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栀宁的生命，轩泽只好把她留在医院，然后一个人去了监狱。
方垣就在那里，既然他是方栀宁的父亲，那就应该知道这个病。
“对啊，我知道又怎么了？”方垣穿着黑白色条纹的囚服，坐在玻璃的对面。
“难不成方栀宁得了这个病了？”方垣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再怎么着方栀宁也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孩子，方栀宁死了，他的根就断了。
“这不是你所一样的吗，怎么现在这幅样子？她死了你不应该开心的吗？”轩泽步步紧逼。
他不想相信这个没有医治的方法，方栀宁还那么年轻，怎么能让她就这样死掉。
方垣苦笑，“她是我唯一的根，她死了我的根就没了。”之前虽然和柳兮芸有过孩子，但是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孩子是在她的肚子里的时候被打掉的，柳兮芸那时候告诉他说她身体不好，不能怀孕。
方垣当时并没有多想，反正只想着柳兮芸是他的一个情妇而已，这个不能，还有下一个。
但是现在看来，在和柳兮芸结婚那几年，他在外面的孩子好像没有一个是出生的。
“呵，现在这样觉得是不是太晚了。”轩泽冷笑一声，“这个病到底怎么治。”
“这个病没办法治，只能拖着等死。”方垣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不是应该清楚吗？”
轩泽是清楚这个病没有办法治疗，但是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总不愿意去相信这些事实。
“她是真的好不了了，没个十几二十年，这个病是找不出抑制药的。”
方垣道出的是事实，但是方栀宁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看她的身体状况，等一个月都算是极限了。
“好了，探监结束。”方垣身后的警察走上前去拿点方垣手里的电话，然后拉着方垣离开了探询室。
轩泽坐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对面，差点动手把玻璃给砸了，然后拉着方垣揍一顿。
轩泽怒气冲冲地走出去，车门关的震天响，这时候这里要是有人的话非得让他吓死。
随后，他开车回到了医院，尧季已经把方栀宁转到了空着的重症监护室，而且看她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你去什么地方了，我把人送到了重症监护室，那样比较保险一点。”尧季打着哈欠。
他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机会，结果还没有好好睡一觉就被轩泽喊过来了。
“谢谢。”轩泽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别的医生看着就好。”
尧季挑了挑眉，之前还说非要他亲自在这里看着的，怎么出去一趟就变了。
看轩泽表情不怎么好，尧季没有问他，“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不过呢，能回去还是要回去的，那个人再像楚莨也不是楚莨，再说了他还想要自己的命呢。
再这样下去他的命都没有了，没了命他还怎么看着尧圣奕那个家伙长大。
所以，一得到轩泽的同意，尧季立马换了衣服离开了。
方栀宁的情况慢慢稳定了，人也慢慢转醒了，只是醒过来之后一句话都不说。
尧季休息了几天之后回到了医院，询问了一些方栀宁近期的情况。
虽然说没有加重，但是也没有好转，只能说处于中间状况，不好也不坏。
但是尧季仔细检查了一边发现，方栀宁体内的营养流失严重。
她醒来的时间少之又少，除了用营养液吊着她的命，其他的根本没有办法了。
但是有些营养是只能靠吃的来吸收的，她不是植物人，一直这样下去，只有死亡。
可是她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说她不是植物人吧，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她。
“尧医生，这个病人的身体机能越来越弱了。”被安排在方栀宁身边的小护士都想哭了。
她们几个轮番照顾她那么长时间了，每次检查她的身体的时候都感觉到无力。
“没事，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有我就好。”尧季知道她们害怕轩泽。
每次轩泽来看方栀宁的时候，都摆着一副臭脸，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惧意。
“那个人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虽然他很可怕，但是心地还是善……正直的。”
尧季原本想说轩泽心地善良来着，但是一想到他的样子，就想换一个词语了。
有了尧季的保证，那几个小护士立马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她们真的害怕一个不小心把命送了。
尧季看着她们一个个放松了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又看小说了。”
几个小护士红了脸，她们毕竟年龄还小，看几本霸道总裁类的小说很正常啊。
“你们清醒点，现在是法制社会好吧。好了，都去工作吧。”尧季拍了拍她们的脑袋。
一个个小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亏待她们了，这都几年了，都没有见她们长高过。
尧季也知道方栀宁的情况有多麻烦，而且那些小护士做的够好了，没理由责怪她们。
“你真的就这么让她吊着？”尧季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看到轩泽正通过玻璃往里看。
轩泽不说话，转头看向了尧季，尧季轻叹一声，“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但是她也很痛苦的。”
如果不是他让人往药里加了镇定助眠的药物，方栀宁现在肯定痛到整个人想死。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你觉得她想要这个样子吗？”
轩泽又把眼神移到了方栀宁身上，她的身上插满了管子，脸上带着氧气面罩。
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已经瘦的成了骷髅了，轩泽的心跟着收缩。
“等她醒过来，我想让她自己决定。”轩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想等着方栀宁亲口跟他说。
尧季沉默了，转头也看着病房里的方栀宁，身体监控器上的指标都处于下降期。
用不了多长时间，方栀宁可能就会在睡梦中去世了，但是如果轩泽想的话，他会选择不给她加药，让她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