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莨简单地和尧季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包括初夏被绑架后的事情。
还有楚莨对付楚雄的事情。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而且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尧季一向知道初夏喜欢干净的，甚至是很严重的洁癖，容不得一点灰尘。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那初夏是怎么挺过来的？
如果他没有看到那照片，他甚至在出息了身上都看不出初夏曾经发生过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楚莨，初夏说过他为了楚莨什么都愿意做的。
“初夏的心脏……问题大吗？”良久，楚莨开口。
两个人都不说话实在尴尬。
尧季没想到楚莨会突然问初夏的事，倒是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不太好，几个月之前你不都看到了吗？而且这件事……估计会更不好。”楚莨眸色一暗。
是啊，这件事差点让初夏崩溃，现在他也只不过是为了她才假装什么都不在意的吧。
他这么喜欢干净，这么喜欢白色，怎么，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这些。
“季尧，谢谢你。”楚莨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透着让人心疼的悲伤。
因为喉咙受损过，她现在的声音空灵阴森。
“谢谢你在这五年陪着初夏，谢谢你救了他，谢谢你让我能安心，谢谢你。”
楚莨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着青白。
尧季突然开始心疼她了，明明才二十三岁，花一样的年纪。
应该在大学里和同学无忧无虑地玩，或者交了男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什么事情都需要精打细算，都需要和暗处的人较量，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尧季，我杀过人。”楚莨抬头看着尧季，眸子里是和初夏一般的清澈美好。
只是，她说她杀过人……
季尧抿了抿唇，与楚莨对视了一会儿，点头，看向别处。
她的眼睛太过清澈，似乎能够透彻人心，让人看的心慌。
“他会不会……不要我了……”楚莨的声音哽咽得厉害，尧季下意识抬手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
“不会，初夏说过，他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尧季说得不假。
初夏最舍不得的人只有楚莨，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抛弃她。
“尧季，这件事不要告诉初夏，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请你务必保护好初夏和你自己，等着我回来。”
那人既然有些照片，那他手里一定还有更多，她必须去。
找到给她发照片的那个人，要让他消失，这样她才会安心。
“你想去找那个人？”尧季压低了声音。
虽然不知道楚莨说的是谁，但是她是真的迸发出了杀气，尧季明显感觉到周遭冷凝的空气。
楚莨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墨眸中深邃邪魅，像是太空中的黑洞，让人不自觉想要远离。
“我放不了啊，一切的一切，我都没有办法真正放手。”楚莨抬头看天，微微翘起嘴角。
尧季不说话，他能说什么，不让楚莨去，估计楚莨肯定不同意。
算了，随她吧，她那么有把握，应该不会有事的。
而且她身后还有人帮着她呢，那个一直被她叫做四哥的人。
“那个人呢？”尧季左右看了看，又跑到病房外面看了看。
“什么人？”楚莨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你一直叫他四哥的那个人。”尧季并不知道四哥的事情。
楚莨愣了一下，眼睛一直看着尧季，尧季感觉自己被盯出了洞，浑身不舒服。
半晌“怎么，怎么了吗？”他动了动发麻的双脚，默默吞了一口口水。
楚莨轻叹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四哥，不在了。”
尧季反应了一下，明白了楚莨的意思，抿着唇不说话了。
半个小时后，初夏拎着一个食盒过来了，里面是热乎乎，香喷喷的馄饨。
楚莨一口一个吃得开心，尧季一旁看着心里却有些难受。
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悲伤。
也不知道她强大的内心是经历过了多少的磨难才练就而成的。
有人曾和他说过，再强大的人，内心总会留着一块柔软，留给一个特殊的人。
她内心的柔软应该是留给初夏的吧，不，不对，她把很多人都放在了那里。
却唯独少了她自己。
受了伤不会哭，即使昏迷了七天，醒来后依旧超量工作。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活着回来，她拜托他照顾初夏。
不能让他知道手机照片的事，和楚莨要去找那人的事，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骗过初夏。
尧季抬头看向初夏，后者只是柔情似水地看着楚莨，替她将头发顺在耳后。
初夏心细，而尧季又不擅长在初夏面前说谎，肯定会露馅的。
尧季紧张到咬手指，把右手食指的指甲都咬秃了。
源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吃馄饨的楚莨。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初夏温柔地看着楚莨，楚莨低头吃着馄饨，眼睛里泪水滴入汤中。
源启皱眉，手指动了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巾。
起身拿着纸巾盒走到了楚莨身边，将纸巾放在楚莨面前。
“我在几个馄饨里包了辣椒，你吃到了没？”源启痞痞地开口。
像是故意在捉弄楚莨一样。
楚莨愣了一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泪水，抬头看了一下源启。
“谢谢。”看来他是知道了，馄饨里根本没有辣椒，汤汁也不辣。
初夏皱眉，他怎么不知道源启也包了馄饨。
“我偷偷放进去的，要是让你知道了，我还能捉弄她不。”
源启眨了眨眼睛，冲着楚莨做了一个鬼脸。
初夏忙倒了一杯水递给楚莨，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眶，又打开了一瓶酸奶。
“喝一口酸奶吧，先压压，馄饨就不要吃了。”以免又吃到带辣椒的。
“没关系的，只有这一个。”源启按下初夏拿碗的手。
要是他真的拿走了，楚莨非得玩死他，好不容易吃到了初夏做的馄饨，就算真的辣，她也不怕。
楚莨点点头，将碗拉的离自己又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