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不由分说地开了牢门便进来,一把拉起诒云来就往外拖。她认出拖着她出来的是十三。
诒云见他红了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愤怒。只听着十三一把将牢门重重关上,然后将她一把推在地上,抬脚便踩在了她脸上。
地面上腾起的黄土呛到诒云口鼻内,她顿时有些窒息。诒云只觉得眼睛被黄土迷了,泪就不自觉地往外流。她抓住十三的脚踝,本能地想要反抗。
十三被诒云的反抗激怒,下脚更狠。
随着脸上疼痛的加剧,诒云不由自主的心里发慌。这个十三对她怀着极大的仇恨似的,恨不得像踩死蚂蚁那样把她碾的粉身碎骨。对女人下手这样狠厉的绝色,她还是第一次得见,可见此人是完全不能讲道理的。
她听到十三恶狠狠地说:“还以为你这婆娘是张好牌,谁知道宋家根本不在乎你死活。”
诒云听了,不由得心中一凛。十三松开脚,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恶言相向:“听明白我的话了吗?嗯!你是个没用的婆娘!”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诒云禁不住厉声质问道。
十三“啪”的一个耳光抽在诒云脸上,阴狠地说:“要你的命!”
诒云猝急不防,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鼻子里一股温乎的液体往下流,怕是鼻粘膜被打得出了血。诒云冷笑一声,阖眼道:“那你杀了我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你倒是不怕死。”十三上来又一个耳光,那手劲倒是比方才更大。诒云咬住牙关,愣是一声没坑。
十三讥笑说:“也是,宋廷秋这样心狠手辣的东西,想来也不会顾及你一个女人死活的。宋家能有今天,可不是靠一个‘狠’字么?反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就不如给我小黑哥先逍遥逍遥。回头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这宋廷秋手里抢来的女人,糟蹋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诒云气得不成,只跟着啐了一口:“呸!”
“小黑哥,你先来。你用完了,再给其他弟兄们用。”十三站起来,冷声说道。
听到这话,诒云挣扎的更是厉害了。十三一怒,掏枪就抵在诒云头上,警告道:“你再敢出半点儿动静儿,我现在就打死你!”
“你这是干什么啊,十三。你把她打成这样,我还有什么心思玩儿啊?”从外面晃着进来的是小黑,嘴角上挂着笑,依旧是色迷迷地望着诒云,啧啧出声:“可怜的,怎么宋先生就不懂怜香惜玉呢,舍得把你留在这儿,便宜了我们。等会儿,我可得好好儿疼疼你。”
他说着伸手就要过来摸诒云的脸,诒云迅速别过脸躲开。小黑笑着说:“哟,还不乐意呢?实话和你说,刚刚罢,宋家人派人来说了,说是一个子都不会给。救你一个人,要损失这平城的一座工厂,宋廷秋是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了。”
小黑以为会在诒云脸上看到惊恐,却不想诒云听到这个消息,头一个反应竟是松了口气。至少,她不用心下为欠了宋廷秋又一个人情而觉得不妥。她宁可今天玉碎了,也好过总是欠了人家的。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蠢?这关口了还不怕吗?”小黑笑着,目光在诒云脸上身上溜着:“这胆色倒是合我的口味,看起来玩着带劲啊。十三,我瞅着这娘们儿会是个在床上很辣的。你怎么看?”
十三冷笑了下,说:“那你就先尝尝。”
小黑将诒云拎起来,推到牢门上,诒云手扣着栏杆站稳。这一阵头晕眼花,好一会儿才辨清自己的位置,她转眼盯着小黑的脸,满是肃然的神色。
“那说好了,十三,这可是你让给我的,过会儿你可不准眼馋。”小黑笑嘻嘻的,抽下腰间的东洋刀挥过来,带着冷冽的风声,冷冷贴在了静漪的腮边。
锋利的刀尖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定在了她颌下的领口处,“嘶”的一下,挑开了她的一颗扣绊,向两边拨了拨,诒云洁白无暇的肌肤露了出来。
似乎没有想到过酮体会如此美丽,小黑似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笑起来。古怪的笑声令土牢的气氛更加的紧张和诡异,他一口白牙森森的闪着光:“的确是人间难得的极品,难怪宋廷秋千方百计会护着你来平城。”
小黑低头,更近一步,东洋刀继续向下,扣绊又被挑开一颗。他笑着,阴冷的眼睛里闪着寒光,发红。
诒云咬着牙,这样一点一点的折磨,比排山倒海来的殴打和羞辱更令人难以抵挡。小黑再靠近诒云一些,低低的,在她耳边又说了几句调情的下流话,听的诒云一下就气血上涌起来。
“畜生。”诒云骂道。
小黑玩味笑着:“连骂人都很够味儿。别着急,有你叫的时候。你在宋廷秋床上怎么叫的,等会儿就怎么叫。我保管让你叫的更大声!”
“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好了。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叫苏诒云。”诒云冷冽声道。
小黑将手里的东洋刀旋了一下,扣绊再开一颗,说:“哟,是吗?”
“你们可别能不知道,宋先生与我并无瓜葛,我的丈夫乃是申军总司令官,顾钧儒!”诒云说道。
“顾钧儒!”小黑重复着这三个字,东洋刀横空劈了一下,呼啸着在诒云头顶划过:“不就是那位从前在申城打了败仗的少帅嘛!他不是去了箐岛,自个都自身难保了。山高皇帝远,我们连近在咫尺的宋廷秋都不怕,怕你那个不顶用的少帅哟?笑话!等他来了,你早被我吃干抹净了,说不准,他还得低声下气的认我做兄弟呢,你说,是不是?到时候,我开什么条件,他不得如数支付啊?”
小黑邪笑着,刀背冷冷的向下,贴着诒云的下巴,人几乎要贴在了诒云身上,眼睛盯着诒云的领口。诒云衣上扣绊被挑开了一串,领口已经散开大半,雪白的肌肤露出来,看上去是无尽的诱惑。
诒云一动不动,紧靠着栏杆。山洞里的火把燃烧的是动物油脂,令她有种眩晕和呕吐的感觉。土牢的入口处有重重的人影,在黑暗中重重叠叠的,鬼魅似的,仿佛随时会涌进来。想到接下去可能发生的事,她控制不住自己,身子在发颤。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猪狗不如!不管你们是冲着谁来的,真刀真枪跟他拼就是了,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诒云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