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宁哭了足足有十五分钟才停下来，轩泽整个人都快被她的泪水淹死了。
“对不起……”方栀宁抽泣着帮轩泽擦身上的泪渍，可是怎么擦都没用。
“没事，休息一会儿去吧。”看方栀宁哭的人都懵了，轩泽拉着她去了沙发上坐着。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我看到爸爸和他第二次娶的那个女人把我妈妈杀了。”
方栀宁那时候才十岁左右，她妈妈的父母是当老师的，所以她的妈妈充满了书香气息。
方栀宁的母亲家境一般，和方垣是从小认识的同学，在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就订了婚。
方垣家里穷，还是方栀宁的母亲求着家里人掏钱给他上学的。
就连方垣做生意的钱也是方栀宁的母亲努力工作挣来的。
可是当方垣打拼下来一切之后，把方栀宁的母亲推到了一边不管不顾。
甚至还光明正大地把在外面养的情人带回家去住着，完全不顾及发妻的感受。
就算方栀宁出生了也没有改变这种情况，因为没有做好月子，方栀宁的母亲落下了病根。
身体每况愈下，终于在方栀宁十岁那年熬不住了，在家里干活的时候昏倒被送去了医院。
方栀宁也被方垣赶到了医院住，那时候她还小，不知道她的母亲会死。
所以每天都是高高兴兴地趴在床边听母亲讲故事。
方垣一次都没有去过，直到方栀宁母亲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之后，他才带着他的情人过去。
方栀宁正好出去打水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从没有关紧的病房门缝里看到了令她永远忘不了的情景。
她的母亲被方垣和他的情人柳兮芸按在病床上，柳兮芸从包里掏出一瓶药，捏住她母亲的下巴，把药全部倒了进去。
然后还用枕头死死地蒙住了她母亲的头，她看到母亲的身体慢慢没了挣扎。
她捂住嘴站到了一边，看到方垣和柳兮芸脸上浮出了得逞的笑容。
她记了一辈子的笑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笑容。
在她发呆的时候，路过的小护士突然喊了她的名字，方栀宁慌张地把瓶放在了地上。
病房里突然一阵骚乱，是方垣和柳兮芸有了动静，方栀宁立马换上了单纯的笑容。
故意很大声地和护士打招呼，“我来看妈妈，妈妈说想喝热水，让阿宁去打些来。”
方垣和柳兮芸躲在门后面听着方栀宁和小护士的对话。
“姐姐，妈妈吃的药为什么没有甜的啊，阿宁吃的药都有。”方栀宁压着心口的所有情绪。
她不能暴露，不然方垣和柳兮芸肯定也会把她杀了的，方垣那个人完全不会顾忌她是他的女儿。
她算是知道了，只要是挡着他路的人，不管和他的关系如何，他都会想办法除掉。
“你是小朋友了，妈妈已经大了，所以你们两个的药不一样啊。”
这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很喜欢方栀宁，虽然她年龄不大，但是做事却很稳妥。
自从她母亲进医院之后，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照顾着，医生和护士不禁生起了同情心。
平时也会对她多些照顾，自然也就对她的父亲有了很多的鄙夷和嫌弃。
“对了，你看看妈妈去吧，你妈妈肯定等着急了。”小护士走过去想要推开门。
方垣和柳兮芸立马往后退了退，站直了身体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冲出去，和小护士撞在了一起。
小护士被撞的坐到了地上，方栀宁跟在她身后，也坐到了地上。
“这么着急干什么啊。”这个病房里就只有方栀宁的母亲一个人，她们平时进来从不会有阻碍。
“不好了，不好了。”柳兮芸脸上一副要哭的样子，手颤抖地指着病床的方向。
方栀宁看过去，病床上已经被他们整理好了，枕头放到了她母亲的头下，就连药瓶也好好地放在了桌子上。
一切看着都像是计划好的自杀一样，方栀宁眼眶一红，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病床边，拉着她母亲的手，“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方栀宁身体抖得厉害，她明明知道所有的真相，可是她不能说。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报了警，她的父亲和那个柳兮芸也会摆平的。
他们两个有钱有权，警察也不会多说什么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她自己。
所以方栀宁只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抱着她母亲的尸体大哭。
柳兮芸和方垣对视了一眼，都认为方栀宁应该没有看到她们做的事情。
但是他们并没有掉以轻心，在方栀宁的母亲被下葬了之后不到一个月，方垣就娶了柳兮芸。
她被虐待了好几年之后，她的爷爷出现，把她带走了，带到了法国。
“那之后，我就和他们没有多少交集了，那些事情你也都知道的。”
方栀宁流着泪说完了她看到的事情，轩泽脸上很冷，低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报仇吗？”轩泽突然抬眸看向方栀宁，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想，我一直都想。”方栀宁抓住轩泽的胳膊，眼睛都在发光。
轩泽压住她躁动的手，“很快就好了，我会让你亲手解决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方栀宁的事情了，而且看样子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轩泽很乐意做。
很快机器就运过来了，几个人粗暴地把方垣扔了上去，给他检查了全身的骨头。
胸部的肋骨有些严重，零和另外一个医生在家里给他做了手术。
反正也没准备让他活多长时间的，等他的价值利用完了，就直接交给方栀宁了。
看那个丫头的样子，肯定会好好折磨他一番的，反正结果都一样，何必浪费时间。
轩泽让阿吉在院子里给他拍了一下很漂亮的照片，有一张是他盯着镜头笑的照片。
然后他用方垣的名号把这些照片寄到了法国，并跟阿道夫说抓到了他自己。
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阿道夫来中国，到时候柳云冠肯定也会跟着回来的。
阿道夫他动不得，柳云冠是可以动的，杀鸡儆猴，他相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