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楚莨的状态都很不好,像是一直在做梦,一个很长很痛苦的梦。
因为她一直在哭,轩泽他们一直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不安的在床上乱动。
“别走,别走……”楚莨一整夜都是说的这两个字,直到天微微泛亮,她才平静了下来。
轩泽他们坐在地上,或者靠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里闭着眼睛休息。
阿吉一大早就醒过来了,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其他人,轻悄悄地下楼去做了早餐。
忙了那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绑架了楚莨,就连楚莨现在也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派人去找了乔恩,得到的消息乔恩根本就不在国外,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阿吉把红豆泡在碗里,背靠着洗手台回想着之前调查到的事情。
字母M,乔恩衣服袖口处的标记,他怎么感觉昨天楚莨穿的衣服上也有那个标记。
他的背部僵直了一下,立马往楼上跑去,轩泽已经醒了,正站在楚莨的床前。
手里拿着楚莨昨天晚上穿的黑色衬衫,那衣服的袖口处就有一个很明显的字母。
还是用银色丝线绣出来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你也发现了?”轩泽余光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阿吉,阿吉走进去嗯了一声。
“他不在那里,那肯定就是他绑架的楚莨,还有左玄墨……”
轩泽的眼睛迸发出浓浓的杀气,阿吉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楚莨。
“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尧季用了一夜的时间把楚莨的血液拿回去检测。
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出了结果,他拿到检测结果之后就立马跑来这里了。
房间里的殷沫和沙暖被惊醒,定定地看着门口的尧季。
尧季下巴的胡茬都冒出来了,一片青黑色,估计连脸都没有来得及洗一下就跑来了。
“楚莨血液里有毒品,量已经足够染上毒瘾了,不好戒。”
轩泽抢过尧季手里的检测到,盯着纸上的各项数据。
“不过,还好,她的心脏没有变得更坏,只是……”尧季皱了皱眉,低下了眸子。
“只是什么?”沙暖跑过去,攥着尧季的胳膊,抬头看着他的脸。
尧季眉头皱的更深了,看了看被沙暖拉着的胳膊,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殷沫瞳孔颤了颤,上前去拉开沙暖的手,“听他说完。”
尧季不喜欢别人碰他,殷沫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沙暖攥着他的胳膊时。
她就感觉到了尧季的不适,只是碍于有人在,他没有直接甩开她。
尧季退后了一步,把手背在身后,侧身绕到了楚莨那边。
“她被绑架的那几天虽然吃的什么都有,但是环境跟不上,营养跟不上。
身体素质不行,她伤口的恢复也就慢了。而且毒品也让她耗费了不少体力。”
尧季弯腰,撑开楚莨的眼皮,她的眼眶和眼白处都是红色血丝。
黑色瞳孔有些混浊,不安分地乱动着。
“毒瘾多长时间可以戒掉?”轩泽抿了抿唇,他听父亲说过,染上毒瘾的人就堕落了。
而且还会变得精神不正常,会出现幻觉,所以,他从来不让轩泽触碰到那些东西。
就算经常在道上混,轩墨自己也没有碰过。
尧季直起身子,晃了晃手腕,“看具体情况,不好说。”
就在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的时候,床上的楚莨突然发出了闷哼的声音。
然后她整个人开始蜷缩在一起,像一只防备极强的猫咪睡觉时一样。
“找东西放进她嘴里。”尧季坐在床边,捧着楚莨的脸,用手指抵在她的两颊。
殷沫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卷还带着包装的绷带递到尧季手里。
尧季把包装撕开,把绑带放进楚莨的嘴里,然后紧紧地压住她的两个胳膊。
“快压住她的腿,她毒瘾犯了。”尧季看了一眼轩泽,又抬眸看向阿吉。
阿吉怔了一下,上前压住楚莨的双腿,把她紧紧地固定在床上。
“怎么回事?”轩泽趴在床边,紧紧地压着楚莨的腰部。
“这个情况我也很少见,怎么会在昏迷的时候犯毒瘾了呢?”
尧季自己也很茫然的,但是楚莨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犯了毒瘾了。
“那怎么办?”轩泽得到了很大答案有些慌张,也不敢太用力去压着楚莨了。
楚莨双眼依旧紧紧地闭着,放在她嘴里的绷带被她咬的嘎吱作响。
殷沫跑到楼下拿了几根绳子,但是想了想,又把绳子扔掉了。
“阿莨身上有伤,不能用绳子绑住她。”可是看着楚莨那么痛苦的样子,殷沫于心不忍。
从尧季带来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细细的针管,拿了一瓶镇定剂。
“你干什么?”沙暖放在她面前,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楚莨这个样子很痛苦啊,用镇定剂她就会好很多了。”殷沫推开沙暖。
沙暖立马跑上前,躲过殷沫手里的针管,“你疯了。”
尧季回头看着她们两个人,“不能用那个东西,只要熬过了。楚莨就会慢慢好了。”
更何况镇定剂也不能在楚莨每次犯毒瘾的时候都能用,那会上瘾的。
殷沫泄了气一般靠在衣柜上。看着尧季和阿吉,轩泽他们三个人拼命地压制着楚莨。
楚莨在床上拼命挣脱,整个人疯了一样扭动着,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
终于,楚莨慢慢恢复了平静,尧季他们三个人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
“她做梦梦到了什么东西,诱引毒瘾发作了。”尧季深呼吸了几次。
沙暖走过去,把楚莨嘴里的绷带拿出来,绷带上粘着红色的血迹。
再看楚莨的唇上,全部都被她咬破了,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殷沫站直看了一会儿,下楼倒了三杯水拿了上来,递给了他们。
“你们休息一下吧,我去煮饭。”沙暖收拾了一下房间,下楼去了。
殷沫顿了一下,走到尧季身前站定,蹲下,“官司都搞定了。”
尧季抬头看着她,明明他来的时候还在继续,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
“你帮我了,这就只是礼尚往来,不用有负担。”殷沫笑了一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