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不得他们,不想吧他们的骨灰放在墓园里,在下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到空空的墓地。
但是就算里面没有东西,那些人还是动了她最珍贵的人,怎么可能放过。
“他们现在不敢光明正大地出来做事,阿吉,找人注意着四周。”
楚莨握着轮椅上的杆,微微晃了一下头,枕在阿吉的手臂上闭目。
曾经啊,她躺在四哥的胳膊上问四哥还记不记得她那时候的模样。
四哥说记得,可是她却忘记了,四哥说他帮她记着,帮她记着忘记了的事情。
明明说过会在她想要想起来的时候告诉她的,她现在想要想起来那个自己了,那个人却不在她身旁告诉她。
“阿吉,你觉得以前的我怎么样?”楚莨侧头压在阿吉的手掌上。
“软软糯糯的,只是没想到仅仅一年时间你就变了。”阿吉单手拖住楚莨的头。
“变了?变成什么样子了?我自己怎么不记得了?”楚莨笑了笑。
阿吉低头看着楚莨,看着她眼角下的红色泪痣,“阿莨,回家吧。”
家里有四哥他们的存在,楚莨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在去总部了。
楚莨睁开眼睛,漆黑的瞳眸死死地盯着远方,没有说话。
阿吉推着轮椅到了墓园门口,转过身准备把楚莨抱到车上。
“阿吉,如果我不在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轩泽啊,那个孩子太闹腾了。
还有陶露瓷,她爸爸刚离开,她肯定不适应的,你不要凶她,会吓着她的。
哦,对了,还有帮派里的兄弟,等这件事过去了,让他们自己选择去路吧。”
楚莨把项链从脖子上拿了下来,放在了阿吉手里,“这个交给轩泽,让他帮我保管好。”
阿吉看着手中被强塞进去的项链,抬眸看着楚莨,“你什么意思?”
楚莨握住阿吉的手,强迫阿吉拿着项链,“放心,项链在这里,我肯定会好好的。”
这个可是她的命根子啊,她怎么可能随手就放了呢,所以啊,一定要等着她。
在阿吉还在发愣的时候,楚莨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坐到了驾驶座上。
然后狠狠地关上了车门,并且锁上了。阿吉把轮椅甩到一边,扒着车窗。
楚莨掰开他的手指,将车窗关上了,阿吉大力地拍着玻璃。
“阿莨,你出来,你不能这样的,你不要吓我,楚莨,我命令你,给我出来!”
楚莨丝毫没有动摇,她坐在车里转头看着外面的阿吉笑了笑。
把手放在玻璃上,描摹了阿吉的脸庞,缓缓开口,“拜托了。”
阿吉看清楚了楚莨的口型,把手里的项链拍在车床上,“你出来,不然我就把它扔了。”
楚莨的笑意更明显了,手指移动到了项链的位置,微微动了动。
“若我没回来,你就埋了它,说不定我哪天就找到了呢。”
可是阿吉还是紧紧地扒着窗户,楚莨不敢贸然开车,如果车动了,阿吉肯定会爬车的。
楚莨眸子动了一下,盯着阿吉身后的位置逐渐放大的瞳孔,像是看到了恐怖的东西一样。
阿吉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楚莨的眼睛。
“阿吉,身后,黑暗!”楚莨连忙低下眸子,做出要给阿吉打开车门的动作。
阿吉果然上当了,转身看着身后,可是身后哪里有东西。
“糟了。”等阿吉反应过来时,身旁的车已经如同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阿吉拿出手机,拨通了总部的电话,让人跟踪了楚莨的车。
很快,楚莨的车就消失在了墓园,阿吉跑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他很快到了总部,可是总部的大屏幕上却没有他那辆车的定位……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定位了吗?”阿吉一掌拍到了桌子上。
零看了他一眼,神色很是严肃,“阿莨把车上的定位装置扔了。”
阿吉愣了一下,那辆车上的定位装置他是秘密安装的,除了他没有人知道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跟着楚莨一起去的吗?”轩泽喘着粗气揪着阿吉的衣服。
他的额角冒出了冷汗,胸口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阿吉苦笑一声,“她那个样子,我动不了手。”轩泽眸子一颤,松开了阿吉。
轩泽瘫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大屏幕,“找,给我把这个城市翻过来找。”
阿吉把口袋里的项链拿出来,放到轩泽手里,“这个,是阿莨说让你保管的。”
轩泽看着手里的项链,上面的戒指有些微微的磨损,楚莨每天都要摸这个戒指。
对啊,楚莨这么喜欢这个东西,怎么可能不回来呢,对,她一定会回来的。
轩泽把项链戴在脖子上,把旁边的电脑拿到他面前,亲自查找那辆车。
楚莨来着那辆车到了高速公路上,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了。
那处偏僻的郊外是黑暗的藏身之地,楚莨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在周边悠着。
黑暗应该很快就过来了吧,他的人肯定发现了她的。
楚莨摸了摸衣服里的东西,她专门和薛冰要了一些粉末状的毒物。
薛冰原来是不想给她的,那些都是他从地下城搜出来的,准备销毁的东西。
楚莨求了他很长时间,薛冰才答应给她一些,让她自己去拿。
楚莨就挑选了一些粉末状的,上瘾比较快的东西,只要她一撒出去,就会被染上。
染上之后很难戒掉,楚莨突然庆幸左玄墨没有给她用这种毒品。
楚莨慢慢把手放在身体两侧,抬眸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个高大的男人。
“是你们吧?”楚莨笑靥如花,乱了那两个人的神经。
“什么?”其中有个人缓过神来,疑惑地看着楚莨。
楚莨低头笑着,抬手将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这一系列动作像是有了魔力一般。
那两个人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楚莨手掌心藏着一些粉末。
“我说是你们做的吧,挖了他们的坟。”楚莨抬头看着那两个人,眸色很冷。
“啊,你说这个啊,是我们啊,怎么了?”有个人得意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