放心。
“太好了,择……”
五姑娘欲要高兴的叫出来。
“你是想让别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老四大声的说到。
五姑娘连忙小声的说到:“太好了,择落回来了。回来了就可以干一些正当的事情了,有正当的事情就有前途了。”
老四没有说话,他还是皱着眉头呆呆的看着外面。
“好了,我去做饭了。”五姑娘哼着歌,便去做饭去了。刚刚头上还冒着火的五姑娘,在知道择落的事后,脸上就春光满面的,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五姑娘心情的转换就如热带的天气一般,让人琢磨不透,老四却早已经习以为常。
新年到来了,外出谋生的人们都陆续的返回了家乡,老四和五姑娘自然也不列外。
老四和五姑娘自然是在夏秀家过新年。
五姑娘见到自已姐姐的大房子,眼睛里面满是羡慕。她不习惯的走进了这大房子里面,里面华丽的陈饰让她的眼睛都看花了。这和她们在央国居住的地方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择落离开的这一两年,老四和五姑娘从来没有回到过奾国。他们没有想到,夏秀家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五姑娘一问原因,才知道吉枫和吉成当上了将军,这房子便是二人修建的。
回到夏秀家的第一天,老四和五姑娘两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尤其是在知道吉枫和吉成两人当上了将军之后,他们心中有了一种落差感。
一周之后,吉枫和吉成回来了,他们带了诸多的礼物回来给亲朋好友,亲朋好友们都夸赞着吉枫和吉成有出息。
不久沉桃带着择落也回来了。沉桃本打算自掏腰包帮择落买礼物给亲友的,可是被择落拒绝了,择落硬是用了自已的钱给亲朋好友们买了礼物。当然一个小学徒的礼物,自然是不能和将军们的礼物相比。
亲友们倒是不在乎礼物的贵重,在他们眼中这些都是无比珍贵的心意。不过,要强的五姑娘很是在意。
刚见到择落的一两天,五姑娘对择落还是笑脸相迎。不过过了几天之后,她就开始挑择落的刺了。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是不符合她心意的,她都会对着择落一顿唠叨,有的时候还会破口大骂,丝毫不会给择落一点面子。
老四更是一句话也没有和择落说过,择落叫他,他也只是点点头。
择落纵使有一身好本领,可是在五姑娘的毒舌面前也是无法施展。与其说是在毒舌面前不能施展,不如说是在所谓的母爱面前不能施展。好像这世间所有不合理的事,只要在后面加上‘我是为你好’这句话之后,就会显得很合理。
择落回来的原因是为了亲情,眷恋青山的原因也是因为亲情。奈何,在血缘上与自已最亲的两个人,一个什么都管,一个什么都不管。一个是热暴力,一个是冷暴力。
要不是沉桃教会了择落学会了忍耐,择落也许就会像那年冬夜一样转身离开。
天生要强的五姑娘,把自已余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择落身上,她心中的落差感只能由择落来补上。她希望择落这匹马跑快点,就使劲用鞭子抽打。
我们不知道择落是不是一匹良马,但我们知道择落一定是一匹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