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熙总觉得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但是看他满面的笑容,只当自己是看错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那之前的是不是就取消了。”宇文荀追问道。
虞熙不怎么情愿的点点头,说道:“行了,我在大堂里呆的时间也够长了,再不出去要有人来问了。你也赶紧走吧。”
宇文荀知道她余怒未消,知道就算留下来也只会招她烦,便立刻说道:“那我就先走了,等过几天再来看你。”
“等等!”
他刚转身又被虞熙叫住,宇文荀立刻有些惊喜的转头,却看见她指着第上的暗卫冷冷地说:“你走得倒利落,地上的人怎么办?把他们都搬到住处,安顿好了你再离开!”
说着也不管宇文荀的神情,径直在他身边走过,然后离开了大堂。
宇文荀看着虞熙离开,才转头看着地上的人,脸上小意讨好的模样瞬间消失,恢复了私下里冷峻的模样。但对虞熙交代的事情,他也不敢不做,只好认命的做一回搬运工。
虞熙一路回到了华芳居,刚才一阵挣扎,衣服有些凌乱,虽然整理好了,但是依旧有很多皱褶,她不敢让白落芸看到,打算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
看了看静悄悄的主屋,她稍稍松口气,可是转身刚走了没有两步,就被白落芸温和的声音叫住了,“小熙,我正要找你呢。”
虞熙只好转过身去,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娘,你找我什么事?”
白落芸似是十分高兴,倒也没有注意到她衣服的不妥,只道:“你外祖父一家也要搬过来了,正好有空,我想叫上你帮忙却给收拾一下院子。”
“外祖父一家?”虞熙微微挑眉,也有几分诧异。
这两年白家越发低调,白家主也就是她的外祖父称病,几乎已经不再过问朝政。大小宴会,除非必要她也很少见白家人参与过,至于让她很在意的白飞宣也许久没有见过了。
这次众贵族反叛白家也没有参加,低调的已经快让她忘记白家可是凌天第二家族的事情了。
白落芸没有察觉她脸上的惊疑,笑着说道:“是呀,你外祖母身体不好,便求皇上多宽限了些日子,如今也差不多快要到了。”
这事虞熙还在真没有放在心上的过,毕竟这些年白家对她们母女也异常冷淡,只是上次她和李长岐婚事的事情,让白家出了些力,但说白了那也不过是一场交易。
在那之后,白家就更加的低调了,而且也更加冷淡了。她们母女除了偶尔去看看外祖母,也很少和白家的人打交道。白落芸或许还割舍不掉白家,但是她却对白家没有什么感情。
如今白家跟所有的世家都不同,当年他没有自愿的支持镇南王。这次也没有参与推翻镇南王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不粘锅。
这种中立反而会让宇文炎觉得十分安全,也让他觉得自己有机会争取白家,让白家站在他那边,也是为什么这次他给所有世家的都是死命令,却唯独然白家耽搁了这么久。
可要说白家人真的是没有野心,甘愿低调,她第一个不赞同。她与白家主接触不是一次两次了,或许他对自己也有几分慈爱,但是他眼中的精明和野心,也是逃不过虞熙的眼睛。
与其说低调,不如说蛰伏,他们或许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把虞家都压垮的机会。
她想到这里也不由的暗暗心惊。
“小熙?”白落芸看她有些出神叫了她一声。
虞熙这才回过神来,冲她微微一笑,“母亲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府里还有一些事情,而且我也有些有些累了。”
白落芸点了点头,“这两天你确实辛苦了,那好,我一个人去。你快去休息吧。”
虞熙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换着衣服,思绪却又飘了出去。
前世,白家也对她一直都不闻不问,行事也一直很低调,却横空出世了一个白墨轩,很是受人崇敬。她几次三番都没有拉拢到人,后来她容貌被毁,也被白飞宣所代替。
这之后的发生了什么,根本不难想象,虞家没有了她,必定分崩离析,甚至会被白家蚕食,她与皇上斗,与皇子斗,与各个贵族斗,她谋划了一辈子的成果,全都成全了白家。
白飞宣取代她,是白家登顶的开始,还是整个白家处心积虑的结果?
这确实让她心情平复了一些,但是她已经开始警觉,对白家的事情也开始上心。
之后,又过了十多天,白家还没有到神都,但宇文荀那边却取得了一点成果。
事情还要从五天之前的一份奏折说起,这是原来云天治下的一个城池的守将递上来的,说是周边山匪猖獗,经常袭扰城镇,百姓苦不堪言,他想要招兵买马,但是军饷不够,希望上边能给拨一点。
这已经不是战乱时期,不少将士都已经解甲归田,他守军不足,从周边城府调一些过去也就是了,不必招兵买马。
这件事情也不是大事,宇文炎批复后,便交给了兵部让他们进行调度。
又过了两天宇文炎于是便在朝上问了问情况,这一问却问出了大问题。
“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么一点小事你们还没做好?”一听还没有进行调度,宇文炎立刻有些怒道。
兵部尚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出来说道:“回禀皇上,调兵的事情臣已经与下面的官员商议好了,只是因为粮草和军饷不足,才迟迟没有施行。”
这样一来,事情就落在了户部的头上,宇文炎立刻看着户部尚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粮草呢?军饷呢?!”
户部尚书也是大汗淋漓,赶紧走出来说道:“回禀皇上,这粮草军饷,户部早就已经拨到兵部去了,包括哪些新归顺的城池都计算在内。可,可他们还上书说军饷和粮草不足,臣也十分纳闷。但是确实不能再拨了,若是如此,岂不是要变成双份的,国库原本就不充盈,这样实怎么能行。”
宇文炎的眉头立刻拧在了一起,“拨过了?那兵部为什么还说没有钱?”他的视线又移到了兵部尚书的头上。