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义?”左玄墨冷笑一声,“你和我说的道义有我姐姐重要吗?”
他的姐姐去世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啊,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怎么可能接受的了,那些害了他姐姐的人都该死啊,本来杀人就要偿命的。
“对于初夏的事,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这要怪就只能怪她们。”
楚莨知道左玄墨说的她们是谁,其中也包括她的母亲,那个提议代孕的人。
楚莨转过身,坐在潮湿的大理石台面上,冰冷的感觉从脚底窜入头顶。
“想要带走初夏,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楚莨靠着墓碑,一副坚决不离开的样子。
左玄墨看着楚莨,眉头紧皱,他怎么感觉楚莨变了,变得无理取闹了。
“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开心吧。”楚莨低着头,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不停往下滴着水。
嘴唇被冻的有些发白,身上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附着着瘦弱的身体,空荡荡的。
左玄墨默默地把伞往楚莨的方向动了动,替她挡住大部分的雨水。
楚莨突然站起来,把雨伞推到了左玄墨那边,仰头看着灰色的天空。
“再等等,再等等我。”左玄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只看到了楚莨嘴角的微笑。
是真诚的微笑,面对爱人那样的微笑。
楚莨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就只剩下淡漠,看了左玄墨一眼,又看了初夏一眼。
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不耐烦,但是很快就隐藏了,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阿吉和轩泽调查了各大公司和他们解约的原因,大多都是模模糊糊就糊弄过去了。
具体的原因也不说,就只告诉阿吉,他们不想死,不想失去所有的一切。
那是他们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不能因为一时的义气就拱手让人了。
阿吉打电话给了楚莨,告诉了楚莨这些事情。
“哦,那就这样吧。”楚莨已经回了别墅,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正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吃着洗过的苹果,殷沫坐在一旁,见鬼了一般看着她。
楚莨什么时候这么大大咧咧了,而且电话那头应该是公司的事,楚莨应该很着急才是啊。
“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楚莨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殷沫。
殷沫摇摇头,双手撑着下巴打量着楚莨,“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电话那头的阿吉也察觉到了楚莨的不对劲,“厌夏,你又出来了!”
楚莨笑了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对啊,出来了,这次可不怪我,是她让我出来的。”
厌夏也很委屈的,下着雨的天气,楚莨那个丫头非要让她出来,她能怎么办啊。
她怕她不出来的话,这个丫头都会死在那个什么夏墓前。
所以啊,她只是为了自己还有那个丫头的生命安全着想而已啊。
“你在哪里?”阿吉找不到任何话去反驳,只能去现场看着她。
“家里啊,不然呢,我还能去哪里。”厌夏笑了一下,却笑得不是很真。
她很难受,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她出来的时候,就坐在初夏的墓前,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她已经湿透了的衣服上。
楚莨的脸上湿乎乎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泪,她伸手擦了一下。
心口突然疼了起来,虽然她一直都可以感受到楚莨的想法,但是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楚莨这个人就只会假装坚强,就算是她受伤的时候,她也不愿意让她出来。
“等着,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楚莨什么都不想说。”
阿吉立马挂了电话,打开车门看了一眼车里的轩泽,轩泽低着头正玩手机。
阿吉抿了一下唇,开车离开了。
“阿莨回家了?”轩泽摘掉耳机,抬头看着阿吉,目光很是奇怪。
阿吉点了点头,从车镜里看了一眼轩泽,轩泽就那样阴森森地看着他。
“怎么了?”阿吉喉头动了动,感觉轩泽。还挺吓人的。
“厌夏是谁?”轩泽手里玩着手机,眼睛却没有离开过阿吉的脸。
阿吉愣了一下,猛然刹车,身体向后看向轩泽,“你听到什么了?”
轩泽挑了挑眉,摇了摇自己的手机,上面没有放音乐,这就表示阿吉在车外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回去再说,楚莨会解释的。”现在已经这种情况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轩泽只听到了厌夏的名字,但是刚才他和楚莨的通话内容很值得去深思。
轩泽关掉手机,躺在后方的车座上闭着眼睛休息。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家里,轩泽就在车停的时候醒了,和阿吉一起进了别墅。
楚莨正坐在沙发上,双腿盘着,手里拿着苹果正在咀嚼。
殷沫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楚莨。
“阿莨……”轩泽走到楚莨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递在楚莨面前。
楚莨愣了一下,手伸了出去,但是半路有缩回去了,“我不吃这个。”
厌夏最讨厌吃糖了,虽然她是个吃货,但是她和楚莨不一样。
轩泽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手抖了一下,慢慢收了回去。
“阿莨,姐姐不会这个样子的……”轩泽的表情很失落,转身上了楼。
阿吉无奈叹息,完了,完了,轩泽肯定看出来了,楚莨瞒了那么长时间。
就是为了轩泽,就是为了帮他好好守护住轩墨留给他的东西。
因为如果被人知道了楚莨有性格型障碍,那楚莨的威严肯定没有办法压制住他们了。
在他们眼中,楚莨就会变成一个神经病,无论做什么都像是神经。
“啥东西?”殷沫茫然地看着阿吉和楚莨,楚莨耸了耸肩膀,吐了吐舌头。
她做错什么了吗,她又不是小孩子,不吃糖果很正常的吧。
而且,她非常讨厌糖果,讨厌到死。
大人说吃了糖果之后,身上所有的病痛都会消失,可是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她刚出现的时候每天都吃糖果,可是心里还是很苦涩,完全没有被糖果取代。
她认为都是初夏给她带来的这种感觉,所以楚莨越喜欢初夏,她就越讨厌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