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玄墨家外面,一个穿着严实的人站在墙头上,绿色的眼睛看着房子的客厅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墙下,对着墙头上的人弯了弯腰。
“主人,楚小姐在调查你,估计来这里应该就是为了找左玄墨调查你。”
墙头上的人嗯了一声,透着平淡和冷漠,“下去吧。”
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她本来也想着是时候该出来见一见楚莨了。
那个女人把楚莨给她了,她因为有事去了别的大洲,就没有再管过她了。
但是重新回来之后,再找她时,她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不过,这个样子她觉得挺好的。
“对了,那个男人还在地下室吗?”墙上的人动了动眸子。
“还在。”墙下的人很恭敬,头一直低着,看着地面。
“哦。”墙上的人转过身,从墙上跳下去,站到那个人对面,“你在这里看着,我先走了。”
她抬了抬手,黑色袖子里露出了一节葱白手指,指甲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
“是。”男人拱了拱手,转向了女人刚才离开的方向,直到女人消失在路上。
男人越过墙头,来到客厅的一侧,听到了里面楚莨和左玄墨的对话。
“你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奸诈了,你可是比我大了都近二十岁了。
怎么,难不成智商又退化了,只会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去对付我了?”
楚莨放下腿,身体前倾,双肘放在腿上,看着左玄墨笑了一下,带了些许轻蔑。
左玄墨也不恼,反身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楚莨,楚莨看着他,没有接。
“怎么了,救只是一杯酒而已,你不会害怕了吧……”左玄墨说的倒是很真诚。
只是楚莨在被乔恩囚禁的那一个月里,饭里的那些毒品不都被她吃下去了。
所以,现在,这些人给她的东西,她都不太想接,即使里面什么都没有。
乔恩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闻了闻杯子里的红酒,“这么好的酒,不喝可惜了。”
“所以啊,你自己喝就好。”楚莨撇了撇嘴,“再说了,你突然这么大方,我不敢接受啊。”
躲在墙角的那个男人打开了手里的录像功能,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实时传到了那个女人那里。
那个女人坐在车里,身上的外套也脱掉放在了后座,露出了一头黝黑的长发。
她看着手机里的视频,看着楚莨的反应,很宠溺地笑着。
“看到什么了?”旁边开车的男人侧眸看着身边的女人,也是一脸宠溺。
女人笑了笑,指腹轻轻摩擦着手机上楚莨的脸,“长大了啊。”
想当初,楚莨的母亲带着她去找她的时候,她还那么小一团。
当时她父亲刚去世,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睛也是红肿的。
在她眼睛下方纹那个泪痣的时候,她竟然一声都没有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为什么当时只纹了一个泪痣?”男人开口,那个时候,他也在场。
女人笑了一下,“你不觉得泪痣和她很配吗?再多一个东西就不好看了。”
而且当时一看到楚莨,她就只决定给她一个泪痣了,其余的都是多余。
“她妈妈竟然会把她给你,唉……”男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虽然给了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这样一来,楚莨无论做什么都会受限制的。
而且,如果让她知道了,估计她的心里阴影就没有办法计算了。
女人眉头一皱,转身用绿色的眸子看着男人,扁了扁淡粉色的嘴巴。
“我怎么了,给我怎么就不行了,这么多年我对她多好啊,也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在这里……”男人笑了一下,踩了刹车。
女人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会男人,男人很温柔地笑了一下。
“好了,安安。”男人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大个人了,还闹小脾气。”
名叫安安的女人摇头甩掉了他的手,依旧看着窗户外面。
“得,那我们再回去好不好,反正你不是早就想在她面前看看她嘛……”
男人准备等下个路口转弯,女人转过身抓住他的手腕,“不行,不能回去。”
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去见楚莨,而且,她的儿子还没有找到,怎么能回去啊。
“我儿子还没有找到,等他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去看我儿媳妇。”
安安笑了一下,脸上都是幸福的颜色,只是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变了。
自从他找到安安之后,她就一直说她有个儿子,但是却丢了。
为了让她开心,男人特意派人去查找那个孩子的下落,但是每次都没有结果。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那个孩子或许早就死掉了,可是他和她还没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见男人脸色变了,安安趴到她的肩膀上,咬了咬他的耳垂。
“好了嘛,我不提这个了。”男人为什么生气,安安是知道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个孩子,但是印象里就是有。
“对了,我是什么时候去你那里的啊?”安安晃着脑袋,看着男人的侧脸。
男人回想了一下,“大概二十多年之前吧,在山上发现你的。”
安安咬着下唇,“山上?我为什么要去那里啊?”她完全没有去那里的记忆。
不仅如此,她连见到这个男人之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她一醒过来之后,就是这个男人陪着她的,还和她求了婚,教她学习各种功夫。
“不知道,这还要问你自己啊。”男人用耳朵碰了碰安安的脸。
安安撅了撅嘴,抬手揪着男人的耳朵,“是不是你故意把我丢在山上的。”
男人笑了一下,“别闹,我开车呢。”他们在市中心的马路上,车辆人流很多。
安安皱着鼻梁,用凉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下次不准抛下我,不然我死都不放过你。”
“好,你听话,等回家再说好不好?”男人不仅要把握着方向盘,还要忍受着安安的挑逗。
这是一种极其漫长的煎熬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