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楚莨身边的这两个孩子都在发抖。
陶露瓷害怕是因为这次被绑架,再加上刚才叶榕那个疯狂的表现。
但是,轩泽应该不会害怕叶榕的那个状态,楚佳和的母亲神经出了毛病他是见过的。
那应该就是那个房间里的东西了,她刚才闻到了那个房间里的味道,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但是同时又有着一些难以言喻的臭味,总之,很奇怪,很恶心的味道。
楚莨把手放在轩泽的眼睛上,轻轻盖住他的眼睛,“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
轩泽的眼睫毛在楚莨的手心里不断地颤动,剐蹭着她的手掌。
“我们回家,你们两个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不起,不会有下一次了。”楚莨把头靠向轩泽,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
阿吉还在车外面,观察了一下四周,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就上车了。
“我们走吧。”楚莨轻叹一声,把轩泽和陶露瓷的头按在她的肩膀上,“你们两个睡一会儿吧。”
陶露瓷顺势靠在她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自从被绑架过来,她就没有好好睡过觉。
轩泽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楚莨,抬手抚向楚莨的脸,突然笑了。
“怎么了?”楚莨转头看向轩泽,轩泽收回手,往楚莨怀里蹭了蹭。
“我以为我还在做梦……”轩泽的声音很轻,但是放松了很多。
阿吉笑了一下,正准备开车,叶榕从别墅里跑出来,猛地撞向他们的车。
“砰!”后车门发出很大的声音,玻璃都振动了几下。
陶露瓷和轩泽猛地坐直,直勾勾地盯着车旁边的叶榕,既有恐惧又有愤怒。
楚莨眯了一下眼睛,让轩泽坐到她的位置,她来到轩泽的位置上,把隔层打开。
叶榕趴在车玻璃上,满是鲜血和污垢的双手紧紧地扒着玻璃的边缘。
楚莨一把隔层打开,叶榕就瞪大了眼睛看着车里面。
“先别开车。”楚莨看了一眼阿吉,阿吉抬起脚,身子向后转看着叶榕。
“啪啪啪……”叶榕看到车里的轩泽和陶露瓷,兴奋地用手拍着玻璃。
“孩子,我的,都是我的,下来啊,快点下来!”叶榕眼睛猩红。
陶露瓷往后坐了坐,就差把她自己塞到车缝里了,轩泽恶狠狠地盯着叶榕,喘着粗气。
楚莨轻叹一声,转身看着轩泽,“走吧,让人过来看看这个房子里的人。”
楚莨拉上车窗上的遮挡,敲了一下阿吉的座椅背部。
阿吉发动车的开关,从后车镜看着叶榕,在她抬起手再次准备砸玻璃的空荡,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车子“轰”地一下,向前方跑去了,叶榕愣了一下,立马追着车子跑。
楚莨拉开隔层,把车窗的玻璃按下去,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吹散了车里压抑的空气。
“孩子,是我的,把他们两个还给我!”叶榕的声音顺着风传进来。
楚莨拍了拍轩泽的背部,“这个你以后还会经历的,所以现在害怕吗?”
如果他害怕的话,楚莨就尽量让他少经历那种事情,而且以后她会尽量给他营造好的环境。
但是,有些事情是避不可免的,他以后多多少少都会经历类似的事情。
他是轩墨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会有人在他的身边虎视眈眈的。
“我知道,我知道……”轩泽点了点头,闭了一下眼睛,转头看了看陶露瓷。
“阿莨,可以把你的手机给我吗?”轩泽看向楚莨,眼神里有些动荡。
楚莨把手机拿出来放在他手里,轩泽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白色的耳机。
轩泽打开楚莨手机里的音乐,把耳机插到手机上,放到陶露瓷手上。
“你先听一会儿歌,我和阿莨说一些事情。”陶露瓷乖乖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
把头转向另外一边,靠在玻璃上,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和热闹的街。
“怎么了?”轩泽做完一切以后,转过身看着楚莨,却什么话也不说。
楚莨揉了揉他的脑袋,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阿吉,阿吉抿着唇,看了她一眼。
“那个房间里有个人,舌头被割了,都是血,口腔腐烂了,但是他还活着。”
轩泽胃里翻腾,一想起来房间里的那个人,他就想吐。
而且,他和陶露瓷和那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待了好几天了。
他把陶露瓷的眼睛用手帕绑住,带着陶露瓷蹲在门的那边。
“那个人的手脚的筋都被挑断了,血流了满满一床,但是还活着……”
轩泽眼睛瞪的很大,看着楚莨的旁边,空洞洞的眼睛很是瘆人。
楚莨心疼地摸了摸轩泽的脑袋,“没事了,都过去了,就当做了一场噩梦。”
楚莨想,别墅里那个人应该就是叶老爷子了,但是,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叶榕会把叶老爷子的手脚的筋都挑断了。
不过,她是怎么做到的,叶老爷子再怎么说也是军人出身的。
“阿吉,打电话给总部兄弟,让他们找人打电话给警方。”
轩泽已经平静下来了,躺在楚莨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睛,呼吸很沉重。
“回家还是去医院?”阿吉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三个人。
陶露瓷和轩泽身前都是脏兮兮的,虽然外面看不出有什么伤。
但是,那个房间里的味道那么臭,而且床上还有一个快要腐烂的人,他可保不准有什么细菌之类的。
楚莨舔了舔嘴唇,“回家吧,等一会儿,把尧季找过来给他们看一下。
他们在医院出的事,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去医院了,就和我一样。”
楚莨低着头笑了一下,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虽然时间过去那么久了。
但是,好像她每次去医院的时候,尤其是到手术室门口和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心跳动得就很厉害。
可是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而且她应该早就忘记了的。
“回家吧,我不想让他们再想起来,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楚莨把手垫在陶露瓷的脑袋上,避免她的头撞向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