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沫看到楚莨这幅样子,立马就上了怒气,直接一巴掌甩到了白玲的脸上。
白玲脸歪到一边,怔怔地看着楚莨,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没死呢……”
楚莨笑了一下,转头看着白玲,“看来你是已经下了狠心要我的命了啊。
可惜啊,你还没有那个本事。”楚莨闭了一下眼睛,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让她出去吧,顺便把公司里的职务撤了,再重新找人上去吧。”
“就这样吗?”殷沫不可思议地看着楚莨,“她差点害死你啊,就这么放过她了?”
“那你想怎么样?”楚莨睁开眼睛看着殷沫,眼睛里一片混乱。
“送她进监狱啊,这可是谋杀啊,怎么能轻易放过她……”殷沫说的义愤填膺的。
但是,楚莨却越来越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她的嘴巴在动。
“阿莨……”这是她昏迷之前,唯一听到的声音了,分不清是谁。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是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带着呼吸机,手腕上扎着心脏仪器,正在滴滴的响。
楚莨很疲惫的眨了一下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病房里没有人,很安静。
“病人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而且吸毒留下来的后遗症太严重了……”
从门外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楚莨缓慢地转头看向门口。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进来了,尧季跟在他后面,不过是背对着她的。
“你们在外面等下,我看看情况再说。”楚莨听到了尧季跟门外面的人这么说。
那个老医生走过来,很惊讶地看着楚莨,“呀,睁开眼睛了,醒过来呢。”
尧季跑过去,很紧张地看着楚莨,“有事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楚莨闭了一下眼睛,表示她已经没事了。
尧季松了口气,“你可算是吓死我们了,身体明明已经有好转的现象了,这下子又退了。”
尧季给她调了调仪器,“对了,我们已经把白玲送到了监狱,那种人不值得放过。”
“我昏迷了多少天了?”楚莨听到自己说出来的话很小,喉咙里有种灼烧的感觉。
尧季把她脸上的氧气面罩拿下去,用棉棒沾了着水在她的唇上擦了擦。
“三天,你现在还不能喝水,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尧季观察着楚莨的状态,看楚莨可以自主呼吸了,就把呼吸机停了。
楚莨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了外面,“让他们进来吧。”
门口,轩泽一直在探头往里面看,没有尧季说话,他也不敢进来。
尧季看了门口一眼,走过去把门打开,“进来吧。”
轩泽立马跑了过去,站在楚莨的病床旁边,一脸愁容地看着她。
尧季已经把那个老医生送出去了。
“行了,有什么就说吧,我还没有死呢。”楚莨想抬起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双臂有些麻木。
轩泽吸了一下鼻子,“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楚莨笑了一下,舔了一下嘴唇,嘴唇起了死皮,划得舌头有点疼。
“我有点饿了……”楚莨看着轩泽身后的尧季,尧季为难地皱了皱眉。
“可是你现在不能吃饭啊……”尧季摇了摇头,但是看到楚莨虚弱的眼神,又说不下去了。
楚莨喘气还有些重,眼睛湿漉漉的,看的尧季说不出来狠话。
轩泽和陶露瓷围在尧季面前,一起抬头看着尧季。
“行吧,行吧,吃一些清淡的白粥就好。”尧季最终还是妥协了,让阿吉去买了一些白粥。
楚莨笑了一下,让尧季把她身上的仪器先撤掉,她想要去洗漱一下。
尧季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轩泽一眼,轩泽咬了咬唇,看向了楚莨。
楚莨用胳膊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怎么了?把轮椅推过来啊。”
“你,怎么会知道……”尧季看了她一眼,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楚莨会知道。
她的腿因为从二楼摔了下来,虽然有树的阻隔,但是还是伤到了。
而且,膝盖的地方已经伤入骨了,以后很难再站起来了,可能一辈子都需要靠着辅助过了。
只是没有人和楚莨说过这件事,而且他们也没有在病房里讨论过这件事。
看着尧季和轩泽震惊的眼神,楚莨笑了一下,掀开被子敲了一下她自己的膝盖。
“我不是个傻子,我虽然醒来的时候很是混沌,但是我能够感觉到。
这条腿做了手术,里面有东西,你们当那个麻药的药效能强到让我感知不到?”
楚莨看了一眼陶露瓷,递了一个眼神给她,陶露瓷走到窗口,把轮椅拉了过去。
楚莨转了一下轮椅,单腿站到地上,一转身坐到了轮椅上。
轩泽和尧季站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楚莨坐着轮椅被陶露瓷推进了厕所里。
没一会儿,陶露瓷推着楚莨又出来了,阿吉正好买了粥回来。
看到楚莨坐着轮椅,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轩泽和尧季,他们两个人皆是无奈耸肩。
“进来吧,我都要饿死了。”楚莨侧眸看了站在门口的阿吉一眼。
阿吉走上前把白粥放在桌子上,把楚莨抱到了病床上,把饭桌放在床上。
然后,他把白粥放到桌子上,“买了一些青菜,味道很淡,应该可以吃。”
楚莨嗯了一下,抽了一张纸巾放在桌子上,把白粥放在纸巾上。
拿勺子喝了一口白粥,又夹了夹另外一个盒子里的青菜。
“可以吃吗?”她抬头看着尧季,尧季点了点头,楚莨笑了一下,夹了一根青菜放在白粥里。
楚莨喝完了一碗粥,坐直身体摸了摸鼓鼓的肚子,“终于吃了一顿饱饭了。”
楚莨吃饱以后就特别容易满足,在这个时候,如果和她说一件事,她通常都会同意的。
“阿莨啊,你还好的对吧……”殷沫站在旁边,看着露出笑容的楚莨。
楚莨嗯了一声,抬头看向殷沫,眼神里都是很单纯的目光。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腿……”
“没事啊,只是很难走,又不是不能走了,丧气什么。”楚莨笑了一下。
对啊,只是很难走了,又不是以后都不能行走了,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