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季拍了拍门,“楚莨,你把门打开。”钥匙就在她手里,那就只有一种方法了。
必须要想办法让她从里面打开这扇门,房间里面虽然没有什么东西。
但是里面有很多酒啊,她这么难受,肯定会喝酒的,但是她的身体根本就受不住。
“你有病啊,把门打开,快点,这又不是忍不过去的。”楚莨这个人好赖话都不听。
只能用一些特殊手段逼迫她,生气也罢,难过也罢,只要她能出来就可以了。
可是楚莨在里面根本没有一点动静,房间里一片死寂,静的可怕。
轩泽站在门口也很着急,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让楚莨出来。
之前有一次楚莨就这样过,他和阿吉想了很多方法都没有让楚莨出门。
最后还是她自己从里面打开门出来的,房间里一股子酒气,熏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阿吉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整整通了三天的风,才散尽了房间里的味道。
“别喊了,没用的。”轩泽坐在了地上,倚着墙壁等着楚莨出来。
“可是,她如果喝酒的话,身体根本就受不了……”尧季拍了拍门。
轩泽抬头看着他,“不然呢,你让阿莨怎么办?继续用伤口麻痹她自己?”
尧季不说话了,确实,楚莨身上的大部分伤口都是她自己抓伤的。
犯毒瘾的时候抓伤的,那个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但是等她清醒过来就不一样了。
稍微拉扯一下,就会扯动身上大部分伤口,那种痛感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就算承受住了,伤口如果碰水发炎了或者腐烂了,又是另外一种痛楚了。
到时候就不止是擦药那么简单了,但是肯定要动手术割除腐肉之类的。
“让她一个人待着,或许,或许她自己会好好的,或许……”
轩泽自己也不敢保证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很痛苦地低下了头。
在医院里,殷沫坐在尧季的办公桌旁,听着他们汇报关于官司的事情。
“那些人没有说出背后的人是谁,但是他们都承认了那是栽赃陷害。”
“本来面临坐牢的,但是不知道谁从背后把他们救出去了。”
“下落不明,没有办法找到他们逼问背后的人,这件事似乎正在不了了之。”
听着他们的汇报,殷沫不悦地摇了摇头,手指敲着桌子,发出了当当的声音。
他们背后的人竟然能够把那些人在被宣判以后带走,实力肯定不一般。
也可能,那些人被灭口了,不论是用暴力还是钱财,他们都很难会被找到。
“把病房里的阿兰带过来。”她记得楚莨说过,那些人是因为阿兰才聚集起来的。
或许能够从阿兰那里找到线索,再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人。
一个人立马出去带了阿兰过来。
阿兰穿着病号服,头发梳的十分好看,还化着淡淡的妆容。
殷沫有一瞬间的怔然,随后立马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琪兰。
“坐。”殷沫挥手赶走了房间里的所有人,指了指阿兰身后的沙发。
阿兰高傲地看了她一眼,踩着猫步走到了身后的沙发上。
“季哥哥让你过来的吗?我不怨他了,你跟他说去吧,让他不用伤心。”
殷沫听了有些想笑,但是同时又感觉想哭,阿兰说的虽然是疯话,但是却是她们得不到的。
“你想多了。”殷沫收了表情,撑着脑袋看着阿兰,没有同情也没有嘲讽。
她和阿兰一样,得不到爱的人,却还在幻想着他爱着自己。
可笑,可悲啊!
“他没有过来,他也不会见你。”殷沫叹了一口气,“我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阿兰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的苹果看了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殷沫站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到阿兰身后,弯下腰将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你都必须要说出背后的人。”
找不出背后的人,这件事就永远没有一个尽头,那她废了那么大力气都白费了。
阿兰没有任何恐慌,咬了一口苹果,“我说了,没有。”她嚼了几口苹果,咽了下去。
殷沫深吸了一口气,压住那股子怒火,面带微笑地看着阿兰。
抬手抬起她的下巴,捏了捏她的鼻梁,“看这鼻子,恢复正常了啊。”
阿兰身体突然一僵,扔掉手里的苹果开始挣扎,“滚啊,滚啊。”
她整容的事情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拿出来羞辱她,她只是因为爱一个人才会这样的啊。
殷沫迅速站起躲开了阿兰的手指甲,单手抓住她的手腕反扣在背后。
“疯子!”殷沫啧了一声。她刚来的时候,监视阿兰的人跟她说这个女人疯了。
原本她还不相信,让人专门去检测了一下,发现是她精神突然崩溃。
同情她的同时,殷沫也很同情她自己,她和阿兰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为了爱的人折磨着自己,只是她的承受力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罢了。
“疯子又怎么样,我靠着这张脸还是能让季哥哥爱上我。”阿兰挣了挣。
殷沫突然抓紧,扣的阿兰手腕都变得通红,阿兰痛的大叫着。
殷沫推开她,“你没必要那这种话激我,我承认,我是生气了。
但是让你那么痛快地离开倒不如把你留在这里,整日看着那个人就在面前,却怎么也得不到的好。”
殷沫承认她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刚才差点就动手掐住她的脖子。
但是一想到尧季之前对待阿兰的样子,她害怕如果她真的杀了阿兰,尧季会疏远她。
毕竟她的手上占满了鲜血,而且还是一些只会嫉妒没有脑子的女人。
这样的人她都讨厌,更不要说尧季了。
阿兰被推到在地上,像是没有听到殷沫的话一样,坐在地上傻傻地笑着。
“带她下去。”殷沫叫来了门口的人,让他们把阿兰带到了病房里。
“你和我一样可怜,一样可怜啊,哈哈……”阿兰的声音由近及远慢慢消失。
殷沫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对啊,她们一样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